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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浓雾中,两盏车灯穿过蒙蒙的白雾,在宫城家门前停下。

 “小蕾,醒醒,到了!”

 爆城元朗轻轻推了推、像只小无尾熊一样紧抱著他,窝在他怀中“睡”的项允蕾。

 “嗯…到家了吗?”项允蕾慢慢睁开眼睛,其实她根本没睡,但她仍假装爱困的伸伸懒

 都怪司机先生开得太快了,她还没“睡”够呢!

 不能怪她装睡骗人,若不这么做,她根本没办法如此贴近他。

 这也是嫂嫂教她的,要她想办法让他习惯她的碰触,而且愈大胆愈好,如此才能让他松懈防卫,自然而然接纳她的亲近。

 爆城元朗先行下车,站在车门旁等她,她慢的移动身躯下车,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她暗自一笑,随即娇呼一声,弯下捧著自己的小腿。

 “啊!”“怎么了?”宫城元朗紧张的问。

 “人家的脚…好像筋了,好痛喔!”她紧蹙秀眉,努力装出痛苦的样子。

 “要不要紧?”宫城元朗马上蹲下来,替她按摩她说疼的那只脚。

 他握住她的小腿,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力道适中地推她纤细的小腿肚。

 她闭眼享受他的推拿,为了他此刻的温柔,她宁愿脚痛一辈子。

 “还疼吗?”按摩了一会儿,他抬起头问。

 “好一点了。”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你的腿大概会有好一会没力气,我抱你回房去。”他弯下身对她说:“来,把手绕在我的脖子上。”

 “嗯…好。”她红著脸,依言将手绕过他的脖子,紧紧的搂住。

 “我们进屋去吧!”

 爆城元朗步履轻松地走进屋内,沿著阶梯上楼后,直接将她送回卧房。

 “等会儿早点上,别拖太晚。知道吗?”他将她送上后,立即退开一步。

 “嗯,我知道。”她端坐在边。

 “那,晚安了!”宫城元朗转身准备离开。

 “元──元朗哥!”项允蕾突然喊住他。

 “什么事?”宫城元朗有些不解的转回头。

 “我…你…你愿意…”

 你愿意留下来陪我吗?

 这句话彷佛梗在她的喉头,怎么也说下出来。

 无论她怎么努力,就是挤不出这么大胆的话。

 “什么?”宫城元朗蹙著眉、微侧过头,疑惑地望着她。“我愿意什么?”

 “你愿意…呃…嗯…替我关上门吗?”

 她试了又试,还是说不出心里真正想的,最后只能勉强挤出这句话。

 “当然!”

 爆城元朗忍不住笑了。

 “我还以为是多严重的事!你这小丫头几时变得这么客气了?这件事有那么难开口?就算你不说,我也会顺手替你带上门的。”

 “我知道,谢谢元朗哥。”

 “晚安,好好睡!”他她的头发,转身走出房间,随手带上门。

 “晚安。”

 房门一合上,项允蕾马上转身扑倒在上,抱著枕头呜咽痛哭。

 “呜…我怎么那么没用?为什么这么简单一句话,我就是说不出来?”

 她到底该怎么办?

 这回她不用去问嫂嫂也知道,她会怎么告诉她:如果你再不放大胆子放手一搏,就等著你心爱的元朗哥,被别的女人抢走吧!

 “我不要!我不要!”

 一想到他怀里拥著别的女人,对其他女人微笑的模样,她拼命摇晃小脑袋,想甩去那画面,泪花却随著她的动作散落在枕上。

 她不要元朗哥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已经爱了他十年了,她不想失去他!

 项允蕾倏然从上坐起,抹去眼泪,坚定地大喊:“对!我绝不把元朗哥让给别人!”

 她马上下,从衣橱里找出嫂嫂替她选焙的粉红感睡衣,笔直走向浴室。

 如果今天不这么做,将来她一定会后悔,而她──不想将来悔恨一辈子!

 她决定了,今晚她要惑他,然后掳获他的心!

 “元朗哥?”

 项允蕾披著一件粉红的铺棉长睡袍,站在宫城元朗的房门前,发出小猫般的微弱呼唤。

 在她睡袍里的,是一件薄如蝉翼的感睡衣。

 她实在很没用,明明已经决心要惑他,但是一到紧要关头,她又胆怯起来。

 “元朗哥?”她鼓起勇气放大音量,结果也没比刚才好到哪里去,她的声音依然小得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她瞪著面前那扇紧闭的门扉,好想嚎啕大哭。

 呜…就算元朗哥开门,她也一定不会成功的啦!

 她沮丧地垂下头,噎噎的准备走回自己的房间。

 “小蕾?”

 她才刚走几步,宫城元朗的房门便突然开启。

 他探出头,讶然喊道:“真的是你?我在房间里好像隐约听到你的声音,本来以为是我听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

 “元朗哥!”她飞快抹去眼泪,欣喜地跑回来。

 “怎么了?脚还痛是吗?”他关心地问。

 “嗯…也不是啦!”

 老天!元朗哥没穿上衣耶,那据有力的膛,好…好人喔!

