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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西机场建成于一九九四年,建筑在一座小岛上,预计使用一白年。日本人做事的殷实心态是值得效法的,连同技术也是,不愧举世闻名。机场的重量会使小岛地层每年下陷一公分,日本人精确的测量出来后,便在岛的地层内部设计了一座堆高机,每年堆高一公分,解决了地层下陷的问题,也充份利用了土地的价值。

 从东京一路游玩下来,神户到大阪,由繁华到完整的古迹风貌区,日本人的特色更浓厚。尤其在京都那一带,家家户户都为古迹的存留后世而努力着,大都是木造房屋,所以关西大地震才会造成如此惨重的伤亡。但日本人的重建力也是惊人的,才几个月,已不复见当时凄惨情况。

 不喜欢日本,但他山之石刻一攻错,优点就是优点,抹煞不去的。

 中国人的消费力之惊人举世皆知。如果你在日本机场听到日本人以生硬的中文广播登机时间,不必讶异,金钱方便造就一切。十一亿的中国人士不容忽视的;台湾人的财富举世闻名,学中文已成必然驱势。

 柏杨先生在“丑陋的中国人”中说了一段值得玩味的话,即幽默又讽刺地

 “你知道中国人不团结是什么意思?是上帝的意思,因为中国有十亿人口,团结起来,万众一心,你受得了?是上帝可怜你们,才教中国人不团结。”

 唉!多么贴切、多么自嘲!

 全球也不过五十五亿人口,中国人占了五分之一强。但几世纪以来却被白种人统称“黄祸。”

 当大陆人口正朝十二亿迈进时,一个西方学者却向世界所有人忧心忡忡的疾呼

 天啊!谁来养活这一群中国人?一如农夫恐见蝗虫一般!谁来养活中国人?中国人是畜生吗?靠白人来养?他们不来掠夺就很好了。

 全世界外汇存底最多的是日本,排名第二的是台湾;在黄面孔多为债权国的情况下,那些靠借货养国的白种人居然还如此狂妄!倒不知他们仗持的是什么了!离奇怪的世界!那些白种人──说穿了不过是死咬着白种人自以为是的优越感在残罢了!这么高的姿态,这么穷的身家,以制裁行动来惩罚太会赚钱的东方人,没别的把戏了。一个国家的经济如果只能落到以法令条例来平衡入超逆差的话,也未免太可悲了!只好拼命找名目来欺凌小柄家。美其名为环保,其实呢?那他们重“环保”的欧洲各国把核废料掩埋在戈壁沙漠又算什么?在救济第三世界的同时又将化学废料残渣运送前去的行动又算什么?

 这个世界太疯狂,她无法理得清,只好目空一切,任自己飘汤神游于虚无。不想不问不看,否则容易沦为众人所指的偏激。其实是一种无力而深沈的哀嚎呵!这情况,神也救不了世人,所以各国宗教人士皆预言世界要毁灭了,绘声绘影的创造了移民!也有人自诩为诺亚,要建造方舟;四处求神问卜保命良方的人也不少。

 真理何在?神仙早就自顾不暇了。何在?

 何怜幽从机窗外看到日本离她愈来愈远,心中不是没有赞叹与感伤的。视界开阔之后,很难再保有井底之蛙的足与认命。

 十天的行程看来很长,竟也在此正式结束了。开始感觉到疲惫。依着他肩膀;种种无常人世,总叫人疲累,所以强壮的肩膀容易使人依恋。大概是这样,于是“爱情”大量出现;女人依赖男人,男人依赖女人的依赖。

 “累了?”他搂紧她。

 她点头。

 “明天别上学。休息一天。”

 “没必要。待在家中会闷。”

 他低问:“你喜欢上学?”

 “尽本分罢了。”

 “若我要你休学呢?”他抬起她的头。

 何怜幽淡道:“随你。”他的询问没有任何意义,他只做他决定的事,别人的意愿不列入考量。

 他再度将她的头放置在肩头。没有言语。

 转眼快六月下旬,接近一个学期的终结,也是期末考的大日子。

 何怜幽依然独来独往,依然与世隔绝。

 这个学期发生了许多惹人议论的话题,全是由她引发。全校的沸腾加上各流言传开,她成了争议人物。可是全校也只有她毫无所觉、毫不在乎。

 先是一家子出车祸的惨事,再来是被人收养。在这阶段,校花何怜幽者,备受同情。第二阶段来自班上长舌妇吕碧芳的大肆渲染,人人都知道了何怜幽出入坐大轿车,常常可见颈子上有可疑的红肿瘀青。“宏观高中”清新绝美、高不可仰、如女神的校花被蒙上了暧昧的色彩。

 篮球王子方超圣的为爱痴狂,考场、球场失常,只为了校花没有回他情书,连看也没看。这起篮球王子下拜臣的女子们同仇敌忾,视何怜幽为玩男人的妖女。所以一旦有不利于她的流言,她们绝对乐于散播!目前已经传到何大校花成了数位大老板的情人,靠身体赚钱。

 伤害之所以能造成,是因为当事人在意。既然何怜幽不在意,再多的流言也不过是闲人交流友谊的话题罢了。

 在六月之后,流言更多了!尤其班导师刻意的刁难,据说来自英文王牌老师柯桦的对她专注。

 冷笑的人都相信,功课一落千丈的何怜幽惹到了这么多事,恐怕会是唯一升不上三年级的人了。

 今天是期末考的第一天,考到下午三点就放学了。

 何怜幽没有告诉司机,因为她必须去证实一件困扰她近二个月的事。她已经快两个月没有来了。

 十七岁的身体容易受孕吗?

