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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月光照着一地的清冷。

 仕尧一直在旁边安慰、照顾她,亲自盯着她上歇息。

 君清妤受了惊吓,脑海里还混混沌沌的,不时闪过那些人对她动的画面。

 他为她拉好被子,轻声细语地说:“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想了。”他转身要走。

 “不,你不要走。”她顿失依靠,很没安全感地拉住他的手,央求着说“留下来陪我,我一个人好怕…”

 他充怜爱地抚着她的秀发。“好,我不走。”

 她微微出一丝笑容,安心地躺好,合上了眼。

 他坐在沿守候着她,望着她姣美的容颜,竟有些意,一股柔情从他心中过,炙热的覆住她粉娇弱的小嘴,轻轻地吻着她麝香的气息。

 她没有睁开眼睛,仿佛是在梦中和他相吻。

 他壮硕的身子向她,和她十指,体内如惊涛拍岸般,涌起狂情,冲得身都要爆裂般开来,恨不得和她融为一体。

 他的吻有如神咒,蓦然夺去她的心神,她的手紧紧攀附住他的颈项,不肯让这个梦溜走,丁香般的舌火在他的里,搜索更多的爱意,两人相濡以沫,炙热难耐地绵。

 “清妤,我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他嗄哑低沉地道,放纵自己的饥渴,把她的衣饰一丝一缕地褪尽,春光一览无遗,美得教人移不开眼。

 她感到前一阵凉意,恍惚地睁眼,眉梢眼角净是氤氲离。她惊觉自己身无寸缕,羞涩地拥被护,尽管只出雪白的香肩,依然足以勾魂慑魄。

 “你怎么可以…光了我的衣服?”她娇喔着,媚波转间,风情万种。

 他像着了魔般,也扯开自己身上的衣衫。“这下我们扯平了…”

 他迅速没她的抗议,卷入四肢、赤的情漩涡里,忘情地耽溺在如胶似漆的厮磨中,亲昵温存。

 她再度闭起眸子,感觉他滚烫软的,沿着她的曲线缓缓往下滑动,在她每一寸肌肤上燃起不可思议的火花,奇妙的快让她不由自主地轻颤,仰颈呻

 “不要了…仕尧…你在做什么…”她无力地呢喃,下意识用手推抵他,不让他得寸进尺。

 他无法遏止自己的行为,狂悍地覆上她翻转温热的身躯,钳制她不安分的手腕…

 “魔。你这个魔…”她痛得哭出声,槌打他如铜墙铁壁般的膛。

 “对不起,清妤,我实在大爱你了…”他懊恼地低喊,却舍不得拔出身下的结合。

 她的泪像沁入了他的心,他蓦然清醒,但他已破了她的处子之身,没有转圜的余地。

 她轻声哭泣地,沉沉的悲哀铅坠于她的心头。“为什么你会是他的义子?如果你不是,那该有多好?!”

 “清妤…”他热烈地圈住她。“你放心,我会永远照顾你的,就算是我的义父要伤害你,我也会和他拼命。”

 “真的吗?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她蒙蒙地问。

 “嗯。”他坚定地点头。

 事已至此,她已是他的人,既是躲不过的宿命,就让这把情火将他俩一同焚为灰烬吧!

 窗外下起了雨,滴答滴答打在芭蕉叶上,听着雨声,依偎在他膛,她疲累地进入梦乡。

 一夜的爱缱绻,让她一觉醒来,感到腿间一阵酸痛,睁开眼,一入眼帘的,便是他充怜爱疼惜的眼神。

 仕尧单手撑住头颅,侧躺着守候着她。

 “醒了?”他笑睇着她。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她羞怯地问他。

 “我一夜没睡。”

 “为什么?”她惊讶地,昨夜她睡得极为安稳,可能是有他在身边陪伴,她就很有安全感。“在想事情…”他的眉宇有一股化不开的郁愁。

 “想我们的事吗?”她轻声问。

 “嗯。”他认真地思考。“也在想该怎么救你爹。”

 她狂喜地道:“你愿意救我爹了?”

 “傻瓜。”他捏捏她的小鼻头。“你爹就是我爹啊!还分什么你啊我的。”

 她出欣慰的笑颜,她的清白总算给的值得。

 “那你打算怎么救?”

 “先回戈府,见机行事。”他下穿靴。

 她温柔地侍候他穿衣翻领。“自己要小心。”

 “你也一样。”他在她颊上印上一吻,她无比窝心。

 目送他的背影,臆间情意动,她想她是爱上他了。

 她也没有退路了,但愿他真不会辜负她。

 瓣府。

 姝儿心以为这回那个丫环已经惨遭轮暴,成了破鞋,没想到三名手下灰头土脸,狼狈地向她禀报,人被仕尧救走了。

 她忿恨不已,气了一天一夜,想要再去揪出那个丫环,仕尧前脚就踏进来,脸色阴沉地质问。

 “你为什么要使出这么狠毒的手段?”

 “我…”姝儿结结巴巴地,骇于他灼人的目光。“我嫉妒她啊!”她鼓起勇气,宣出来。“谁教她长得一副狐狸模样!”