 她瞪著宫城元朗赤膛,俏脸又不争气的染红,但有一种异样的兴奋在她的血里鼓噪,促使她放大胆量,进行她的惑计画。

 “那么是…”

 那他就不明白,她半夜来找他做什么?

 “我可以进去吗?”她趁著勇气消失前,飞快推门进入他的房间。

 他的卧房和她的房间格局大致相同,但是摆设更简洁朴实,除了基本的橱柜寝具之外,就只有架上摆置的原文书。

 她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关于械原理的原文书,假装有兴趣的翻阅著。

 “小蕾──”

 “好难喔!你都看这么深奥的书呀?我完全看不懂呢!”

 “小蕾,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宫城元朗问。

 她这么晚来到他的房间,不会只为了看他的原文书有多深奥吧?

 “我…”项允蕾知道无法逃避,放下书本,转身面对他。

 “元…元朗。”她别扭的改口喊他的名字。

 她必须谨记嫂嫂的敦诲,不能再喊他元朗哥,否则他会永远以为,自己真的是她的兄长。

 爆城元朗挑了挑眉,表情有些诧异,只问:“你到底想说什么?为什么我觉得你最近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有些问题想不通。”

 “什么问题?”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我们明明已经结婚了,却不睡在一起?如果我们共睡一张,应该…也无所谓吧?”

 他连想都不想便说:“当然不行!你应该知道,我们并不是一般的夫,我们当初结婚时就协议过,只维持有名无实的婚烟关系,所以自然不能睡在一起!你已经算成的大人了,应该知道成年的男女睡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吧?”

 就算她对他很放心,他对自己的定力也没那么有信心!

 尤其在发现她惊人的感魅力之后,要他克制心底那份罪恶的念,更是难如登天。

 他必须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她是好友的妹妹,不是他所能染指的对象!就算她长大成,变得既美丽又感,她依然等于他的妹妹,所以他必须谨守他的原则,不能轻易越雷池一步。

 “你认为我是成的女人?”她像得到褒奖的小女孩,乐得笑逐颜开。

 “当然!”他笑地点头。

 他不认为她是成的女人,难不成还是男人吗?

 “那成的女人,应该可以自己做决定了吧?”她紧张地咬著问。

 “那么…今晚我想和你一起睡。”她说出此生最大胆的一句话。

 “小蕾!”宫城元朗震惊地倒口气。

 若不是他够了解她,知道她不是豪放、的女人,否则还真会误会她话中的含意。

 “你不是那个意思吧?”他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你怕一个人睡,是做恶梦了吗?”

 项允蕾略微思考几秒,然后将身上穿的睡袍解开,一口气掉。

 “我已经长大了,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我要的是-你!”

 爆城元朗已经震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只能错愕的张大嘴,瞪大眼呆望着她粉红薄纱下的玲珑娇躯。

 薄纱里,她只穿著一条感的小,修长雪白的大腿,在薄纱下若隐若现,而红的蓓蕾,几乎让人移不开视线。

 这幅香旎的景象,严重刺他的感官知觉,他脑中一片赤红,有种想鼻血的感觉。

 “这…到底是谁教你的?”他哑著嗓子问。

 依他对她的了解,她绝不可能想出这么大胆的花招,必定有人在她背后出馊主意。

 “是嫂嫂教我的。她说爱一个人,就要勇敢去争取。”

 “小雅!”

 好哇!他可是她的义兄,又待她不薄,结果她是这样“报答”他的?

 “你不要怪嫂嫂,是我拜托她的。”她不希望他怪罪温立雅。

 他上前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睡袍,转开视线,将睡袍披在她肩上。

 “小蕾,不管小雅教了你什么,这都是不对的,你还太年轻,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已经长大了!”她气愤地朝他大喊,她最不喜欢他用这种对孩子说道理似的口吻和她说话。

 “但是你现在的行为,根本就像一个不成的孩子!”宫城元朗拧起眉,有点动怒了。“无论你怎么想,这都是行不通的!”

 “为什么行不通?”她不服气的问。

 “因为…我们不合适!”

 “胡说!你连试都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们不适合?”

 “我就是知道!”他固执地说:“你的年纪还小,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从十二岁那年起,我就深爱著你了,我非常清楚我爱你,所以我要你也爱我。”

 “不可能!”他一句话,残忍地切断她所有的希望。

 “为什么?”她的声音开始哽咽,眼泪弥漫在眼眶里。

 “因为──我不爱你!”

 他仓卒地说完,马上打开衣橱,随手抓出一件衬衫,快步走出房门。

 项允蕾直地站著,宛如掉入深渊的绝望,完全无法动弹。

 一会儿之后,楼下庭院传来车子引擎的发动声,接著是汽车驶离的声音。

 他走了,她知道。

 他一定是到那个妖娆的女经理那里去了!

 她不懂!她到底哪里不如森岛由美呢?

 他明明说过,她是美丽而吸引人的,为何他却宁可要森岛由美,却不要她?

 她缓缓跪坐在地上,难掩悲痛的哭泣。

 当然了,她该知道原因。

 他刚才说了──他不爱她!

 可是她好爱他呵,她真的不想失去他!

 她到底该怎么办?放弃吗?

 谁来告诉她,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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