 沿着校门外围走长长的围墙通向市区的方向。近来产生晕眩〕不振的现象。如果他真的让她有了身孕,她的未来又添了更多的变数。

 王竞尧不见得喜欢孩子,他只是容不得被拒绝而已。她若有孕,只代表他是无人可违抗的,不是因为他爱小阿。那种男人既没有心,那来的爱?

 “呦!这不是我们的校花大美人吗?”

 几个高大的同校男生围住了她;这地方恰懊在围墙的死角处,不会有路人经过的地方。

 每个学校都会出现几个混混,宏观高中也不例外。眼前这三人是训导处如雷贯耳的人物,气与横,正且不怀好意的看着她。

 何怜幽背抵着墙,警戒的看着他们,没有开口。

 “我们还当你是圣女哩!炳!原来是个婊子。”中间那人尖锐的边说边笑,眼神不善的上下打量她。

 “是呀!与其跟一个糟老头,不如跟我们吧!”我们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男人…”

 她苍白的面孔保持无波表情,内心得恐惧却不断扩大。匆匆往侧方要逃,却被最旁边的男子抓了回来!为了避开他的轻薄,她踉跄的跌回墙身,被脚下石子绊了下,跌倒在地。三张狞笑的面孔不断在她眼前放大,但她只感觉到腹部的绞痛与下身出的热烫体。哦!老天…

 “喂!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几个邻校风评不好的学生跑了过来!

 她已无法意识到身边事物,死命咬住下,半直起身,看到血到小腿处,她几乎尖叫出声!不必检查了…她果真有了小阿…也正在失之中…

 “老林!快去找王老大!我们先送她去医院!”一名沃的男子扶起她,叫其他同伴去叫车。

 “你…是谁?”何怜幽无力的问。

 “何怜幽,你别怕!我们是“平和”高中的人,我们知道你是王老大的女人,我叫汤文吉,叫我阿汤就行了!”

 救了王老大的女人是何等风光的事!也许,也许他们可以经此一事进入“豹”集团中发展,而不是当个不成事的小膘混。自从当初看到王老大以“上礼”待她之后,他们几位崇拜王老大的人常在暗中注意何怜幽的事;直到这个月在聚会中发现“宏观”高中的太保有意沾她,更是特别注意了起来,果真逮到他们的行动了!

 也许是医术发达,或是抢救得宜什么的,孩子没有掉。

 王竞尧出现在病房中时,她正抚着小肮,失神的看着窗外。

 “怜幽。”他扳回她的面孔面对他。

 “孩子没有掉。”

 他没回应,梭巡她面孔,检视她身子,然后低沉的问:“为何不等车来?”

 她没回话。如果没有遇到麻烦,她会去检孕,甚至会直接拿掉。这件事必定会严重引爆他的怒意。他也许有了察觉,才会这么侦视她。

 “我该给你一巴掌。”他眼神极其冰冷,语气轻柔若无。

 一巴掌?那为何还不下手?他不必怕会打掉孩子。他不允许她擅自主张生命的去留,但他允许他自己。孩子生不生不是问题,他要的只是完全的控制。

 她的眼神秘了几分害怕,所以不敢与他对视。怕接下来会出恐惧的泪水。

 “走!”

 他鲁的抓起她,走出医院。

 不理会他加诸于她的疼痛以及她小肮仍存在着的痛,他没有怜香惜玉的心肠,谁惹了他,谁就该死。

 他足足有八个月不理会她,不管她的生死,不管她正怀着他的孩子。他没来看她,没踏入别墅。

 孩子在二月来临,早产、难产,并且差点血崩。

 怀孕耗去了她所有体力,十八岁的身体赢弱得不适合生产。她以为她会死去。但在产后第三天真正清醒时,才知道她仍活着。大量失血使她比尸体难看不到那儿去,她睁开眼后,没有惊动任何人,呆茫的看着粉红的天花版。生育的过程是她此生的梦厣!她生了三天,孩子不肯下来,也来不及剖腹处理。骨盆已经开了,但才发现胎位不正,而且带住胎儿的脖子。即使生得出来,也足以勒死孩子。于是医生抱怨她没有产检,而门外有人放话一旦她死掉,他会炸掉全医院、杀了所有人。

