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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冷大哥,我们身上已没银两了怎么办?”古玉筝皱着眉,担忧问。

 “没关系,我看再过一会,应该到得了四绝山庄,先不用愁着银子问题。”冷齐言道。

 “我们要去那里白吃白喝吗?”古玉筝惊奇的张大眼睛。

 “放心,我们去那里白吃白喝,林庄主还会很高兴的招待我们,绝不会把我们撵出去,”冷齐言失笑着。

 “林庄主是我们以前谈的那个林孟琴吗?”古玉筝又问。

 “嗯,林庄主是我的好朋友,见到我快还犹恐不及,绝不会把我们赶出四绝山庄的。”冷齐言点头道。

 “冷大哥,你有没有听见声音。”古玉筝抬头望向夜空“好哀怨的琴声。”

 冷齐言随她看向夜空喜道:“到了,四绝山庄到了!”他吩咐车夫停下马车,古玉筝扶他下来。

 凄凉琴声隐隐约约随风飘送,古玉筝幽幽道:“抚琴的人是谁?这琴声很美,却也很凄凉,这人心里一定很苦,否则琴声不会如此哀绝。”

 冷齐言一笑。“是林庄主,他以前外号叫剑琴公子就是因为他善抚琴而来的。”他拉住迸玉筝因冷而抖颤的小手“走,我们去叩门吧!秋夜冷的。”

 叩门不久,一位老仆人来应门,在问明来由后她道:“今我们庄主不见客。”

 “请你通报你家主人,就说是冷齐言来访。”冷齐言客气道。

 老妇斜望他一眼“请你明天早来吧!就算你是天大贵客,我家主人今晚也绝不见客。”

 “麻烦你通报一声,就说是神医冷齐言来访,你家主人一定会见我。”不得已,冷齐言只好把自己的名号给亮出来。

 “神医?若不是哼!哼!还轮不到你这个后生小子妄称神医。”老妇言语之中充不屑“明请早,反正今晚我家主人绝不见客。”

 “老婆婆,你这个人也太不讲理,我们这般好声好气地求你,你还恶狠狠的不让我们进去,今我非要踏进四绝山庄,看你能怎样?”一直窝在冷齐言身后的古玉筝,从头到尾听见冷齐言和应门老仆的谈话,对老仆恶劣的口气非常不,心里想你不让我进去,我偏要进去的赌气心理,大踏步就要走入。

 “不可。”冷齐言捉住她道。

 “冷大哥,她刚才轻视你的话,你又不是没听见。”古玉筝气急地说。

 “傻瓜,人的话哪计较得完。”冷齐言拦住她“再说,我们是要来养伤的,岂能闹得太难看。”

 迸玉筝嘟着嘴“哼!好吧!”她退了几步,对望着她发呆的老妇道:“老婆婆,你行行好,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再加上马车刚才已走,冷大哥受了伤又走不快,你硬赶我们走,我们包准会死在荒郊野外上,再说,我肚子好饿,再也走不动一步了。”

 冷齐言看她抱怨的模样,实在十足娇憨,更显得她秀之美,忍不住就想打趣。

 岂料话还未说,眼前变故之快,却教他一时呆愣住。

 在他们眼前这怪戾的老妇,竟忽然扑向古玉筝身上“你回来了,夫人,我已经等了你十多年了!”

 迸玉筝吓得尖叫一声:“你干什么?我不是什么夫人!”她急忙拉着冷齐言衣角。

 冷齐言一推,把那老妇推出丈许,古玉筝捉着冷齐言前的衣襟,吓得不停颤抖。

 “冷神医?你怎么有闲空大架光临?”突然有一位中年美妇娉婷移向门口“我说是谁夜里吵翻天,杏姑,你怎么让客人站在门外,这是什么待客之道?”好似若非冷齐言站在这里,她早就给杏姑一顿好打的口气。

 冷齐言吁了口气道:“林夫人,许久不见,你的身子可好些了没?”问话语气恭敬备至。

 “还不是老样子。”林夫人宋雅雯一笑“冷神医,你今怎带个小姑娘来?”

