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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两天后,正是王府里的月季花开得最香的时候。

 傍晚,腾王的第二个养子,战森寒的义弟——宫瑾,踏着落余晖,犹如降世的神仙,步入众家兄妹的眼帘。

 假如说,战森寒的冷漠最令义父伤神,宫瑾的淡泊则是腾王最为惋惜的缺点了。这两个男人都爱着他们的三妹,但沈曼伶只对他们有手足之情,选择嫁给了他们以外的男子。

 “二弟,请。”尤柔希等待众人与宫瑾寒暄过了,这才不慌不忙的奉上茶。

 她一双美目绕着宫瑾转,如花的笑靥甜得快要滴出来,跟在宫瑾身旁问长道短的,仿佛她才是宫瑾的亲人。

 “大嫂,我晓得二哥生得俊,可你也别像蝴蝶采花粉一样黏着二哥不放。”年纪最小的妹妹看不过去,出声说了尤柔希一句。

 尤柔希闻言脸蛋泛红,难为情的绞起手指,失措的表情惹人怜爱。

 另一个妹妹见义勇为的开腔,为尤柔希打抱不平“小妹,这你就不对了。任何人与我们大哥相处过后,见了二哥能不如沐春风一般着吗?”

 众人无言的瞄了冷冰冰的战森寒一眼,霎时,室寂静。

 “过来。”战森寒很难得的要求尤柔希到他身边。他察觉到她的情绪有着异常的波动。

 平时,他再怎么冷落她也不会令她激动至此。此时,她沸腾的气息令他觉得她快要失控了,而那失控的情绪,竟是针对他的二弟。

 自己的女人为了别的男人激动…战森寒看着尤柔希一副痴宫瑾的态度,认识她以来,他还没见过她如此失态。

 即使他不爱她,她仍是他名义上的,他不准她给他丢脸!

 “是的,相公。”尤柔希乖顺的走到战森寒身后,言听计从的模样可谓贤之典范。

 战森寒的不快立即就平息了。

 众人也很快的忘了她的存在,除了宫瑾…

 热情友善,是宫瑾对尤柔希的印象,任她时不时的偷看他,他也温和的回以一笑,没有厌烦。

 入夜后,大伙吃了尤柔希亲手烹饪的晚膳,又叙旧了一会儿,便各自回屋休息。

 战森寒照样让子睡地板,不管气候渐冷,她的身子是否经受得起寒意?

 王府里的灯火,一盏盏的熄灭…

 尤柔希躺在铺着一条毯子仍无一丝暖意的地板,耐心的等待战森寒入睡。

 今夜,她在身上洒下浅淡的独门密药,药无毒无害,只会使人好睡易眠,一觉到天明。

 不消片刻,尤柔希察觉到名义上的丈夫已入梦。她暗暗窃喜,轻手轻脚的爬起身,不带一物,悄悄的走出寝室。

 当寝室的门关上,本应睡的战森寒倏地睁开双眼。

 他早就发现尤柔希有些古怪,并注意到她身上奇特的味道,那会令他麻痹的味道引起了他的戒备。

 在抵抗着那气味中,他假寐着。

 等了片刻,尤柔希总算有所行动。

 战森寒面不改的随着她离开,暗中盯着子的举动。

 深夜里,她窈窕的身影宛如一抹幽魂,轻盈的游走在王府的各个通道,展现出平时在战森寒面前绝不漏的高明轻功与灵巧身手。

 这女人果然不单纯…

 战森寒见她走到宫瑾的厢房外,毫不忌惮的撬开门进到屋子里,他英俊的脸总算有了冰冷之外的表情——不悦,非常的不悦!

 一个已婚妇人半夜不睡觉跑到未婚男子的寝室里,会有什么目的?除了红杏出墙外,战森寒想不出尤柔希有别的目的!

 他挟着一股寒入骨的怒气,飞速赶到宫瑾的门口,不料屋内竟传来一阵打斗声。

 难道是二弟不堪扰,动手教训起尤柔希?不,战森寒马上推翻这个猜测,二弟为人谦和,就算被女人轻薄也会看在尤柔希是大嫂的份上容忍退让!