 准爸爸的心态吧!医生在咕哝。直到有一位医生从美国被绑来!那个冷汗直冒的医生是举世闻名的妇产科权威!版知了外头那男子不是在开玩笑后,全医院陷入恐慌,因为产妇真的很危险,孩子也很难保住。

 她忘了孩子是如何出来的,当医生大吼“止住血,快!”时,她已昏。心想死了也好。可是人类本能的求生意志并不顺她的心,她活了过来。

 右手上方吊着血袋。脑中茫然的一再回想他是否决定放她走了?极其实那八个月一直有人传消息给她,尤其是庞非,相当乐意的告诉她王竞尧又养了情妇的事,以及与黄顺伶订婚的消息。那么,他愿意放她走吗?

 病房的门被推开,穿粉红衣裳的护士抱着一个孩子进来,脸是笑的对她道:“唉呀!你可醒了!快来看看你女儿,与你一样美丽呢!

 孩子放入她身侧的上。何怜幽微微支起身,看向那早产半个月的小东西。像她,没有错。只是那一双神气的浓眉来自她的父亲。是个女儿,从她体内剥离出来的生命体。这一刻,说不感动是自欺欺人。

 婴儿的脚上挂着名牌,上面写了三个字:何掬幽。

 何怜幽怔住了!为什么?当然她不寄望王竞尧会承认小阿为王家所有,但那名字与姓氏…他怎能容许他的所有物标上他人的色彩?掬幽?什么意思?

 住了一个月的医院,没有等到她要的答案与人。于是,她完全收起了期盼之心。

 回到了别墅,他一星期来一次,只见他女儿,没有召见她。因此她没有离开她的天地,对往后的牢笼生活认命了。

 直到半年之后,在炙热的八月天,午夜时分,他来到她房中,狂野不减的侵占她身子。她在炙热的感觉中惊醒,发现到他的侵犯,无助的任他予取予求,心中的震撼更超越一切。他──还要她。

 生育使得她的部丰,半年来各种补品的调养让她身子大为好转,也恢复了少女的身材,连妊纹也不见纵影。她的风情,尽数展现在此刻。阳光照映进来,她真切的看到他依然躺在她上,霎时百味杂陈,无法有贴切的情绪展现。

 整整一年又四个月,他在她生命中消失;他当然不会寂寞的,因为处处有女人伴他。为什么又找她呢?何不消失更彻底些?她已习惯一个人了。

 种种强迫皆已得逞,她对他已无用处了。

 她走入浴室,洗去一ye情的痕迹与汗水。十八岁的心境已濒临苍老。跟了他之后,她老得更快。他还想如何呢?还想再制造一个孩子来要她的命吗?为什么他要把子才做的事加诸到她身上?

 他加入她的淋浴中。两人在莲蓬头的水冲刷中对视。一年多了,三十岁的他有些不同,她也改变了些。什么不同呢?他们此时既陌生又亲近。

 “你为什么来?”

 “这是情妇该说的话吗?”

 恩客要宠幸女是因为他高兴,是不?她果真问得有点傻。拿过海绵浴球,轻轻替他洗身子。她记得的,他不爱身上留有女人气味。她没有对他沾染上什么,连汗水也几乎没有,可是洗净他身还是好的。她并不乐见他带着她的气味去搂抱另一个女人。一点点也不行。

 她知道,他又介入她生命中了,在她不能理解的原因中,一如他的消失,没有任何征兆出现。

 伴随王竞尧的“宠幸”必然随之而来一些速之客。她何怜幽何德何能可以令他人如坐针毡?尸首先出现的是黄顺伶,以及她的姊姊与弟弟。这次是以未婚身分,站得住脚,所以不再表现出不安。可能也查出了何怜幽的身世,所以黄顺如也一同前来。可是拉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来有何意义?壮胆?她何怜幽一个区区寄生虫,手不能提,事不能做,连大声骂人都有困难,何须开一个三堂会审的架式与她对阵?

 王竞尧住进来一个月了,黄顺伶能忍三十天已是极限。这样一个沉不住气的女人,没有特色,怎能吸引住她的男人…哦,不!目前为止,王竞仪何怜幽的男人,以及何掬幽终生不变的父亲。

 也或者,他不是任何女人的男人。这样子区分他是不妥的。

 “我是他的未婚,是将来能名正言顺拥有他一辈子的女人。你再费心也没用,他不会娶你的!别以为生了女儿就能占有优势。”黄顺伶开门见山的对她说着。她占有的优势是老爷子不会承认那孩子,而且王竞尧也没有给予姓氏。不是吗?表示得够明白了。

 何怜幽口气淡淡的,有些嘲:“我从未应征王太太的工作。现在没有,今生今世都没有。”

