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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人炸弹?

 荻原薰不得不伸出手去接住身前那具瘫软下去的娇躯。

 谁教他是出手把人家打晕的罪魁祸首!

 不过,这也不完全是他的错,是她这样冒冒失失地从转角冲出来,还偏偏撞到他这受过训练的练家子,他遭遇危险时的反动作就是劈头一掌,身体反应快过思绪,他一时也控制不住。

 低头打量臂弯里的纤细人儿,有一张巴掌大的脸,皮肤白里透红,俏鼻小嘴倒没什么特别,美女他看多了,这个顶多算漂亮,离极品还差一大截,倒是眼角没干的泪痕揪住他的视线。

 哭,代表麻烦,女人,代表大麻烦,而女人哭代表…死定了,这个烫手山芋该怎么处理?荻原薰皱起眉,原本就不够和善的脸显得更凶恶骇人。

 看样子短时间内她是不会醒过来了。

 他只是临时起意想独自走一走,欣赏漫天飘落的金黄银杏叶,没想到会横生枝节。

 早知道他说什么都不会独自在街上漫步,没让半个手下跟着,早知道…果真是千金难买早知道。

 就在荻原薰犹豫着要把这冒失鬼直接丢在地上,还是好心点让她小力的躺在地上时,一名男子往他靠近。

 “先生。”中年男子已经来到他面前,浓浓的酒气很呛鼻。“抱呃、抱歉…造成你的困扰,我、我是她的朋友,我们都多喝呃、喝了一点…”

 他冷冷地瞅着中年男子,不发一语。

 “我、我会安全把她送回家。”

 回谁的家?她家还是他家?

 扁用膝盖想也知道眼前这个怪怪欧吉桑心里在打什么龌龊下的主意,不过那都不关他的事,只要能丢掉这个烫手山芋就好,省得他还要继续犹豫让冒失鬼“回归大地怀抱”的方法。

 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地从荻原薰的臂弯里接过人,迫不及待地离开。“我…我们回去了。”

 荻原薰面无表情地看着怪怪欧吉桑抱着女孩慢慢走远。

 越来越远,直到那张带着泪痕的容颜忽然在他的脑海里清晰起来,让他忍不住想知道能把那扇弯弯羽睫撑开的眼睛长什么样?落在那个欧吉桑手中,她的悲惨下场不难想像,那么那双眼睛会载惊恐吧,这想像让荻原薰的心里不舒服。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没有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但是那个女孩是他打晕的,也是从他手中交给怪怪欧吉桑的,他好像成为把女孩送进虎口的帮凶了。

 两道浓眉越靠越近,终于,表情有些狠戾地出声“站住。”

 中年男子充耳不闻地继续往前走。

 装耳背?很好。

 “你再走一步试试看。”威胁意味浓厚。

 中年男子不得不停下,吐了一口气才转过身,装傻道:“你呃、你是在叫我吗?我…我刚刚没听见,还有事吗?”

 他也不啰唆“把人留下。”

 “耶?”中年男子心中懊恼不已,不是解决了吗?

 荻原薰的心情不佳,因为他做了长这么大没做过的善事…救人“把人留下,你可以走了。”

 看来他别无选择,得接下这个烫手山芋了,但他告诉自己是因为他不屑当怪欧吉桑的帮凶,绝对不是因为对这女孩有丝毫不舍。

 “为什么?我呃、我不明白…”中年男子还不想死心。

 荻原薰的嘴角微扬,讥诮的语气扬高“要不要坐下来让我‘好好地’向你解释一番?”只要对方捱得住的话,他不介意,反正他现在很不

 中年男子被荻原薰狰狞的语气震慑住,加上荻原薰长得一副“我非善类”的脸,醉意霎时消退了一大半“呃不、不用了。”他不敢再多说些什么,连忙把女孩放下后走人。

 荻原薰叹了一口气,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人都救下了就得负责把她带走,不然再被别只“狼”叼走,不就做白工了,他只好缓缓走上前,屈膝将人抱起,然后拦了车返家。