 “请问林庄主在吗?”冷齐言避而不答宋雅雯的问题,将古玉筝推向身后,不让眼前两人再看见她的相貌,心里却明白,古玉筝身世之谜的底的确是在四绝山庄。

 显然这个问题令宋雅雯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支吾一会道:“他在,不过他正在抚琴,不准任何人打搅!”

 “在花园里吗?小老弟我可要去大大打搅他一番。”冷齐言淡笑道。

 “庄主在西厢!”那位名叫杏姑的老妇高声喊道。

 宋雅雯回身就掴了杏姑一耳光,厉声道:“主人谈话,要你这个奴婢什么嘴,你给我下去!”

 冷齐言对宋雅雯的观点一向是温文和顺,想不到她竟为奴婢一时嘴发如此大的脾气,莫非莫非西厢有什么古怪?冷齐言心想。

 “喂!林夫人,婆婆年纪这么大,你别打她。”古玉筝趋前扶起杏姑,心里虽恼她之前对冷齐言话语轻蔑,但是终究不忍一个年纪跟她差不多的老婆婆被人打责。

 “夫人,您心地永远都是这般好。”杏姑眼眶一时了,她紧捉这古玉筝的手“庄主一直都在你以前住的西厢等您,您快去见他!”

 一个呼呼气声音愤怒道:“我才是林夫人,你以为那女人过了十多年,仍是这般年轻貌美吗?”宋雅雯啐了一口:“她早就不是我们林家的人,哪有脸敢再回来!小姑娘,你是谁?你冒充别人相貌做什么?”

 眼见狰狞面貌的宋雅雯渐朝古玉筝靠近,冷齐言立即挡在古玉筝的面前“林夫人,她是我未过门的子,相貌就是如此,冒充此话从何说来?”

 宋雅雯闻言一愣,随即回神“小姑娘,这倒是错怪你了,你别介意!”她又再度恢复娴淑的面容,慢条斯理道:“冷神医,我看天色已晚,不如在这里歇宿一夜,不过你千万不可到西厢去,孟琴他在那抚琴不许人打搅。”

 “林夫人,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冷齐言说完即拉着古玉筝步入门内,心里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要夜探西厢。

 夜晚的凉意令古玉筝双手搂紧着自己,她再也受不了琴声的惑,随着琴音的来源,她推开眼前的大门。

 一阵花香令人闻之皆醉,虽然月光朦朦胧胧,但古玉筝仍可看得出自己置身一个极精致的小花园中,青竹翠柏,布置得极具匠心。

 迸玉筝暗道:住在这里的人必定是个极为风雅的高人。

 想着想着,古玉筝眼尖看见小花园正中间坐着一个男子,而以她这个角度恰好看见他的侧面,虽然不怎么年轻,却也不怎么老,突然升起一股熟悉感令古玉筝蹙眉。

 奇怪!她从没见过这个人,怎么会觉得他很眼呢?古玉筝搔搔头,惑地想。

 那男子停下手,不再抚琴,拿过身旁的酒杯,自斟自饮了一杯又一杯。

 “喂!酒喝太多是会伤身的,你身边空酒瓶那么多,别再喝了。”古玉筝朝他踏进几步的说道。

 “出去,我吩咐过不准任何人来打搅我。”温和的话声中充严厉的命令意味,他双眼死死看着眼前的酒杯。

 又是跟冷大哥一样的人,老是爱用恐怖的语气吓人,哼!我才不怕!迸玉筝不怕恶势力地想。

 她走到那男子的身边,一把抢走桌上的酒,开始对眼前这位男子晓以大义的说道:“喝酒太多第一会伤身;第二,酒醉后你神智会迷糊;第三,隔天你会头痛得不得了,这是我从书上看来的,你不能再喝了。”说完,古玉筝微微一侧手,一瓶美酒瞬时全倒入地上。

 饮酒男子见状一跳“你做什么,谁准你私自进来的?”他暴怒道。

 “奇怪!如果你不想让人进来,你干嘛半夜抚琴,吵得别人都睡不着!”古玉筝抬首,理直气壮道。

 突然,那男子手里的酒杯掉落,双手发颤,眼光发直,紧盯着古玉筝。

 迸玉筝瞧他脸上的神情骇异之至,似是看见什么妖魔鬼怪,她没好气道:“就算我长得再丑,你也别一副见到鬼魅的表情,更何况我自认长得不错!”