 “你别骗人!”黄顺如的气焰较高涨,一脸鄙夷的瞪她。年过三十的面孔被化妆品沉侵终年,显出苍白与老化。仍是美丽的,否则如何使得何家死伤败亡?她又冷笑──“你那一点比得上我妹妹?死咬着王先生是为了报复我对不对?你凭那一点要算我帐?你要敢破坏我妹妹的前途,当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姊,我们说好要心平气和谈的!”黄家唯一男丁、黄学砚低斥了声,表情有点难堪与不悦。

 “当初我就是太心平气和才会被抢了老公!人不能太善良!恶人才能骑恶马!”黄顺如颐指气使得转向何怜幽──“识相点,快点收拾细软抱着赔钱货滚出台湾!我们还会可怜你,给你一两百万度!若不识相,等着法院的传单吧!不只告到你死为止,一旦我妹妹当权,足以使你连混口饭吃也不能!”

 “大姊,好了!”黄顺伶轻扯住了大姊;她的大姊不明白惹怒王竞尧的下场,但她太明白了。如果对何怜幽得太紧,一旦她转向王竞尧哭诉,到时不好过的会是她们。她努力了八年多,不能功亏一蒉。她至少明白当前受宠的人是何怜幽;她只是没有来与她抢王太太的宝座而已。没有人能逃开他,只能他主动不要。一如他在两个月前甩掉前一任只上任一个月的伴莎丽一般。只能他不要。

 “何小姐,王老爷子并不乐见你生下孩子,也许他也会召见你吧!我希望你有心里准备。还有,王先生与我明年结婚,他原本该今年成家的,他的一再托延已震怒老爷子,祖孙两人已陷入水火不容之地。老爷子更是大大削减了他的实权,让王先生备受孤立。我们都是他的女人,应当为他着想。相信你会明白。”

 “滚出去。”

 王竞尧冷然低沈的声音如鞭子一般,惊起了背对他的黄氏三姊弟。黄顺伶更是血全无!

 只有初次见到王竞尧本人的黄顺如一副大姨子的嘴脸,笑道:“呦!妹夫,什么时候来的,我们…”

 “啪”的一声,迅雷不及掩耳的将黄顺如打出门外!

 这是第一次,何怜幽知道王竞尧并不忌讳打女人,而且没有半分留情!他打昏了那气焰高涨的女人。

 黄顺伶只能虚软的倒在弟弟怀中,而黄学砚本人也吓呆了!

 “滚。”王竞尧一把扯过她衣领,往门外推去。

 黄家三人跌跌撞撞的远走。但事情尚未了结。王竞尧对着一旁跟来的石桐使了个眼色,石桐尾随而去,明白所有指令的意思。

 何怜幽僵硬得不能动,连心跳也几乎停止。这仍不算是怒气吗?

 他移近的身体让她有如惊弓之鸟,下意识的要逃!但他的行动力是吓人的,转瞬间,她的人已在他抱怀中。

 “不要!”她捂住面孔。

 王竞尧眼中闪过怒气,抓开她双手。

 “我说过,我不会打你。”

 她依然颤抖的伏在他怀中。

 “你为什么不明白呢?”他叹息,轻柔的抚摩她僵硬的背。为什么她不能明白在他将生命交给她的那一刻,已经以他的方式要了她、宣告了一辈子的承诺。若不是她不在意,早该明白了。她是他唯一珍视的,即使被她惹到也打不下手。

 “我已生了孩子给你,为何还不放开我?”

 他抓住她发,她直视他

 “我俩的契约可有期限?”

 “但你让我生了孩子,一命换一命,你要求过多了。”生育仍是她的恶梦,尤其他弃她而去──在她最虚弱时、在她身形产生变化时;他不屑看的。只因他的纵,她几乎没命。他还要怎样?再生吗?玩掉她的命才值会票价吗?

 他微笑,从她肩上扯下连身洋装,啃咬她肩头的雪白。轻道:“不会了。我没打算再要一个孩子。复制出另一个你已太足够。其他的,我不要。我要你生,只因我要一个拥有我俩生命结成的个体。你不会再怀孕,不必再承受那些。”

 她抓紧他肩,抖声问:“你当时…顺便让我结了扎?”他会如此仁慈吗?

 “不!没打算再制造孩子的人是我。我不会让其他女人有机会生下我不要的孩子。”

 何怜幽低出声!他一定是疯了!他的意思是?不…不可能…没有男人会做这种事!男人已习惯自私,只会要求女人一昧的牺牲。他岂有可能…但…难说呵!他是个狂人,没什么忌讳的。他不要别的孩子,所以结扎了他自己。他唯一的孩子甚至不是男的!而且他也没有给予姓氏。为什么?

