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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讨好岳父大人!
 如此,便好。

 美人儿们安静的看书,二锦好好的写书。风风雨雨再多,你们只是看书的人,而我也只是写书的人。

 抱歉,让大家等久了!诸般事情,都告一段落。

 今天字数有点少,写了老久也才这些。

 ------题外话------

 他讶声道“侯爷这是中毒了!”

 “不好!”

 “哗”一声,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赵如娜疯了一般朝他扑了过去。而先前就等候在边上的孙正业,蹲下身去要为他处理伤势,却猛地一怔。

 最后一杖,终是重重落了下去。

 “打!”

 还剩一个军,定安侯晕了,打还是不打?

 众人随着他的视线,发现原本生龙活虎的陈大牛,脑袋竟不像先前一般高高昂起,而是突地垂了下去,那面上的神色极是怪异。

 从何承安尖细的嗓子数到四十五开始,场面上的沉寂更添了几分,都在等待这一场从两年多前的赐婚便开始的闹剧结束。可就在数到四十九时,那一个执的兵卒,落下军时,手却微微一顿。

 恨不得上去替他受着。

 他痛,她也痛。

 先前她与顾怀最要好的时候,她也从未体会过这般刻骨心的滋味儿。这是不同于小儿女的暧昧情怀,而是一种男人与女人之间,一种夫之间才有的相濡以沫的微妙。

 而他心甘情愿领受的原因只是为了她。

 她不敢想那是怎样的痛。

 赵如娜心都揪紧了,长长的指甲尖利地掐入手心,她也不觉得痛,狠狠咬着下,她才能在那一次次的报数声里,强迫自己不出声,不扑过去。

 军已打了大半,陈大牛的额头上,一层密布的冷汗渗了出来,而挨打的地方更是有鲜血溢出。到底是做的身子,不是铁打的。即便他是硬汉一个,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四十…”

 “三十九…”

 这看人挨打吧,若是挨打的人“哎哟连天”的叫唤,或是“”的求情,看打的观众方能提起精彩。像如今这般硬拳打在闷墩上,也就初初几下令看官兴奋,待报数的人数到三十几时,人群中竟是有人无聊的打起了哈欠。

 “五!”

 “四!”

 “砰砰”的杖击声,打破了宁静。每打一下,何承安便报一次数。军硬实沉重,打在身上闷声作响。陈大牛倒是一声没吭,咬着牙硬抗着,可围观的人却为他捏了一把汗。

 “三!”

 “二!”

 “一!”

 眼看自己男人挨打,还是在众目睽睽下的“钦命挨打”,她贵为一国长公主却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说,那滋味儿极是难受。

 赵樽面无表情,不动声;东方青玄角微抿,似笑非笑;赵如娜面色苍白,冷不丁打一个寒噤,只觉一股子冷意从脚尖蹿入背脊,咬合的牙齿竟发出“咯咯”的颤声来。

 四周围绕的人群,无数目光齐集过来。

 陈大牛长长吐一口气,双肘撑在青砖上。

 “随侯爷的意思吧。”

 坐在太师椅上,谢长晋垂了垂眸子,没去看陈大牛,随手拨了一下袖角,摆了摆手。

 听他这般说,那人望一眼谢长晋。

 陈大牛微微一愕,目光生寒地“啐”了他一声“你何曾听过老子哭爹喊娘了?俺大老爷们儿,这点痛都受不住,还活个什么劲儿?”

 这是怕他受不得痛喊出来丢人?

 “侯爷…”

 执的兵卒迟疑一下,递上一块咬布。

 “来吧。”

 二人距离太远,他瞧不清她的表情,却可以想象她有怎样的担心。咧着嘴角笑了笑,他抑止住想要过去安抚她的冲动,趴在青砖地上,肃然蹙眉。

 陈大牛没有回答他,却若有似无的瞄他一眼。可就这一眼,他却微微一怔。人群里,一抹秋香的人影混在中间,像是无意被他发现,她小心翼翼的藏着身子。

 周顺手心捏出了一层汗,低低一喊。

 “侯爷!”