 “我这是在做梦吗?老天!迸玉,你回来了,你回到我身边了,如果这是一场幻梦,我会立即心碎而死!”那男子手颤抖的抚着古玉筝颊边。

 “你在哭,我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别哭,怪难看的。”古玉筝伸手擦去那名男子脸上的泪。

 那男子忽然一把推开她,脸上警戒的表情显无遗“你是谁?你不是古玉,你的语气、神情不是古玉!”

 “我当然不是古玉,我叫古玉筝,喂!那个古玉跟我长得很像吗?不了和尚也说我很像她,他说若不是血亲不会如此神似。”古玉筝说道。

 林孟琴瞥给她冷峻的一眼“胡说八道。”然后她又坐下来,看着琴发愣,叹息道:“冷兄弟,你偷偷摸摸的在做什么?”

 “林庄主,许久不见,你近来无恙。”冷齐言走入花园站在古玉筝身侧“这地方好美,林庄主,你为何把这个地方封闭,不准任何人进入?”

 林孟琴失魂落魄的看着琴道:“你们走吧!”似乎根本没听见冷齐言的问话。

 “夜深重,林庄主,你是否在等人,等一个很似这小姑娘的女子出现?”冷齐言试探问道。

 苦笑声是林孟琴的回答,他说:“她不会回来的,她心高气傲的个性是我知之甚详的,我唯一的希望是盼她回来再与我相见一面,但是这只是奢望而已。”

 迸玉筝闻言拍拍林孟琴的肩膀,丝毫不觉得这个动作有何不妥,她只觉得这个林庄主很可怜,等人等不到,只好借酒浇愁,忍不住就想安慰他。

 “喂!我说林庄主,你别伤心,如果你等人等得很累,我们两个陪你等,这样有人做伴,你就不会觉得很难过。”她一副你的痛苦我懂的样子。

 冷齐言再次钦佩古玉筝的迟钝,她竟然能说出这样的一席话,看来她的迟钝真的超出他理解的范围。

 迸玉筝自行坐在石椅上,也不管主人同不同意,便立即抚琴弦唱,优美的歌声,回于暗夜中…

 木兰之械沙棠舟,玉箫金管坐两头。

 美酒尊中置千斛,戴随波任去留。

 仙人有待乘黄鹤,海客无心白鸥。

 屈平词赋悬月,楚王台榭空山丘。

 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洲。

 宝名富贵若长在,汉水亦应西北

 林孟琴突然暴地捉住迸玉筝抚琴的手,他双眼出冷冽的光芒“你怎么会抚这首曲子,又怎么会同时唱出这首七言古诗?”

 “你捉痛我了,冷大哥,快救救我,他捉我捉得好痛!”古玉筝惊吓得朝冷齐言求救。

 林孟琴自知失态,马上放松手力,古玉筝轻易挣脱,快步跑向冷齐言身边,一边还气愤不已的向冷齐言告状。

 “冷大哥,我要去睡了,这个林庄主好坏,我看他心情不好,才抚着首曲子想让他解解闷,谁知道他却捉我捉得手都红了!”古玉筝嘟着嘴抱怨道。

 冷齐言知晓林孟琴向来有礼客气,如今会如此激动一定有他的原因。

 “玉筝,长辈问你的话,你快些回答。”冷齐言不理会她的抱怨,他语气中有丝命令的说道。

 林孟琴向冷齐言投来感谢的一瞥。

 “好吧!”古玉筝手道:“这个琴谱是我娘遗留下来的手稿,她生前写了好多琴谱,我一一学了下来,不过以刚才那一首最难,我学了将近半个月才学成的!”