 他看出她的疑问,但自白不是他习惯做的事,他只是寒的笑道:“我只不过要让王家绝子绝孙而已!”对王亿豪,无异是致命的打击,对怜幽…则是一种体贴与唯一专注。但她不会明白。只有当她在意了,才会找到答案。

 “你是疯子…”她低声吐出气息。而他侵占了她剩余的无言。扯去她衣物,抱她上楼

 在怜幽深睡后,他来到女儿的房间。掬幽被妈与佣人照顾得很好。

 六个月大的孩子才刚会爬,应是好动的时刻。但她不。她的沈静一如她那美丽奇特的母亲。一双圆圆的眼,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常是看着天空与外界发呆,闪着渴望。

 王竞尧坐在地毡上,让女儿爬上他膝盖坐着。女儿也不爱笑,但她开始懂得笑时,是展现在她父亲面前。

 掬幽′幽!掬在手心呵疼倍至的怜幽。一开始,他就是要一个完全似她的女儿,所以没给姓氏,也延伸了她的名字。他的生命中少有要不到的事物,连女儿的出生也如他所预期。所以掬幽得到他的关爱。只有她──那个叫何怜幽的女人至今仍在飘忽。

 为什么一年又四个月不见她?

 起先,她使他狂怒。再来,他必须找一些女人来分散王亿豪的注意力。正式与他对峙所扬起的火花飞溅及他身边的女人。有两名伴被王亿豪派人绑至国外,借以威迫他就范;王亿豪以为他的占有会强烈到不允许有人占他的伴,找了几个男人来羞辱他;可惜没有如他所愿的出他的怒气。不过他订婚了,让王亿豪窃喜计策得逞。没有人会知道他订婚的真相。

 再来,他不愿见到她大腹便便、天天呕吐的没尊严情况,她必然也不乐见。生产过后,她身子调养了大半年才见好转,所以他才出现。她不会知道当她大量出血时,是他的血救了她!如今,放眼世上,他与她们父女是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人了。

 当然还有一个能算得上;不过…他边扬起冷笑,只有在王亿豪化成灰的那一天,他才会承认。

 庞非气急败坏的冲入“豹”集团总部,指着正在擦的石桐

 “给我一个好理由!为什么你昨天对黄家三姊弟开了六?”

 “我只是对车子开了六,否则他们没有机会活着回去,三颗子弹已太足够。”石桐淡淡开口。

 朱千妍从电脑中抬头,稀奇道:“神手虚发六而不伤人,岂不让人看笑话了!”

 “千妍,别惹事。石桐!你不知道黄顺伶是未来的老大夫人吗?你已震怒老爷子了!”岩石桐冷漠道:“对你而言,王老爷子是你的天地和一切。对我而言,王竞尧才是我的信仰。我没有你的双重忠实。王亿豪与黄顺伶在我眼中什么也不是。”

 庞非顿了一顿,无言可驳。

 “你不当黄顺伶是夫人看,反而以那没名没分的女人为天,她什么也不是!”朱千妍笑道:“她只是他女儿的妈,他屋子中的女主人。一年前我会愤怒,但事实证明了一切;他将生命交给了她。我们不看世俗的形式,自有一套信仰。庞非,角色混乱的是你,你到底要忠于谁?是那为一心要歼灭“豹”集团的王亿豪?还是“豹”集团的老大?”

 情况已演变到白热化,庞非的身分成了墙头草,所以近来重要集会,没有人会特意通知他。他的双重忠实面临单一决择,然而决择的意思代表了必然的反叛。忠于王家或忠于王竞尧,没有双全的事。

 庞非坐入沙发中,不愿对此事做出任何决定。王竞尧的举止严重触怒王亿豪;在公司之中,刻意将王竞尧挤到无实权的虚位上,更决意消灭“豹”集团,让王竞尧完全的被孤立。

 自从王竞尧有了何怜幽之后,庞非被他隔绝在距离之外。共同成长的两人更形陌生,已经到了无法预测他行为、无法对他询问的地步。也许问题不是出在何怜幽身上,而是王老爷子对自己的偏重;所以王竞壹终对他冷笑以待,认定他只是老爷子派来的细。是细没错,但为了王家,他可以为他们出生入死,但到头来却是这种下场吗?为了使他们祖孙相处得好,他这中间人隐瞒了多少不可说的事!如今依然没有冰解的现象,反而更让自己陷入不利之地。

 “豹”集团在他而言只是个小玩艺儿,也是王竞尧兴致来时成的玩具;他并不看重。即使“豹”集团如今已是黑道威名远扬的大帮派,但比起王家的富可敌国,又算得了什么!所以庞非不介意这集团中自己身分的重要与否。可是集团中几名大将是忽视不得的──神手石桐,百变女朱千妍。他们两人是王竞尧一手栽培的人,未来尚有可开发的潜力。而他们可以为了王竞尧做尽一切事情。一旦双方成为敌对,这两人若不能收为己用,必会是最难对付的对手。庞非不想与他们对立。

 只是…老爷子的执意消灭,未来会是怎样的情况,连他这般深受倚重的人也不举棋不定了。他该怎么做?