 结果他儿没有时间欣赏银杏的美丽,看来他以后还是别附庸风雅好了,这不符合他的风格。

 低头看一眼怀中的女孩,他下意识的用袖子擦掉那早风干的泪痕,却没发现那动作有多轻柔,也没发现嘴里虽然碎念着等下干脆把她丢下车,但手臂却紧紧的抱着人家不放。

 *********

 东京夜晚,漆黑的夜空,繁星点点,两排林立的银杏树上已是一片金黄,为初冬增添动人风情,如诗如画,即便时候不早了,银杏树下仍驻足许多舍不得离去的旅人。

 一阵风起,黄叶如雨般纷纷洒落,赞叹声此起彼落。

 “黄得那样灿烂辉煌,这么美丽的画面很震撼人心,对吧!”山本洋子着地仰头凝视美景,心里却有一股掩饰不住的失落,要是拓也不要那么爱赌博就好了。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的山本洋子转头看去,随即被花漾泪面的样子吓了一大跳,狠狠地倒了一口气“你干么?”

 花漾鼻子,胡乱地拭去脸上的泪,但是抹去旧的新的又涌出。

 “漾?”山本洋子慌慌张张地看着她“你又怎么了?”

 “若…若叶、好可…怜…”她断断续续地道。

 “若叶?”她怎么不知道漾有朋友叫若叶的?“不哭不哭,告诉我她怎么了?”

 花漾很努力地想止住眼泪却效果不彰“我呜…我忍不住…她…可怜,没、没跟欧介…呜…在一起…”

 欧介?这名字真啊“别哭别哭,说不定以后就在一起了。”世事难料嘛,随便说说只要能止住花漾的泪水就好。

 一听,泪水暂时止住了“会演续集吗?不、不对啊,这样欧介不就始终弃了?”

 续集,欧介,若叶,原来是这个啊!“漾,告诉我,你不是在说‘大和拜金女’里面的人,我不想承认我认识一个会为这种事哭到不过气的朋友。”

 “呃,洋子,你不想承认你认识我喔?”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对方,看似非常非常可怜的样子。

 山本洋子翻了翻白眼“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算了,我真服了你,我们赏银杏关若叶什么事?值得你哭成这样。”

 “因为若叶跟欧介常漫步银杏步道下啊。”花漾说得理直气壮。

 没事没事,她这人就这样,泪腺四通八达,哭点爆表得低,不要跟她计较,不然气死保险没理赔…山本洋子不断对自己做心理建设。

 看好友没搭话,花漾接着说:“看到银杏就想到若叶无疾而终的单恋,一想到我就…呜…难过…”飙泪中~

 “那你继续哭好了,她这辈子都会是单恋了。”又不是女主角,用肚脐眼想也知道不可能跟男主角在一起的,这笨蛋哭什么?

 闻言,花漾果然听话的号啕大哭,那委屈的模样让不少本来在欣赏银杏飘落的旅人都忍不住偏头看她,并有意无意的用指责的眼光盯着山本洋子。

 很好,又害她被误会了“失…恋…”她无声用嘴型告诉众人花漾的现况,路人纷纷抱以同情的眼光,幸好本人完全不知晓。

 过了好半晌,花漾哭够之后,终于止住了泪。“这么美丽的银杏刚展现风华就被无情的风吹拂凋落…”美丽中带着一丝哀愁。

 还来啊!山本洋子见她的眼又一红,赶忙举起杯子“干杯、干杯!”还好今天有带酒来喝,不然她又会继续伤悲秋,没完没了。

 花漾举起杯“敬美景。”

 山本洋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哈、好喝。”

 花漾被辛辣的酒呛着了“咳咳…”她仍是无法习惯酒的呛辣味道。

 山本洋子走她手中的杯子“算了,你还是喝汽水就好,别勉强。”她从便利商店的提袋里拿出两瓶汽水递给花漾。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谢谢。”

 “谢什么谢,我们是好朋友兼好同事啊。”她们一同进入雪之裳工作坊当助理也已经两年多了,一路走来相互勉励,一起朝目标迈进。

 花漾的笑容里有一丝无奈,洋子这个人什么都好,只是一沉醉在爱情海里就啥也不顾了。

 偏偏上天又不给她一个对的人,让她为爱吃足了苦头。

 “我今天要不醉不归。”反正明天是星期,不必上班。

 不醉不归?不好吧?要是洋子醉得不省人事,那她怎么办?“洋子,你是开玩笑的吧?”

 山本洋子倒了第二杯酒,仰头咕噜咕噜地就又见底。“偶尔放松一下不为过吧!”