 “喔。”林孟琴失望的颓坐在石椅上。

 冷齐言对林孟琴的反应十分奇怪,照理说,他应该追究底,探查古玉筝的身世,想不到他除了适才那声“喔”之外,就没有任何询问。

 “林庄主,我冒味请问,难道你不觉得这位小姑娘跟你在等的那个人长得很像,否则你怎会一时认错?”冷齐言紧盯着林孟琴说道。

 “那又如何,世间容貌不乏相像之人。”林孟琴一脸淡然。

 “你不怀疑这位小姑娘可能是你在等的人的女儿?”冷齐言进一步发问。

 “这是不可能的事。”林孟琴语气中透出苦涩“绝对不可能的事。”

 站在枝丫上头的夜鸟发出几声凄怆的鸣声,在阒静的夜里,闻之令人黯然。

 “池塘有只小青蛙,身边跟只大青蛙,青蛙青蛙甩水滴,大雨大雨噼啪下,小青蛙呀小青蛙,被砸得头上都是包,大声哇哇没人理,小声唉唉没人睬”

 “这是什么曲,我怎么未曾耳闻?”冷齐言发笑道,他站在园里就看着古玉筝蹲在池塘旁,唱出荒腔走板的歌声,还不时增添令人饭的歌词。

 迸玉筝闻言回首,惊喜叫道:“冷大哥,你起来了呀!这边有两只青蛙,你要不要看?”说完,她跳起身未料脚蹲得过久酸麻得毫无知觉,竟一脚踩个空,直往池塘滑去。

 正在惊魂未甫,一双熟悉的大手将她一拖一拉,拉进怀里。

 “青蛙到处可见,命可是只有一条,老是这么心不在焉是不行的喔!”

 说到训话,还不如说是溺爱的唠叨,冷齐言愈来愈觉得自己像一个婆婆妈妈的娘娘腔,而起因全是为了眼前这位小姑娘。

 迸玉筝笑靥动人的从他怀里抬起头道:“冷大哥,你笑起来多俊,但却偏要装成一副死板板、冷冰冰的样子骗人,那些丫环们都好怕你喔!她们说光是你看她们一眼,她们就吓得脚都软了,我告诉她们,那是你假装的,其实你比任何人都要温柔和蔼,你是我看过心地最好的好人。”

 冷齐言皱眉,终于了解为何今早他一踏出房门,几个丫环含兴趣的眼光直探究他,直到他用冷厉的目光严寒扫视她们,她们才一哄而散,各去做各的事。

 他本还想不透原因出在哪里,这会他已知晓,原来是这小家伙在破坏他的“形象。”

 “冷大哥,你别皱眉,虽然你皱起眉头好看的,可是我不喜欢。”古玉筝抬起双手,抚平他的浓眉说着。

 冷齐言握下她的手,快速地摩擦取暖“你的手冰死人了,你明明心地这么好,为何丫环们怕你怕得要死?她们真是奇怪!”她轻言:“我站在花园这么久,只有你会关心我冷不冷?也只有你会在意我穿得暖不暖?”

 “因为你对冷大哥而言是特别的;你是冷大哥最想关心讨好的人;你在冷大哥的心里,永远是独一无二的。”冷齐言回搂她深情地道。

 迸玉筝静寂下来,在感动的濒临落泪之时,她扬头低语:“冷大哥,你亲亲我好不好?也许我的心情就会好一点。”

 冷齐言依言的轻轻地在她额上啄吻一个,温柔道:“要让心里快活舒畅就要把心里的话说清楚才行,不是亲一下就能解决的。”

 “我讨厌这里,比住在欧呆子家还讨厌!”一滴清泪滑下她娇美的脸庞“这里的人都好奇怪,每个人看到我都对不理不睬的,还有那个什么林夫人,她每次看到我脸上笑得很慈详,但是她那副脸笑心不笑的样子我看了就觉得好恶心。”

 冷齐言顺顺她乌黑发丝,绽出一抹溺爱得笑容道:“别哭了,小傻瓜,你是不是嫌这里没人陪你聊天散心?”