 很难去想像王竞尧抱着女儿戏耍的模样。在他身上看到任何温情都是奇怪的。

 难得今他在,也兴起游泳。九月的时节,泡水是合适的消署活动。顶楼的游泳池终于有了存在的价值。她不会游泳,但也得穿上泳衣陪伴他。女儿也是。教一个七月大的小阿游泳怪异的。

 他们父女一同在池中戏耍。放女儿在婴儿专用的游泳圈中,让她双腿可以踢动,而不怕溺水。奇异的,女儿笑了,她小小的面孔上是足又新奇的笑容。

 何怜幽坐在池边,只以双腿踢动水波,汤成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在光下浮动波光。

 这样平和悠闲的日子,什么也不做,只是怀想与沈思,她可以复一、年复一年的过。但在社会贡献上,她无异只是一只米虫而已。这种人,没有存在的价值,但只要知足,却是绝对的幸福。有谁可以什么也不做就生活优裕、不必愁生活没有着落?

 她可真是一个毫无企图心的情妇了!一般当宠的情妇会趁机要求金银财宝、公司股票、车子洋房来充裕自己容颜不再时的保障。因为聪明的女人都知道一个女人的青春只有十年风光。靠美体生活的女人吸引力也不出十年。更甚者,好女的男人永远不会安于一个女人。他们乐于尝鲜,不耐等到女人人老珠黄,两三年抱腻了,再换一个便是。只要他有权有财。

 她比较笨吧!彬者对生命的渴求没有强烈到做一辈子的打算;也或者她尚年轻,无知道不知金钱的好用,也尚未真正体会到挨饿受冻的苦。所以什么也不想,什么也没在意。

 蓝色的天空写她漂泊的渴望,她的心依然没有着处。那个以各种方式宣告她为他的专有的男人,尚未在她心中有完整的定位。她是画布,他是画笔,由空白挥到形形,如今仍是未完成中。也许,完成后,她会明白,两人之间能延伸出什么结果。他想要什么?

 王竞尧将女儿推游过来她这边。她抱起女儿,以乾巾包住。也该是她喝牛的时候了!将女儿交给守在一旁的妈。直到游泳池只剩他俩,他搂住她下水。

 “我不会游泳。”她搂紧他颈子,并不怎么喜欢身子在水中载浮载沈的感觉。水会使心脏难受,她永远适应不过来。

 “你常不动会生病的。”他只依他的意愿做事,非要她也学会游泳不可。

 她呛了几口水,再也不肯放开他肩膀,紧紧的搂住!怕他一个兴起将她往池子中央丢,到时不淹死也去半条命。她不喜欢这种死法,也深知他性格的难测,只有紧抓住他,直到他打消念头,送她坐回池边。

 王竞尧环住她纤细的身,背抵着泳池边缘,没有言语,那种轻柔的手劲,几乎是温存得让人眩惑。何怜幽的身子贴合在他怀抱中,气息微促。这身子已让她产生依恋了吗?但,就如黄顺伶所言,身分上,将来会伴他名正言顺过一生的人是她,这膛迟早会弃她而去,她怎能放纵自己的沈耽?近来真的有些放纵了!这个人…不是她的天地她的神。许多疑问沈积在心中,但她只是个情妇,出卖体的女人,没有发问的资格。她深知本分,也或者尚有自尊之类的东西阻碍,当他的人一年半以来,她学会了不想不问,沈默一如死人。反正她对他无任何意义,那么,寻得再多问题的答案,又有何用?她是为了他生了小阿,可是,一个男人能一怒之下十四个月不出现,全然不管她是生是死,即使她尚有一丝丝少女的幻想也会消失殆尽。何况,怕他都来不及了,那来的时间去爱上他?

 “你从未用过我的钱。”他道。

 只因她从未有需要用钱的时候。她不出门,不涉世,所有必需品别墅内全有。衣服鞋子也有专人送来,所以她存摺中积存的大笔金额从未少过一分一毫。

 “我是个与众不同的情妇,如你所愿。”她笑出淡嘲的弧度。

 王竞尧抱她出游泳池,二人一同到淋水间冲洗。

 “有什么是你要的?”

 近一年多的分隔,他似乎文明了许多。在某些时候,他会这么问。

 她摇头

 “没有。”

 “我呢?”