 “啪!”一声,他忿而甩她一巴掌,她捂着火辣疼痛的颊畔,不敢相信这是出自他的手。

 “你打我?你为了她打我?”她瞪大眼眸,充怒恨,冲口大骂。“你是什么身份?你只是我阿玛的养子,若不是我阿玛,你会活到现在吗?早就饿死在街头了。居然还不知感恩,动手打你恩人的女儿!”

 “这件事本来就是你不对,你太蛮横、不讲理了。”他怒气腾腾地道。

 “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她嗤道。

 “你若不是义父的女儿,我早就把你打得地找牙!”他抡起拳头,姝儿不知悔改的态度,令他憎恶。

 “你…我要去告诉我阿玛,说你打我!”姝儿伤心地转身,正巧碰上了戈勒面进来。

 “姝儿…”戈仕尧有些仓皇,拉住了姝儿的手。

 万一她口不择言全说了出来,危及清妤的安全,那就糟了。

 “什么事啊?”戈勒大步跨进门槛,在太师椅上坐下来。

 “阿玛…”姝儿又要开,仕尧把她的手握紧了,央求她别说出去。

 姝儿的小手被他包握在掌心,一时气也消了一大半,讪讪地说:“没事了。”

 “你这个丫头不要没事找事做,出去!”戈勒似乎有些烦躁。“仕尧,你留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厅内只剩义父和他,仕尧很纳闷义父要跟他说什么?

 瓣勒缓缓开了口。“我收养你已经二十年了,若不是我供你吃、住,你早就饿死在路边了。”

 “义父的恩情,仕尧没齿难忘。”

 “你记得就好,千万别做出忘恩负义的事。”戈勒意有所指,似乎看出他这阵子心不在焉。仕尧心虚地不敢去看义父尖锐的眼神,仿佛被他一瞧,就会漏出破绽。

 瓣勒对他所说的话,又影响了他的思维,更加举棋不定,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帮清妤为君家平反。

 倘若义父真是盐道司舞弊一案的幕后黑手,那他又该怎么办?

 竹林潇湘,仿佛闭着眼,就能闻到飒飒风声穿透竹叶,飘送而来的淡淡竹香。

 君清妤穿着浅紫的衣裙,坐在绿树中弹琴,纤纤玉指拨琴弦,其音如幽润的水,如静夜的风钤,似在诉说她君家遭遇的一切有多悲凄、多无奈。

 瓣仕尧进门看儿她拂琴,优美的模样,不放轻了脚步,不去惊扰她。

 她如梦如幻的眸子,锁住了前方的某一个定点。在绿荫中像一朵乍绽的紫薇,幽香袭人。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里有柔情、有矛盾、有挣扎,一张俊容阴郁不开。

 曲终指收,她听见他的掌声,缓缓转身。

 “你来了。”

 他突然攫住她的手。“清妤,我想带你走,远走高飞,我们不要管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好不好?”

 她猛然回手,愠颜道:“我不可能做一个不孝女,任我爹一个人关在天牢里,不闻不问。”

 “可是皇上已经盖棺论定,不可能再重审你爹。”

 “不,只要有一丝丝机会,我就不会放弃。”她倔强的眸子对上了他。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一边是心上人,一边是扶养他成人的义父,两人却水火不容,都署对方于死地,他不愿他们两个其中一个受到伤害。

 君清妤激动、失望地说:“昨天你才告诉我你要救我爹,怎么今天你就反悔了?我知道了,你得到了,却不珍惜了…”她难掩伤心的神情。

 “不是的,清妤…”他上前抱住了她,嗓音低沉地道:“我只是夹在中间很为难。”

 她挣脱出他的怀抱,忿喊。

 “那我走好了,不用你为难,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

 “清妤,别孩子气了!”他抓住她的手,深怕她真的走了。

 “不要碰我!”她怒吼了一声,甩掉他的手,水眸含悲地道“你有没有为我想过?我一名尚书千金,沦落到无家可归,这都是谁害我的?换成了是你,你会轻言放弃吗?”

 瓣仕尧知道自己伤了她的心,可是他自己也挣扎不出这张困网。

 “我和你义父之间,你只有一个选择。”君清妤美丽的瞳眸有着无比的坚定。

 瓣仕尧再度掉入三心二意的漩涡中,无法自拔。

 街上路人络绎不绝,字画古董,胭脂玛瑙,各式吃食,排成长长两列。

 但是热络的市集,始终无法令姝儿展颜。

 姝儿心情不佳地在街上逛着,丫环小尾随在后,突然看见了告示上的画像,小眼睛一亮,指着说:

 “小姐,你看!”

 “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朝廷在捉拿要犯。”姝儿懒洋洋地,提不起劲。

 “不是啊!小姐,那名要犯长得很像仕尧少爷家的那个丫环。”

 姝儿闻言,马上抬眼仔细一瞧。“真的是她,原来她是刑部尚书君大人的女儿君清妤。”

 她心里顿时有了歪念头,马上回府告诉阿玛这件事,想借阿玛的手除去君清妤这个眼中钉。戈勒一听,大为光火,槌桌忿道:

 “仕尧居然敢窝藏君士萑的女儿!”