 攥了攥拳头,他昂首,并不看围观的朝官,坦然地掉战甲,仅着一件贴身的中衣,迈开大步便走向中间。生风的脚步,毫无畏惧。

 陈大牛身上黑甲烁烁。

 “行杖吧。”

 何承安手奉圣旨,读完前因事由,扫了一下场上众人,尖细的嗓子再一次响彻奉天门外。

 平素这里戒备森严,宽阔的御道上几无行人,可今朝官奉旨前来观看定安侯领受军,于是,殿宇檐栏前,都站了人,手执军的兵卒分列两侧,兵部尚书谢长晋,梁国公徐文化等人依次而坐。

 奉天门外,是长安街。左中两头,是通往长安右门与长安左门的御道。一条长长的千步廊两例,便是大晏朝的中枢行政机构了。包括宗人府、吏、兵、户、礼、工部,太常寺,翰林院,锦衣卫,旗手卫和通政司等等,都集于一处。

 ~

 二人按辔徐行,一个如高山远水,浑身上下散发着疏离的深沉。一个如烈焰柔光,仿如三月枝头绚烂开放的花。并骑行来,极是惹眼。

 “彼此彼此。”

 “殿下之脸,实在厚也,非常人可及。”

 不过一瞬,他便反嗤了过来。东方青玄眉梢一扬,与他的目光相撞一处,颇有些自叹弗如的意思。

 赵樽只一怔,目光冷芒抹过,便淡定的笑了“那女婿你,得为岳丈牵马才是?”

 东方青玄轻轻一呵“殿下还不晓得呢?”徐徐上前两步,他着嗓子,用低得只有赵樽方能听见的声音,道“楚七把你家未来的姑娘…许给我做小媳妇儿了。”

 赵樽脸一黑,冷冷剜他,不知何意。

 东方青玄微微一怔“青玄可不是讨好你,而是讨好…未来的岳丈!”

 赵樽一扯,揶揄道“要讨好本王,东方大人也不必急于一时。这里人多,晚上入府一叙如何?”

 “那青玄与陛下倒是心意相通了?”这一回,显然东方大都督取了往日的教训,先下手为强,首先调戏上了赵樽。

 赵樽角微微一弯,漫不经心地转头“东方大人都有兴趣,本王亦然。”

 “想不到殿下也有兴趣来看人挨打?”

 不巧,正是赵樽领着丙一。二人各骑一匹马,也在往奉天门慢行。东方青玄眯了眯眼,勒住缰绳,马嘶声里,轻轻一笑。

 “是。”如风紧紧抿嘴,一声不吭的跟着。可二人还未行至奉天门外的监刑处。不远处便传来一道闷沉的“嘚嘚”声。

 东方青玄微微一笑“走你的路,仔细脚下。”

 “大都督的意思是?”

 他毫不在意的语气,带着浅笑,眸底不经意出的一抹寒芒,让如风面色一沉。

 东方青玄拔的背景俊美绝伦,懒洋洋地骑在马上,一身大红袍服在阳光下如同火焰一般丽“真打假打,看了便知。”

 “大都督,陛下是真的要打啊?”

 这里离奉天门很近,如风紧随他马后。

 “奉天门瞅热门去。”

 东方青玄微抿的角僵硬片刻,收拢马缰绳,一声哼笑,未置可否的换了话题。

 如风眼皮儿都不抬“是。”眉头微微一蹙,他极快地抬头瞄东方青玄一眼,又垂首而立,从鼻翼里冒出一声低得不能再低的“嗯”声“就像…大都督您。”

 “这顾太医倒是一个痴情的。”

 刚从詹事府出来的东方青玄,骑着一匹青白杂的骏马,立在詹事府门前的大垂柳下,看着顾怀垂头丧气的样子,狭长的凤眸微微一弯,笑看如风。

 同样是青龙街。

 ~

 她毫不留恋的上了马车,只留给他一个裙裾飘然的背影。顾怀僵硬地立在原地,年轻面孔上,有一抹难言的涩意,浅眯的眼睛里,却泛着一层淡淡的寒气。

 “叫我长公主。”她淡淡的,声音却极冷“还有,他不是草莽武夫,他是我的夫君。是当朝的定安侯,长公主驸马。顾太医,说话注意分寸,以免落人口实。”

 “…菁华。”

 “是这样?”

 呵一声,不等他说完,赵如娜打断“再者,你家中尚有七十岁老母,还有十几口人等着你养活。”把他要说的话说完,她冷冷瞥向他。

 “菁华,我知你一直怨我,怨我当初不愿带你离开…怨我在松子坡上…没有如他那般勇猛。可我是一个文弱医者,不是草莽武夫。再者…”

 顾怀脚步停在她三尺外,想要走近,又不敢走近,微微迟疑的目光里,有着对那一段凝固在过往里的情分最为苦涩的追忆。

 “世事沧桑,哪有不变的风霜?”