 “我要不起。”她手伸向他脸,行走在他俊没刚毅的线条上。他要她够在乎,但不允许她起独占之心;尺寸之间,她拿捏不住,只好一律不要。可是,这也会触怒他呢!可怜的黄顺伶,爱上这种男人是情劫,活该哭尽今生泪水。林黛玉尚有贾宝玉来珍惜,黄顺伶恐怕得独自凄凉了。她微笑出来,因果终有报!不必她动手。只要她别爱上这男人,那么,看一辈子的笑话也是不错的。

 王竞尧将她的微笑吻入中,探索的眼未曾眨过。她急掩藏心事的上双眼,再一次企图关他于距离以外,他休想伤害她。

 “蜗牛总以为它的壳很硬,所以才在遇险时陷入其中。但是,其实那壳脆弱得不堪一击。”他转而吻她的眼脸。一手游走于她赤的身体间。

 何怜幽柔弱低喃:“只要旁人不故意攻击,那么,壳永远坚硬到足以挡风遮雨。你要…使我遭到破败的命运吗?”她不曾与他在房间以外的地方亲热;在这密闭的冲水间中,她也备感“野合”的压力,觉得低俗又廉价。一手握住他游动的手。“不要在这里。”她难堪的低声请求,却又深深明白他不允许别人反抗。

 可是,她猜错了这一次。他住了手,仅抱住她,低叹了一声,含糊不清的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她想,她一定听错了!眼神望向不知名的黑暗处,与他共同的产生无力感,凄楚爬上向来无感的心头。

 因为她从来不问,所以王竞尧的出现与消失向来不曾预告过。他又消失了,三天不曾见他,大致也明白了他人不在别墅内。

 池子中的莲花,粉娉婷的在夏日烈中展现丰姿。她赤足走在青草中,目光投注在莲花身上。一袭白衣包裹住她沈静的身子。难得的悠闲,连鞋子也了。王竞尧分外喜爱看她的脚踝,因为她最不愿示人的就是那儿。

 好时光并没有维持太久,庞非的介入破坏了她的心情。莫非又是来告诉她有关王竞尧又包了女人的事?他难道看不出来那是她最无所谓的事吗?也许全天下没有人相信有人会急于挣脱王竞尧那般有王者气势、魔鬼般妖异的男子。目前为止,没人相信。所以庞非有什么理由不深信告知她王竞尧的风史就是对她最大的打击呢?

 她没有开口,穿上了鞋,静坐在树棚下的白色木椅上。连王竞尧也不能使她热情招乎客气,那庞非自然更无此资格。

 庞非是身负任务前来的

 “王老爷要见你。明天中午,我会派车来接你。”

 老爷子?是那个王亿豪吗?终于也到了高层人士召见的时候了吗?如果她没料错,王亿豪是王竞依上仅有的亲人了。掬幽不算,女儿不入王家的姓。

 可是呵!这么大名号的一个人,与她又有何干?她该表现得很荣幸吗?毕竟王老爷非常人轻易可见。

 何怜幽扫了他一眼。

 “不。”

 “你一定得去。”庞非语气强硬。

 “你一定是背着王竞尧做这件事的吧!”她的口气有了些嘲笑。这个以冷静面具示人的男人,近来有更多沈不住气的征兆;背叛王竞尧一定是件不愉快的事,尤其想到与他为敌的不寒而栗感,莫怪庞非失去了平的冷静自得。

 庞非不回应她,心中却难掩狼狈!也乍然明白这女人能吸引王竞尧这么久仍不厌倦的原因了。她有超乎平常人的敏锐心思,也没有忠于某人的归属意识,冷眼看待他们这群人的行为,不加入,不参与,也不求任何事。甚至在生了一个女儿的现在,她依然没对王竞尧有更多的情感或占有!最重要的一点,她这一切完全不是出于伪装,而是真心得无感无求。

 “如果你有身为他的女人的认知,最好明白王老爷子的召见是你最大的荣幸,表示你的重要已被承认。”庞非隐住心中的不安,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因为太明白王亿豪召见她这等身分的目的只有一个;毁之而后快,绝非是承认什么身方。何怜幽的确引起了王亿豪高度的好奇心与关切,更深深肯定除去她是重创王竞尧最好的方法。

 何怜幽摇了摇头。

 “我不会去。”飘飘然的转身往宅子行去。他们之间的种种,完全与她无关。“我只是他排解望的女人之一,再无其他额外的工作。”甚至去“觐见”全国知名大老爷一样,那不在她“工作”范围之外。

 庞非没有追上去,一手下意识的伸向西装内袋──突然觉得自己需要一菸,却又发现自己戒菸已经很久了…真是一个苦差事,不是吗?

 既不能同时忠心,却又容易同时背叛!

 订婚半年多,除了起初拥有的喜悦外,只有复一的患得患失与恐惧。对他的敬畏之心使黄顺伶永远不敢展现能干面具下的柔情万缕。加上十前遭击一事,她更深刻明了薄弱的婚约在全天下人眼中是一点效力也没有的,重视的人只有王亿豪与他们黄家上下。至于他──王竞尧,倒不如说那一场订婚像看了一次的笑话。

 可是她依然一心痴恋于他的狂猛与冷锐,沈于他致命的魅力之中午法自拔!为什么他不肯以看女人的眼光看她一眼?却不断的找来姿不如她的女人共度宵!

 就像今,她陪他南下高雄运作分公司财务事宜;三天来,不停的有美女前来,夜晚甚至与他同房。而面对她,却永远只有公事的一面!

 婚礼定在年底,算一算只剩四个月了,可是黄顺伶仍不明白自己是不是一场笑话?