 “可、可是我不认得路,你醉倒了,我们怎么回去?”她的方向感一向呃不、不怎么好。

 简单的说就是路痴一枚。

 她好笑地瞟了她一眼“你不会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交通工具叫做计程车,你只要坐上车,把地址告诉福田,福田就会把你送到目的地。”

 “可是…”她还有话想说却被打断。

 山本洋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我们就坐计程车回去,车资我出。”语毕又是一杯酒下肚。

 “好、好,我们坐计程车回去,不过你也别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她知道洋子的心情不好,拓也原本答应要陪她来赏银杏,结果又不见了。

 山本洋子叉了一粒章鱼小丸子愤似地啃着“这一次我不会再原谅他了!”

 花漾小口小口地喝着汽水,不予置评。

 洋子每一次气头上都决绝地说不原谅他、要和他分手,但是几天后她又会看到他们两个甜甜蜜地腻在一起,感情好到不行,她从最初的错愕傻眼到现在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洋子随便说说,她也就随便听听,不必太认真。

 “你不相信我?”山本洋子质疑。

 反正事实会证明一切。花漾淡淡一笑,不想作没有意义的争辩。“怎么会!我当然相信你。”爱恨不由人呐!要是能够说不爱就不爱,那世界上就不会有忒多的旷男怨女了。

 “我听说了,前你负责的Case有很不错的评价呢,恭喜!”她由衷地替好友感到高兴。

 “谢谢。”谁也不知道她当时被那个模特儿百般刁难,只因为她不公司派个助手帮她做造型。

 “我相信你很快就可以成为造型师。”漾比谁都认真努力学习,成功是必然的结果。

 “你也可以的。”只要拓也少惹麻烦来扰洋子的心情,让她能够专心地学习,一定能事半功倍。

 “我…”山本洋子正要说话的时候,皮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你先接电话吧。”

 “拓也!”山本洋子先是一喜,随即察觉到花漾的注视,稍稍收敛起飞扬的心情,只不过上扬的嘴角仍旧漏了她的情绪。“你还打来做什么?”

 虽然没有亲耳听见拓也在电话中说些什么,不过想也知道肯定是道歉、赔不是,然后说一些哄她开心的话。

 可以想见的,洋子肯定会心软地原谅他,然后过一段时间他又会故态复萌,两人吵架、和好、又吵架、又和好…陷入无限回旋的圈圈中。光想她就已经昏头转向了。

 “漾。”挂断电话后,山本洋子轻唤了声,却心虚地痹篇她的视线。

 她挑起眉,等着她的下文。

 “拓也…知道他错了,他求我原谅他…”山本洋子支支吾吾地。

 “要不要原谅他,你自己决定。”她耸耸肩。

 “你…不会生我的气吧?”山本洋子试探地问。

 “你觉得好就好。”这是她的感情、她的人生,别人无权替她作决定。

 山本洋子执意要问出个结果来“你真的不会生气?”

 “我不会生气。”为她不值而已。

 “太好了。”山本洋子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小心翼翼地问:“那…那拓也刚刚约我去看午夜埸电影,我可以去吗?”

 她能说不行吗?“你想去就去吧。”即使她的人留在这里,一颗心也早就飞到拓也的身边去了。

 “漾,谢谢你!”山本洋子欣喜雀跃地倾身给了花漾一个大拥抱“那我先走了,你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花漾呆愣愣地挥手,目送山本洋子的身影在金黄雨下走远,然后坐上一辆车子离去。

 啊!回过神来,她这才发觉自己被撇下了,在这个陌生、美丽如画的地方。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心情不佳的洋子硬拖着正要休息的她出来赏银杏,前一刻还气呼呼地说她不会再原谅他了,结果拓也的一通电话就让洋子的心情止跌回升,高高兴兴地飞奔而去。

 太没有义气了吧!花漾哭笑不得地收拾东西,只想快点整理好,然后拦辆计程车回家休息。

 旁边忽然响起一个带着酒意的嗄嗓音“小姐,你呃…一个人啊?”