 迸玉筝点头“这也是原因之一,还有那个林庄主,每次他都用那种很可怕的眼光吓退我,我接近他又没有恶意,只是想把他看清楚点,因为我觉得他好眼,但他却恶霸的吓人,真是讨厌透了。”

 “你觉得他很眼?”冷齐言立即询问。

 “嗯!他的脸让我觉得好眼。”古玉筝擦去脸上的泪道。

 “想清楚点,玉筝,你说你娘遗留很多手稿,会不会有些丹青是画林庄主的。”冷齐言发现一线希望便马上紧迫盯人的追问。

 虽然林孟琴答应让他住下来养伤,但是他来此就是要探询古玉筝的身世之谜,想不到这件事如同大?陶耄廖奕魏瓮沸骺裳浴?br>
 四绝山庄的仆人丫环们对他一打听此事,人人都紧闭嘴巴,惟恐惹祸上身的模样,根本就查不出什么端倪。

 而林庄主一点也不对古玉筝好奇,明知悬疑关键就在四绝山庄,但却偏偏什么话都探不出来,真是令人气煞。

 “没有,我娘干嘛要画林庄主?”古玉筝忽然地拍手而笑,眼光紧盯着冷齐言瞧。

 “做什么?用这等怪异的眼光看冷大哥。”冷齐言被她看得不自然的,遂问。

 “冷大哥,我想画你可不可以啊?”古玉筝双眼闪烁地问。

 冷齐言忽觉得背上冷汗直冒,直觉古玉筝必定有什么整人的花样,他可不能中计,所以一口就回绝“不行,我不想!”

 “为什么?反正我们现在欠缺银两,而你又长得这么俊,一定会有很多人想卖你的画像,那我们离开四绝山庄后,路上就有盘可供花用了啊!”她不明白冷齐言为何拒绝。

 “这是什么鬼想法?”他在古玉筝额头轻轻敲了一下“年纪小小,脑里尽是一些鬼花样!”

 迸玉筝神态傲岸道:“这是我和我那两位傻弟弟想出来的绝妙好计,才不是什么鬼花样!”

 “喔?”冷齐言双手叉,气势盖天道:“愿闻其祥。”

 “我们逃家后,因路上没银两花用,便决定画几张‘仕男画’来卖钱。”她说得口沫横飞。

 “仕男画!?”冷齐言再次为古玉筝的古怪想法钦佩得五体投地。

 只准有仕女画,就不准有‘仕男画’吗?”古玉筝叫道后又说:“冷大哥真是少见多怪!”

 “是!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可以了吧!”冷齐言拗不过她的微笑道。

 “哼!冷大哥心里就是不存好心骂人,不过我还没画好我弟弟,我们三个就离散了,不知道我弟弟好不好?”说到此,古玉筝不轻叹了口气。

 “想弟弟?”他柔声问。

 “才不!”古玉筝娇俏的吐吐舌头“我那两位弟弟虽傻,但比起一般人,他们可是聪明许多了,所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啦!”

 冷齐言看她虽装出快活神色,但终究仍难掩脸上的思念,知晓姐弟天,心里是忍不住担忧,唯今之计,就只有转移她的注意力了。

 “玉筝,冷大哥改变主意,决定要让你画我,不过咱们先礼后兵,我话先说在前头,你不能把冷大哥的画像价出售出去。”他要求。

 “高价卖出去行不行?”古玉筝小声地问。

 冷齐言闻言,差点笑出声“当然也不行,冷大哥的画像只有你才能有,其他人等,冷大哥一律不准拥有。”

 “冷大哥,其实我也舍不得把你的画像卖出去。”古玉筝垂下头,抚前的衣衫“我讨厌这里的最大原因是因为那些丫环们,虽然她们很怕你,但是她们都私下悄悄地在谈论你,好似只要你一勾勾小指头,她们就会成群地匍匐在你眼前似的,我讨厌她们这么注意你。”

 原来这小家伙在吃醋,冷齐言嘴角不含笑,春风面的自乐,忍不住就想逗逗她。

 “你偷听而来的?”他一脸笑意问。

 迸玉筝脸红了起来,将头垂得更低。“也算啦!我站在角落,她们聊得正开心,谁也没注意到我。”

 “还听到什么?”他笑意未减地继续问。

 迸玉筝脸更是酡红几分“她们说你是矫矫不群的奇男子,又英俊潇洒、又豁达洒,虽然平常不苟言笑,但是和她们庄主一聊到兴头,便显得逸兴遄飞、神采耀人,她们还说”

 “说什么?”冷齐言瞅着她笑问。

 “她们说只要进到你房里,睡在你的那张上就算死也无憾。”古玉筝老实道出。

 这下可换冷齐言脸红了。

 迸玉筝他的衣衫,又说:“我昨夜偷偷试过了,我趁你不在时偷溜到你房里,躺在你上,躺了好一会,但什么感觉也没有,我觉得跟我房里的也没太大分别,为什么她们讲得好神奇的样子,真是怪哉!”