 今晚的名宴会中,她是王竞尧的女伴,可是公事一谈完,他就不曾再理她了。如今正与他的得力助手──那个美又千变万化的朱千妍并立讨论些什么,放她凄凉当壁花,死活不管。

 她这么一个条件上乘的女人,到底要让自尊破败到什么地步?八年来的苦苦跟随,却换不到他怜悯的一瞥!他甚至可以为了那个平凡的何怜幽而对她出手,奉送子弹让她与家人吓破胆!

 可是,她相信一定会有代价的,只要她当了名正言顺的王太太,有了王竞尧的儿子,到时,她的努力全会加倍回收!她会死撑到那一天,并且以她万缕深情来网住王竞尧子野豹般的心。

 何怜幽不会是她的对手的!否则早该在她生了女儿后就当上王太太。但王竞尧没娶她不是吗?可见他的心尚无人真正进驻,她黄顺伶有着最大的希望。

 “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参加这个乏味的酒会。”朱千妍今天的扮相是大无脑的花瓶大美人,专门吊在男人身上讨生活的那一种,所以声音也必须是又娇又喋,引来各方富家公子哥的侧目。美丽又好上手。

 王竞尧隐伏在垂地挂的后方,背抵着冰冷的玻璃,如星的眼眸恰懊足以看到会场每一个方向的动态。

 此时他的眼光正看向二楼扶手处一方角落,并且已打量了良久。一屋子的南部巨富也抵不过那角落的动态令他注目。

 朱千妍也明白她这辈子别想从老大身上问出什么话来。不过,大无脑的女人一向都很会自言自语的。她再敏锐的心思也绝对料不准这心深如海的男人,所以直接放弃还来得乾脆些。他只会下命令,绝不分享他的心思──也许…那个何怜幽是例外。极其实,在若干年前,她一如其他女人,也无法不被他的光采眩惑,并且一心一意想取得他的注目。但那实在是太巨大的赌注,而且绝对的没胜算。当手下可以长久一生一世,当他的女人却只有一夜的风光,并且在过后形同敝屣。如果她曾为何怜幽的独受钟宠而吃味,而曾想解决掉她,也会在近两年的时光中心悦诚服。

 只要有人能让王竞尧着三个月以上,代表那个女人绝对的了不起,更别说他居然会允许有人生下他的子嗣!她跟在王竞尧身边十年有余,多少明白他的一些观念。他视一切礼教为粪土,更不信传宗接代的把戏。如果不是出现一个何怜幽,恐怕王竞尧今生今世是不会有孩子了。

 何怜幽刷新了太多王竞易开先例的纪录。时至今,依然痴狂。但他们之间的情浮沈仍在扑朔离的情境中。她爱他吗?就因为这不确定的疑问,所以他痴狂至今。

 朱千研边思索着,也终于查觉到王竞尧专注的方向,眼光也扫了过去。

 “是个孩子。”

 缩在扶手暗处的一团黑影,是个小男孩,越莫十一二岁左右。虽然与她所站之地相隔约有二十公尺远,但仍能看到那孩子脸上身上目光可及的地方充瘀青。一双倔强、狂野若野兽的眼,充与他年龄不符的恨火,熊熊燃烧着。而朱千妍更看到那男孩左额上游一道像是跌撞出的血口,如今血块正与污土黏附在未处理的伤口上。

 不必王竞尧问,朱千妍马上整理出这个宅子的大小资料。庆幸自己前来高雄时,准备工作向来完全而钜细靡遗。低声道:“他应该是蔡家当年逃婚与人私奔闹出大丑闻的那位小姐所生的孩子。原本蔡小姐应嫁给今天宴会主人梁力华的。结果蔡大小姐逃婚,与一个工人私奔,使得婚礼当天由蔡二小姐代嫁,也就是今天的女主人蔡木茹。去年传出蔡大小姐与其夫双双死于车祸,钜额的保险金与他们生前投资得当所积得的大笔财富全由梁氏夫妇接收,也收养了遗下来的独子。那男寒二岁,叫叶问析。据说梁力华夫妇将当年的忿恨全发在小阿身上。看来是真的了!否则没有一个小阿会有这样防备又充恨意的一双眼。”朱千妍说完,心中最大的疑问是:为什么王竞尧会出兴味的眼光?

 但,这回,王竞尧提供了解答

 “掬幽将有她专属的玩具了。”就是他!那个叫做叶问析的小男孩。

 在朱千妍怔楞的当儿,王竞尧已无声无息,却又迅捷无伦的移向楼梯。这将是他送给女儿的第一个、也是终生最好的礼物。

 永远没有人能明白王竞尧心中在想什么。南下三天以来,他处理了许多别人看来很重要的大事,也解决了一桩帮派地盘械斗之事。但那些成就还比不上这一桩找到适合女儿玩的礼物。他想,南下三天总算没有白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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