 是在跟她说话吗?花漾转过头抬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领带,一条绑在额头的领带,一个眼神猥琐、鼻子双颊都红通通地、浑身酒气人的中年男子就站在她的身边,心下陡地一震。

 花漾装作没听见,她不想和喝醉酒的人打交道。

 很多平时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男人在几杯黄汤下肚之后就会出让人不齿、鄙夷唾弃的真面目来,是真醉还是借酒装疯,这一点有待商榷。

 中年男子呵呵笑道:“呃、过来和我们…一、一起坐吧。”说话的同时,他的手也环上了她的肩膀。

 “不、不用了。”她挣脱他的手,胡乱地把东西全部扫进袋子里,随即迈开步伐。

 “时间呃、还早,别…别急着回去。”中年男子不死心地跟了过来,还伸手要抓她。

 花漾痹篇他的狼爪,沉声道:“先生,请你自重。”她很气很气,怎么会有这种无的男人,眼眶却又不试曝制地一红。

 “不呃、不要害羞…”中年男子胆包天地张开双臂想将她抱怀。

 银杏步道上的人已经减少很多了,就算有人注意到她的状况,也大多是冷淡的瞧两眼,就匆匆经过两人身旁。

 她只能自力救济。

 花漾退了几步,将手中的袋子朝他丢过去,旋即转过身拔腿狂奔。

 “小姐…你呃、你别跑啊!”她头也不回地死命往前跑,只不过她天生就缺乏运动细胞,跑不快、跳不高,学生时期的体育分数都还是老师仁慈地高抬贵手,她才能勉强及格。

 “欸…”

 花漾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偷偷回头瞟了一眼,发觉他远远地落在后面追不上,才了口气还来不及高兴,就在转角撞上一堵铜墙铁壁。

 几乎是同个时间,一阵剧痛袭来,她连痛呼声都没有机会发出,眼前顿时一黑,随即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

 陌生的天花板、那个的恶心中年人…

 她、她被强暴了!

 “啊…”花漾先是尖叫,然后照往例是要失控地痛哭失声一阵子的,但她才哭了二十分钟,对她来说哭不到一轮,声音就戛然而止,因为…妈呀,她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

 际只围了一条浴巾,荻原薰不甘不愿地赶来客房,看见的就是这一幕,火气顿时直冲上脑门“你见鬼的哭什么?”

 他早上有冲澡的习惯,听到那声尖叫是预期的,那哭声是预期的,所以他打算舒服的洗完澡再来,但会哭这么久,却超出了他的常理判断,哭得他心烦意,忍不住围了浴巾就赶来。

 “呜…”透过模糊的泪眼瞧见一个凶神恶煞般的男人,浑身上下只有一条浴巾,嗯他…身材不错耶,肌条理分明,一点都不像昨天那个怪怪欧吉桑…对,他不像欧吉桑,思及此,花漾紧紧揪着薄被,止住的泪水又答答掉出来,哭得更凶了。

 她肯定失去清白了,而且对方还不只一个人,就算“其中”有一个是帅哥也让人不舒服到极点,呜…她好可怜喔。

 脑海里不试曝制地浮掠过一幕幕不堪入目的画面,她恶心得直想吐“呜…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会有报应的,我要跟小翎、小橙说,呜…你死定了。”

 你们?有没有搞错啊?他救了她耶!居然把他和那个龌龊下、变态恶心的怪老头联想在一块?重点是,小林、小陈是她的谁?为什么要找他们?

 她的靠山让他有些不是滋味,而她哭个不停更教他气闷,荻原薰几个跨步上前,大力地走她手中紧紧揪住的薄被。“闭嘴,你是哭够了没?”

 吓!她没穿衣服耶…花漾不知道应该先遮上面还下面,却忽然发现…

 ㄟ~~她身上的衣服都穿得好好的啊,泪珠霎时由大变小,但仍没停止的迹象。

 还哭?是没有哭得那么像“孝女白琴”了啦,但还是跟孟姜女有得拚。

 “根本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你哭个啊!”其实他可以不鸟她,但他就是该死的在意她的泪水,还有莫名的担心她一哭会想起还不知是男是女的小林跟小陈。

 她不信“怎…怎呜…么…可…能…”一定是他们想要掩人耳目,所以才会在完事之后又帮她把衣服穿回去。

 对方的不信任,让荻原薰的脸黑了一半,恻恻地问:“为什么不可能?”