 那么,造成他动武的原因只有一个可能——

 尤柔希是去伤害他的,毫不留情的对他发动了攻击!

 战森寒二话不说破门而入。

 “谁?”正与宫瑾手的尤柔希惊讶的回头望去,见到战森寒的冷脸,她蹙眉“你没睡?”

 “你做什么?”战森寒不答反问。

 一旁的宫瑾退到角落,一手按住昂伤的肩膀,溢出血的伤口着一尖细的发钗。

 “大哥。”宫瑾平淡的笑,即使受伤也不失淡定,他一副把尤柔希交给战森寒处置的态度,只是多叮咛了一句“别惊动大家。”

 战森寒面色更冷,他一看便想像得到——尤柔希是以多么柔和的姿态接近宫瑾,又趁宫瑾没有防备而使他受伤。

 冷厉的杀气瞬间从战森寒体内进发而出,他这一生爱过的只有三妹,而厌恨的是所有伤害他家人的人。

 “你用哪只手伤他?”战森寒问着尤柔希。

 他没携带兵器,但尤柔希相信只要她一回答,战森寒就会毫不犹豫的把她伤及宫瑾的手斩断。

 无由的,她感到有些难受,就算她与战森寒不相爱,她仍会为了他的无情而有些莫名的感伤。

 “大哥,或许是误会,先让大嫂解释。”事到如今,宫瑾仍一派君子风度的给尤柔希机会。

 尤柔希毫不领情的冷哼“用不着你来打圆场,没什么误会,我找的就是你,宫瑾!”

 她话音落下的同时,战森寒在眨眼间如闪电般掠到她身前,杀气毕现——

 即使他们拜过堂,即使他们同房,即使她是他名义上的,他也不会饶恕她的无礼!

 尤柔希早有准备,眼睁睁的看他抬起手——朝她致命的部位攻击。

 生死之际,她不快不慢的说:“我怀孕了,那一夜,你的孩子。”

 即使是冷漠如冰的战森寒,听了她的宣言也有了刹那的恍惚与迟疑。

 趁这空隙,尤柔希出手了,比他更快更狠的一招,刺穿了战森寒的口。

 “大哥!”宫瑾神色凝重。

 尤柔希用一发钗刺入了战森寒的膛,并像在说风凉话一样,讽刺着战森寒“什么怀孕有孩子的,这么荒谬的话你也信?真蠢!”

 战森寒低头,黝黑的眸子紧盯住她,让人看不出他此时的情绪。

 在他的目光下,尤柔希有种被他撕成粉碎的错觉,她鼓起勇气,不透出一点胆怯。

 宫瑾不动声近那对势同水火的夫

 “别过来,二弟。”尤柔希的手指蜻蜓点水似的搭在没入战森寒口的细长钗子上,巧妙的控制力道让他的伤口不溢出一滴血。

 她不轻不重的警告令宫瑾不敢轻举妄动,而战森寒也不能动,只要稍有偏差,那还在战森寒心脏旁的钗子就会让他致命。

 “我是很胆小的,若你们要对我图谋不轨,害我惊慌失手,不慎碰到了这钗,我可不敢保证相公的‘心’会不会受到什么伤害?”尤柔希沉稳的微笑。

 “你是谁?”战森寒认真的打量她,看透了那张花容月貌下的胆量与心机,不逊任何一个佞之辈。

 在战森寒的记忆里,从没有一个人能够以的优势牵制住他,而他娶来的做到了,更有可能一举毁灭他。

 “闭嘴,没你的事。”尤柔希对战森寒的积怨颇深,好不容易逮到报复的机会,她怎么可能错过?

 当下,她以独门的点手法,飞快的将战森寒的周身大封锁住,然后小人得志的仰天长笑,暂时先撇下宫瑾,一心一意地整治战森寒。

 “瞪啥?你眼睛有我大吗?”起衣袖,捏他鼻子,揪他耳朵,掐他脸颊,边待、边骂着一张脸森如黑夜的丈夫,尤柔希像揭竿起义的农民一样,无畏的宣来的不“让我睡地板,让我吃剩菜,让我整天看你脸色,呸!”