 情?赵如娜默默想着这个字眼,脑子里却全是陈大牛那张眉目深浓的面孔。她摸了摸头上他亲手上的发簪,甜丝丝的声音里带了一丝笑,嘴角轻轻掀起。

 顾怀喉咙一鲠“情若还在,不论早晚。”

 “晚了。”

 呵一声,她若有似无一叹。

 然而,当初她屈辱待嫁时,他瞻前顾后的回绝,便已经割断了他们之间的种种情分。且不说她今与陈大牛夫情深,和睦恩爱。即便没有,她也不容回头。

 赵如娜微微一怔,稍稍有些意外。这些日子以来,她与顾怀虽不常见面,可偶尔的远远一瞥,他说还休的目光,她又怎会感受不到?

 下意识的,他冲口而出。

 “我后悔了。”

 他唤她旧时的称呼,看着她顾盼生辉的眼,脑子里便浮现出往日的小儿女之情。并不深沉,并不浓郁,却似烙入心里,刺着他的心脏,每一次远远观望,便会“怦怦”狂跳。

 “…郡主。留步。”

 赵如娜淡淡的说着,似是未见她目光中浮动的光芒。先前她没有想到会有一道比她来得更快的圣旨,还想暗中“支会”一声谢长晋,打军的时候,下手悠着点。但如今她不能拆了赵绵泽的台,更不想害了陈大牛。

 “不求了。”

 绿儿瞄她一眼,低低道“长公主,奴婢…奴婢觉得公主还是去…侯爷…公主不给侯爷求情了?”她语无伦次,支支吾吾,不过,言词间,却有着对陈大牛道不尽的关切。

 “我们走吧。”

 瞄一眼兵部的朱漆大门,赵如娜抿了抿嘴,终是转了身。她子温软内向,不喜多言,与顾怀又早已情分皆无,自是没有任何代,一眼都未看他,只瞥向绿儿。

 看来哥哥料到她会有这举动,这才事先堵了她的路。而他是君,陈大牛是臣。他这一口气未落下去,无论如何陈大牛都得吃一顿排头。

 赵如娜一怔。

 “昨臣在宫中,无意听司礼监的一个小太监说起,陛下有授意,若是长公主求情…便再加罚定安侯五十军。”

 赵如娜心里“咯噔”一声。有了那人奉旨监刑,只怕即便有她在,旁人也不好再干预,反倒会落人口舌,毁了陈大牛的清誉。

 何承安来了?

 顾怀踌躇道“长公主,定安侯的事,陛下十分看重。为免有人在中间虚作假,横加干涉…就在一刻钟前,何公公才从宫里领旨进了兵部。”

 那眼神的意思就一个,与你何干?

 赵如娜眉梢一扬,看着他,不吭声。

 她冷淡的样子,仿佛初识的陌生人,那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姿态,让顾怀好不容易升起的勇气又落回了肚子里。目光闪躲着游离在她的脸上,他道“您是为了定安侯的事而来?”

 赵如娜回头,淡淡看他“顾太医有事?”

 “长公主!”瞄一眼兵部大门外的守卫,顾怀目光闪烁,像是有一些犹豫。

 脊背微微一僵,赵如娜没有侧目,扶住绿儿的手走过他身边,轻轻道一声“免”,便施施然抬步。

 顾怀浅淡的嗓音中带了一丝萧萧颤意,如同他压抑着的激动心情,在看向那清丽温雅的女子时,波澜微涌。

 “恭请长公主安。”

 赵如娜没有想到,马车门帘刚刚起,她脚还没踩上马杌,便见到一个颀长的人影停在太医院的外面,身上整洁的医官袍服,映着他清俊的面孔,看上去既熟悉又陌生。

 马车从正门拐入青龙街,在兵部重檐屋顶的大门外停了下来。此处是大晏六部所在,隔了一条青砖石的甬道,正对面的便是太医院。

 作为陈大牛的子,她要为他做一点事。

 要知道,打军的规矩与讲究很多。“拖打”“弹打”,名目不同,打法不同,执刑的人不同“授意”不同,结果自然又各有不同。

 她不能阻止陈大牛领受五十军,也不能驳了他的意愿去向赵绵泽求情,但她更不愿眼睁睁看着他去挨打,什么都不做。

 陈大牛甫一出门,赵如娜随后便换了一件秋香的偏襟外衫,领着绿儿从侧门出了侯府。上了马车,她与陈大牛同往一个方向,却没有与他选择同样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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