 “你昨夜试过!?”冷齐言不知该觉得深感荣幸还是该痛斥她傻瓜的行为,她还真的以为那些丫环们说的就是简单躺在被上自己便跑去试试,真是受不了她,她真是单纯得可爱。

 “嗯!”她点点头,建议道:“冷大哥,今晚我们两个互换房间,我考虑再三,觉得可能是我躺在你上躺得不够久,所以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今晚我要再躺在你上,躺个一夜,就不信没有感觉。”

 今晚我要躺在你上,躺个一夜云云,古玉筝单纯的说出,但听在冷齐言的耳里,瞬间在他脑里形成一副旎画面,害他全身血不听控制的騒动了起来。

 冷齐言捉紧古玉筝的手臂,有种强烈想把她带回房的冲动,却瞥见古玉筝单纯含忧的眼光。

 “冷大哥,你是不是伤口又痛了,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对劲,我帮你伤口,好不好?”她担忧的问。

 徒然间,冷齐言僵硬的身躯,怀的渴望立即飞散,只剩下爱意及了解。

 他顺她的青丝“冷大哥自从遇见你之后,就开始怀疑自己的控制力往哪儿去了,自诩冷静无比的我自从碰见你这个红颜祸水后,真是大灾不断,小难不停,连那间破屋子,竟然被你一把火给烧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古玉筝霎时变了脸色,她眼眶蓄泪水,双开始颤抖。“你说过原谅我的!”

 “你认为冷大哥会很轻易的原谅人吗?”他故作严肃的问。

 迸玉筝偷偷瞧他脸上又酷又冷的表情,说又停道:“好像不会”

 就在忍不住要放声大哭之时,冷齐言突然大喝:“不准哭!要冷大哥完全原谅你也不难,只要你丹青笔下稍留情份,不许把我绘得太丑,冷大哥就原谅你。”

 迸玉筝一愣,泪痕未干地捶打着冷齐言“讨厌!你吓我,冷大哥,你最狡猾了,怎么可以这样开我玩笑,我的心快被你吓停了,我还以为你很气我,再也不理我,冷大哥,如果连你也不睬我,那我一定会很伤心。”

 冷齐言轻柔地捧起她的粉颊,温柔地拭去她的泪痕“你看过冷大哥开别的姑娘玩笑吗?”

 迸玉筝奇怪他为何问这个问题,不过仍是据实而答:“没有,事实上,你看她们的眼神好冷酷,连闲话也不肯对她们说上一句。”

 冷齐言微笑“那我问你,冷大哥对你的态度跟她们相同吗?”

 “当然不一样,你还会对我说笑、谈话等等。”古玉筝说。

 “这就对了,因为你在冷大哥的心里是非常重要的,别的姑娘我是连睬都不睬,所以从今之后,就算你再听到那些丫环们谈论冷大哥的疯言疯语,你也不必挂在心上,只要记得一点,就算有成千上万的姑娘匍匐在冷大哥的跟前,冷大哥也不会看她们一眼的,因在冷大哥的眼里,她们全部都及不上你的一头发,知道了吗?”

 迸玉筝猛点头,扯着冷齐言的袖口“冷大哥”

 “嗯!”冷齐言轻语。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好想哭。”古玉筝红着眼眶感动的说。

 “太感动了是吗?”冷齐言低笑。

 迸玉筝微微点头“而且我的心跳得好厉害,我猜我大概又病发了,这次发病比前几次总合起来还要厉害。”

 冷齐言齿而笑“冷大哥了解,我这次葯会下得很重很重。”说完便拉过古玉筝,冷齐言吻去她紧闭眼眶中悄悄溜出的泪水,随即而来的是他狂风般的热吻,洒遍古玉筝红扑扑的娇俏脸蛋。

 池塘旁的两只小青蛙,应合似的发出哇哇的呜叫声,在秋日的清晨里,更显恬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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