 战森寒从未遭受如此屈辱,尤柔希不再掩饰本的娇气,渲染得她的容闪闪动人,而他尽管愠怒,却一时想不出要如何处置这个正在数落他的子。

 因为他确实有些亏待她。

 “大嫂,你的目标好像是我?”

 在旁边乘凉的宫瑾生平第一次同情起他的义兄,很有风度的忽略掉自身的伤痛,替战森寒解围——出声吸引尤柔希的注意。

 “二弟…”尤柔希果然把心思转回宫瑾身上,慢步凑近“听说你十三岁出道,吃没事到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杀尽魔歪道,年少有为啊!了不起呀!英雄豪杰哪!”

 她充讥讽的口气令在场的两兄弟隐约推测出她的身分——八成与宫瑾手刃的江湖败类有关。

 “请问大嫂所说的‘魔歪道’之中,是哪位人物与大嫂有关系?”

 尤柔希不假思索的念出双亲的名讳,盯着宫瑾无愧于心的脸,她咄咄人的气势不自觉的消减了几分,然而,她眼里的敌意并没有消失。

 宫瑾是她的仇人,杀害她爹娘的仇人!

 她专心一意的瞪着他,妩媚的脸蛋覆盖着凛然之气,散发出不能原谅弑亲仇人的情绪。

 战森寒无法动弹的望着他们,内心涌现一股难以描述的复杂感觉…

 这女人是他带回家的,是他的责任,不管她做了什么,是对是错,都有他的份。

 这是他第一次将手足之外的女人视为自己的一部分,此刻被尤柔希隔离在外,令战森寒非常不,比遭她刺伤还要不

 尤柔希只顾着与宫瑾纠,丝毫没察觉战森寒的不对劲。

 “我知道,我爹娘是坏人,杀人放火,作恶多端,但他们对我、对我弟弟宠爱至极,我能体谅你杀了两个坏人,但以为人子女的身分,我不能宽恕你让我失去双亲。”

 宫瑾静静的听着大嫂表态,清俊的脸温和无比,等她把话说完了,他才道:“大嫂有怨尽管找我报复,但请不要伤及府里的无辜。”

 “你知道别人无辜,怎么当初不顾念我和我弟弟?杀了我爹娘之后,还我婆婆远离关外,一生不得踏人中原,想我们老弱三人在出关的路途上何等艰辛,你杀我爹娘不够,竟还要赶得我们无家可归!”

 宫瑾平静的解释道:“令尊令堂杀人无数,仇敌众多,那位婆婆也非善类,让她带你们离开,正是为了让正值年少的你们远离江湖纷争,防止有人趁你们无依无靠,前去寻仇。”

 “好话全给你说尽了,我该夸你一声‘居功至伟’吗?”

 “只求大嫂放下成见,不如一笑泯恩仇?”

 尤柔希被宫瑾轻飘飘的态度惹笑了。“真不愧是举世公认的英雄豪杰,死到临头还这么悠闲。”

 “大嫂是家人,与亲属相处何必费神?”

 一声声大嫂引发了尤柔希的不安,她无意识的转头,看了看动弹不得的战森寒,发现他也在凝视她。

 他的表情依然冷漠,找不出一点憎恨愤怒的痕迹,但他看着她的目光是那么深邃,有着前所未有的专注,这令她心慌意,忍不住惶恐。

 一旦她再伤宫瑾,后战森寒会如何对她?

 夫是绝对做不成了,她也不敢保证再有机会牵制住他…

 斩草除四个字猛地浮现尤柔希的脑海,然而,她积蓄的恨意却敌不过战森寒认真的凝视与宫瑾镇静无悔的态度。

 他们,并不该杀。

 她其实很清楚,她的双亲并非善类,确实该死,不管父母对她多么的好,确实也犯下了莫大的罪。

 可她失去双亲的痛苦又要找谁来赔?

