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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好,朵,墙上挂着的是单位的工作月志,你可翻一翻,熟悉一下情况。”宗主任吩咐道。朵小心翼翼地取下那些材料,装作认真地看了起来。都是一些下属各县的林业局工作汇总。什么除草耕、夏季施肥等等,里面有一些专业术语,看得她一头雾水,似懂非懂的。

 办公室的电话自然是两位主任走马灯似地起身去接,他们纯地打着官腔,变幻不同的语气,有时声音出奇地恭敬,就像村妇纺棉花时慢慢小心捻出的细线,那可能是跟上司请示汇报吧。有时他们声若洪钟,发号施令,那是跟下属的林业局说话呢。就像那兴致的和尚,不停地撞钟,钟声浩,回肠气。还有一类电话,却是属于那个宗主任的,朵就帮他接过好几个。总是同一个女人,同样秘密地急切:“请问宗主任在吗?”而宗主任接她的电话,眉间总堆起那种被糖粘住的笑,不但粘乎,还说着一些一语双关的话,好似在座的三个人都听不懂“好,今天下午我在630等你,然后一起去看老首长,好,就这样,不见不散…”而朵是过来人,她经历过张长远,所以有什么暗语她听不懂呢?她只觉得好似破了敌人的密码般快乐。放下电话,宗主任的情绪就异乎寻常地好起来。他坐到座位上点燃一支烟,得意地歪着脑袋看着门口,好像要把他**的秘密慢慢地穿上衣服,才扭过身来看着大家。

 正好财会室的两个老女人们过来打趣。“宗主任,你是我们林业局最受群众的主任哩,特别是我们女同志,一天不看你,就好像心里少了些什么似的…我听有的女人说过,夜里有时候做那花花梦的时候还梦到过你在她上干事哩!”那个姓钱的女人身板像男人般壮,穿着十分俗气而花哨,眉毛涂得黑黑的,可是脸太黄,犷又糙,嘴上的口红也太,耳朵上吊两个大而圆的金耳环,头发高高地束在后面,像只黄狮般不怒自威。

 她一开起玩笑来却很放肆“宗主任,你的脸色不大好,是不是肾亏?嘻嘻嘻,可不要让你的老战斗太多哩,你昨晚上哪儿去了,是不是给老擦女人油去了?谢姐知不知道?嘻…”宗主任也乐于卷入这种带有一点**味的玩笑,好像这玩笑可以让任何一个人口齿生津,意味深长又让人回味无穷。

 “是啊,你这么厉害,昨晚我不是在你的水帘里给我的老打的油吗?我跟你在一起还能不吃亏的,你倒好,跟没事人似的,还来调侃我老头子!”

 “去去去,我才不稀罕你那裆里的那杆破哩!都不知道你那破战斗过多少个阵地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打的响哩,说不了都是哑火吧,光是管子还有点儿硬,怕是不出子弹了哩!哪像我们家老李呀,有子弹,夜夜都打。我那水帘是给我们家老李专用的哩!你要是老头子,那我不是老太太了,哈哈…”“哈,你们真的有了那种深刻的无产阶级革命情谊?已经互相用炮开过战了?钱姐,怕是老宗的那杆老你那张下面竖着的嘴不少吃吧?什么时候开始的,同一个办公室的,也不知会一声,我好为你们提供方便啊…以后要是想在办公室里**玩点儿刺**趣,就知会我一声,我腾地方给你们。嘿嘿嘿。”谢主任也跳了进来。

 “咦,小谢,你年纪轻轻的,可不能学他们的坏样…”姓宁的老太太笑着也说了一句。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那人不氓,女人不上嘛…”那小蚌子女人嗲声嗲气地“那谢主任上功夫如何,一杆老能不能自如的使唤,钱姐你是领教过的,向我们介绍介绍,办公室主任可不能偏心眼,你要一视同仁哟…”那姓孙的女人显得柔和些,穿着自然而风。但是却像一只狡猾的狐狸,眼睛挑挑的说起话来一点也不脸红。

 “这个嘛,是秘密,说破了宗主任就没有生意了,你们自己想吃瓜自己去摘呐,老向我打听干什么,越说你们越发掉口水,咳,咳,小孙,我们过去了,等会柳局长要来报医葯费。”两个女人走了,还有些余音留在空气中,每个人在幻想中品味着刚才各自说过的话,要是真的小蚌子的宗主任跟姓钱的女人有一手,那他肯定被那只母老虎吃得只剩几咬不动的骨头,嘿嘿,那可真叫过瘾!姓宁的老女人和谢副主任格格地坏笑着,意犹未尽地看着宗主任,而宗主任,想想姓钱的女人虽然不秀气,可是光了衣服可能别有一番风味,就像老母不如小子酣酥,可是肥厚味浓也是不错的,他吐着烟圈想着与她在一起战天斗地可也是一件美事。

 到了中午吃饭时间,朵问谢副主任:“食堂在哪?”

 “我带你去,我正好顺路。”谢副主任带着她到了食堂“你有碗吗?”

 “没有。我还没来得及买…”谢副主任走到里面了一个大碗出来,还拿了一双筷子,又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元餐票:“算我借给你的?你买了再还我。”

 第一天到这林业局上班就得到谢石清这般好心的照顾,朵心里就对他有了几分好感,觉得他没有宗主任那样狡猾,而且年龄小一些看上去也只有二十七八岁,心里也觉得亲近些。自然而然地就同他话多起来,有些互相帮忙的事也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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