 他立即动员府里的手下,前往戈仕尧家中搜人。

 瓣仕尧正打算把清妤送往一个安全之处,以免姝儿再对她不利,未料,戈勒就带着清兵,面进来。

 “君二小姐果然在此。”戈勒冷哼道。

 君清妤大惊,戈仕尧急忙护挡在她前面。“义父,求求你高抬贵手,放了她。”

 “放了她?仕尧你眼中还有我这个义父吗?居然违背我的意思,私自窝藏她!”戈勒帮的眼底升起令人悚然的杀意。

 “义父…”戈仕尧无颜面对一手栽培他成人的义父。

 君清妤自知眼前是过不了这一关,横竖都会被抓走,一股怨气无法自抑地飘涨,冲口骂道:“你这个臣,陷害我爹入狱,终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

 瓣勒面色更加狰狞,欺身到她面前。“臭丫头,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她的一双美眸夹怒地瞪视他,眉如远山,似玫瓣,面如芙蓉,延颈秀项,云篑翠袖,实在是人间绝

 瓣勒不心猿意马,有了另一个打算,他发号施令。“把人给我带走!”

 两列清兵执矛架住她的颈项,戈仕尧慌乱地想拯救她。

 “放开她!”情急之下出手伤了两名清兵。

 瓣勒暴喝一声。

 “住手,你想造反吗?君清妤是朝廷重犯,你是被美昏头了。”

 “义父…”戈仕尧实在无法见她被抓走。

 君清妤出声道:“仕尧,不用求他,他不会放过我的,因为他怕我把他的罪行禀告皇上。”戈勒心中一凛,这丫头片子难道握有他的把柄。

 君清妤知道自己说中了他的弱点,存心恫吓他。

 “盐道司舞弊一案的幕后黑手,就是您吧!瓣大人。”

 见他脸上肌微微动,她又继续道:“我爹在入狱之前,亲手交给我一本帐册,我把它藏起来了…”

 君清妤编派了一个谎言,故意试探他。

 瓣勒神色极不自在,为了掩饰不安,怒斥道:

 “你在胡说些什么?哪有什么帐册?”

 “那本帐册记载了你受贿、钱财出入的证据,戈大人想不想看啊?”她像耍着猫儿的老鼠,在四周转着。

 “你…简直是一派胡言,来人啊!带走。”戈勒恼火了。

 “清妤…”戈仕尧眼睁睁地见她被义父抓走,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君清妤的话暂时吓唬佐戈勒,并没有把她送皇上处责,只是把她留在府中,派人看守。

 瓣勒还不准女儿接近她,姝儿不明白地跺脚啧道:

 “阿玛,你不是要把她由皇上处实吗?怎么把她留在府里呢?”

 “我有我的用意。”戈勒深沉地说。

 “我不管啦!你留着她,就是一个祸害。”姝儿使着子。

 瓣勒瞪着女儿,耳提面命地说:

 “阿玛不准你去找仕尧,你到底有没有在听?要我把你关起来吗?”姝儿不情愿地瘪瘪嘴。“人家喜欢仕尧哥哥嘛!为什么你不肯让我嫁给他?仕尧哥虽然是你的养子,可是他很争气,文武双全,以后一定是个大将军。”

 “我说不行就不行,再吵就提早把你送进宫当娘娘。”戈勒忍不住对女儿动怒。

 “阿玛,你真讨厌!”姝儿红着眼眶,跑进房去。

 瓣勒望着爱女的背影兴叹,他有过无数的女人,却有没儿子的命,只有生这么一个女儿,偏偏女儿这么不听话,不感到莫可奈何。

 他转身到君清妤的房里,门“吱呀”一声开启。

 君清妤自然没给他好脸色看,她那一双倔傲清丽的眼睛,仿佛是多年前一名女子的翻版。

 只是事隔二十年,他老了,而那个令他魂牵梦萦一辈子的女人,也早就死了。

 君清妤的年轻、美貌,触动了戈勒的心弦,赫然涌起占有她的念头。

 “你应该要把我送皇上才是,怎么把我关在你的府里?”君清妤愠道。

 瓣勒沉静、内敛地坐下来,呷了口茶,缓缓才道:

 “你不是很想救你爹吗?如果你肯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帮你爹罪。”

 她怔忡地,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葯。

 “什么条件?”

 “做我的女人。”他平板的声调不像是开玩笑。

 君清妤为之一退,随即嘴角掀起一抹嘲讽。“你不觉得你这么说很无吗?以你的年纪当我的爹绰绰有余了。”

 瓣勒被她的话惹火了,眸底升起令人胆寒的凶狠。

 “救不救你爹,全凭你一念之间,你若够聪明,就应该知道怎么做,这是你惟一的机会。”“我爹知道我为了救他,成为你的女人,他宁可去死!”君清妤忿恨的眸子扫向他。

 “那你就等着替你爹收尸!”戈勒撂下狠话,甩袖离去。

 “戈勒…”君清妤在背后喊他,他充耳不闻,仍然昂首阔步,笔直走出。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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