 “无论我怎么做,我爹娘也不会回来了。”尤柔希平心静气的近宫瑾,眼带微笑“二弟,我不杀你,但我要——废了你一身武功。”

 当作她为人子女对双亲惨死所做的回应,她认为很公平。

 宫瑾刚刚听完她的话,她就出手——

 猝不及防的,她的间传来一股强大的握力,将她整个人拦抱起,狠狠的砸到墙角。

 尤柔希咬破了下痛呼,震惊的眸子里映战森寒近在咫尺的身影与他冷得骇人的脸。

 “你居然破得了我家传的独门点法?”她不可置信,暗骂自己轻敌。

 “你以为我是谁?”战森寒嘴角一动,鲜红的血丝淌而下,为了冲破尤柔希的制,他也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

 “我知道你不是泛泛之辈,不过太勉强可是会折寿的,相公。”她一跃而起,笃信他已受到内伤,以她的实力应该能打败他。

 战森寒没给她动手的机会,厚实的手掌迅速握上她纤细的脖子,本想掐断她呼吸的念头随即又消失,最终他只是把她两臂关节一转一拧,卸开了。

 他不杀她。

 喉间的威胁一解除,尤柔希的惊讶又多了一分。

 他的手下留情使她瞠目结舌。他…不杀她吗?

 “二弟,情况如何?”战森寒盯着尤柔希,锐利的目光令她不敢再作怪。

 “我可以自行治疗伤势,大哥请自便。”

 得到答覆,战森寒捞起瘫在地上的子,一把扛到肩上,走出宫瑾的寝室。

 “大哥,你的伤势最好尽快处理。”关怀的叮咛在战森寒身后响起。

 他没有理会宫瑾的好意,迳自带着尤柔希回房。

 第一次,他让她躺在上。

 “你最好听你二弟的劝告去疗伤。”肩膀的痛楚令尤柔希的语调充怨气,双臂的关节错位使她上半身稍微一动就痛苦至极。

 “我不会让你伤他。”

 “好,你杀了我,我便伤不了他!”

 她冷笑,不再妩媚的脸,不再讨好他,不再用暖绵绵的口吻说话。

 “你没杀他,我不杀你。”他有过杀她的冲动,但知道了她的理由,以及她选择了废掉二弟的武功却不伤人命的做法,令他有借口说服自己原谅她。

 “请问相公,你打算如何处置我?”尤柔希嗤笑着。

 “你家人知道你的企图?”

 “一二三二四…八九…你说话从来不超过十个字吗?”她答非所问。

 “认真回答我。”他冷漠的一手轰在坚固的榻上。

 轰的一响,的四脚应声断裂。

 尤柔希尖叫,跟着失去支撑的面摔落地。

 “你要吗?管我家人知不知道我来做啥?你杀了我就好,问那么多干嘛?”弟弟年纪小,不记得爹娘对他的好,又听婆婆劝解,早就放弃报复了,只有她念念不忘。

 “不想活了?”

 “进你家门的头一天,我就没想过自己能顺利得手,平安离去!”纵然粉身碎骨,她也要为双亲做些什么。

 “二弟从不杀无辜之人。”

 “我知道,我知道!”她的喊声渐渐激动。“但我爹娘深爱着我,从不曾打骂过我,更没有教我做坏事,就算他们曾经做错了,宫瑾为什么不能看在我和弟弟还年幼的份上,给我爹娘改过的机会?”

 “有些错,不容悔改。”

 “胡说!那要监牢做什么,发配充军做什么?”

 “你宁可让他们活受罪?”

 “总比死掉好!”她喊得喉咙沙哑。“只要活着,我也能帮他们还债啊!”抑制不住的泪水从她双眸滑落。“你家除暴安良的二弟,不会去管失去爹娘的孩子要遭受多少磨难与委屈,你又不像我爹娘被杀了,你凭什么要我释怀?”

 她的哀伤愤怒绝望像火焰一样燃烧着,种种他从不曾体会到的强烈情感,奇异的打动了他冰封的心房。

 “我爹娘也死了。”战森寒低语。

 尤柔希呆了呆,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安慰她吗?他没那么好心吧?

 尤柔希望着他的眼神很是迷茫,不由得开口道:“你…节哀。”

 “别让他们死不瞑目。”

 “什么?”她不只迷茫,还惊疑不定“你…不生我的气了?”

 从战森寒的态度,尤柔希可以判断他没有杀她灭口的意图,反倒有劝解她的意思,这是为啥?

 “你和他的恩怨,我不管。”战森寒的语调此平时温和了一点。

 尤柔希无法理解他的异常表现,是因为同情她吗?或是,他其实对她也有一点点情意在呢?

 最后一个猜测,尤柔希马上摇头否定,然而她的内心已经为了战森寒的态度摇摆不定,真希望有人能站在她的立场为她设想,陪伴她,帮助她,就算那人是战森寒,她也会很高兴。

 只是他肯吗?

 她止住泪水打量着他,心的疑虑,猜不透他的心,她有些慌乱的垂下头,阻断胡思想的心绪。

 无论如何,战森寒不杀她,等于是给了她继续报复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你允许我再去加害宫瑾?”尤柔希仰望着伫立在畔的男人,谨慎的问。

 “不。”他答得斩钉截铁。

 她愣住,像被打了一巴掌,很不

 “你不允许又怎样?只要我还活着,迟早会再找你二弟算帐,哪怕是死了变作鬼,我也要爬出地府到他身边闹得他不得安宁。”

 尤柔希深厚的怨念同样令战森寒不

 他俯身,手指在她的娇躯施力按了几下。尤柔希察觉到位被他封锁了,无法凝聚气力。

 不留一句话语,他转头便走出门。

 她彻底慌乱了。他准备做什么,会不会惩罚她?

 战森寒不是个宽宏大量的人,娶了她之后,从没对她笑过一次,连碰她一下都不肯,毫无情意在的他,怎会原谅她的利用与伤害?

 这次她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尤柔希深呼吸,做好了准备,等着他再度出现。

 半晌,战森寒回来了。

 尤柔希心惊胆战的,见他换了衣裳,口的发钗不见了,大概是做了治疗。

 确定他身后没有跟着官府人员来缉凶,也没有宫瑾拿刀杀过来的景象,她才松了一口气,忽然,他近——

 一言不发的解开她的道,把她抱起来。

 “干嘛?”

 “离开。”他不能让她留在王府,让她有机会顶着他子的名义胡作非为。

 “去哪?官府吗?”她紧张了。

 “官府关得住你?”他反问。

 以尤柔希的本事,一般监牢绝对关不住她。她虽非顶尖高手,可一身苦练多年的武艺也在水准之上。

 “我不跟你走,我要离缘!”被带出王府的路上,她不停咆叫。“不杀我就放我走!我要休夫!”

 战森寒被她吵烦了,随手撕下一块布进她嘴里,堵得她有话说不出,然后,他欣赏着她气得红无比的脸,略有感慨的说了一句“清净了。”

 尤柔希愕然,随即火冒三丈,一路上在他怀里气得发颤,半边脸蛋不时摩擦到他的口。

 他的伤是怎么处理的,他不痛吗?

 一份关怀在她内心深处萌芽,抵销了她对战森寒的怒气。尽管她没有刺中他的要害,但伤在口处,仍是对他的身体相当有害。他和往常一样冷漠、冷静,若无其事,她实在看不透也测不出他的底线。

 “大哥。”

 暗夜里,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

 尤柔希回过神,循声望去——美得惊世骇俗的沈曼伶不知何时跟上了战森寒的脚步,随之走出王府。

 “我先走一步。”战森寒回视三妹的目光有着少有的眷恋。

 尤柔希在他怀中看不到他的眼神,但听他说话的口气也知道他对这个三妹是何等的珍视。她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向来冷漠的他不是真的无情,他也会对别人温柔,只是那个人不是她。

 尤柔希负气的用脑袋轻轻撞向战森寒的口。虽然这一撞避开了他的伤口,却仍教他感到疼痛。

 战森寒呼吸一窒,垂头警告似的看了子一眼。

 “大哥,你们与二哥发生了何事?”沈曼伶疑惑的接近夫二人,发现战森寒第一次忽视她,只顾着与怀里的子眉来眼去。

 “你去问二弟。”战森寒把问题抛回去。

 “我问了,他不肯说。”沈曼伶也是习武之人,察觉到夜里有不寻常的动,起身探视,却迟了一步,只见宫瑾负伤、战森寒急着离开,其中有什么关联,她揣测不出。

 “以后再谈。”战森寒把子丢进等候在王府外的马车里,回头多看了三妹一眼,断然的告别“再会。”

 尤柔希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嘴角扬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但因嘴里了东西,她的笑显得万分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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