 她的眼泪仍然成串成串地往下掉“你…们…怎、怎么…可…能会放…过…我!”她知道自己称不上是顶级的怀石料理,但好歹也算是能的回转寿司,那个的中年男子怎么可能不吃到口的肥

 你们?又是你们?荻原薰额际的青筋在暴动“别把我和那个怪欧吉桑混为一谈。”

 老实说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以前也没在乎过谁的评语,但他就是不能接受这女人把他归为坏人,极度不能接受。

 不是吗?花漾心中存疑,也顺便把疑惑挂在脸上,看得荻原薰火气越烧越旺。

 “是我救了你。”她最好把这句话记在脑上、放在心上,让眼泪逆回去,因为他今天的情绪很不稳,难保不会失手掐死她。

 他?救了她?“骗、骗人的吧!”她不是故意的,但话就这么不经脑袋的溜出去了。

 她脸上错愕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她嘴里说出来的是什么话?荻原薰倏地沉下脸“怎么?长相不和善的人就一定是之辈吗?”

 他看起来一脸凶恶样,擅长的应该是打架、杀人放火之类的事吧,花漾鼻子“你…的确一点…也不像…会见…义勇…为的…好心人…”

 “我的确不是。”他立即附和,但没说完的是,所以他的“第一次”是献给她了,他到现在都想不通自己干么要找麻烦救一个爱哭鬼。

 闻言,花漾果然不负众望的会错意了。

 她真的被…“哇呜…”不用别人提醒她又开始放声大哭,眼泪像氾滥的河水在她的脸上到处肆

 又来了如果一般人体内有百分之七十是水,那这女人肯定有百分之九十五都是水“闭嘴!”荻原薰一脸凶狠地瞪着她,低吼。“呜呜…”她的身体已经被玷污了,好恶心!好恶心!

 他被她的哭声还有那万般委屈的样子惹得烦躁不已,他不会安慰人只知道恶声恶气地警告“不准哭,听到没有?”

 这还有天理吗?她被强暴了,竟然还不准她哭!花漾哭着使出所有的力气朝他冲撞过去,决定要跟他拚个你死我活。“你…太、太可…恶了…”

 荻原薰猝不及防地被她撞倒在地上“你在干什么!”

 “呜呜…女、女生…不是…好…欺负的…”她一边哭着,一边胡乱地捶他、打他、抓他、咬他、踢他。

 要不是她这么娇小柔弱根本不起他一拳、要不是他不打女人…荻原薰不能还手,只能处于挨打的局面。“住手!”

 啧!他的脸上冷不防又被她抓了一下,传来刺痛的感觉,膛也挨了一肘。“你这个女人…”他及时痹篇一记下重击。真狠!

 “呜呜…卑鄙、无…”他的话她充耳不闻,仍是死命的出气,还能一边狠戾的骂人,一边悲戚的哭泣,使出花漾独家拿手绝活。

 他低咒了声,一个翻身将她在身下,扣住她的双手,再以腿制住她的腿“现在可以好好听我说话了。”

 察觉到两人重叠在一起的暧昧姿势,她脸上的血悉数褪去,更是不要命地剧烈挣扎想起身。“呜呜…放、放开我,我不要…”他不会又想蹂躏她,然后一劳永逸地把她这个麻烦处理掉吧?

 “你如果再这样动来动去,我保证接下来发生的事会如你所愿。”荻原薰眼睛半眯,语气半是威胁半是认真。

 “呜呜…什么?”他的话遵循轨道钻进她的耳里,传递到脑海里,花漾的动作忽地一顿,愣愣地望着近在眼前的凶狠面孔。他刚刚说什么?

 总算安静下来了,他立即把话说明白,免得她又抓狂。“昨晚除了你的后颈被我打了一下,其他完好无缺。”

 真的吗?她可以相信他吗?花漾仰躺在地毯上,闭了闭眼睛,感觉到后颈某一处还真的在隐隐作痛着。

 “记得吧?你昨天晚上撞到我。”应该是为了逃离那个怪欧吉桑。

 她点点头,还以为是撞到一堵墙勒,他的膛怎么硬得像墙壁啊?

 “早知道就让那个怪欧吉桑送你回家。”他嘴里恐吓。

 “他、他要送我回家?”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说是你的朋友。”再吓吓她,最好她下次看到那种面相的人都知道要加速逃离。

 她气愤地道:“我根本不认识他!”怎么会有人无至此?

 倘若他没有把她带回来的话,她现在…她没有勇气去想像,昨晚他要是真的把毫无反抗能力的自己交给那个恶心的中年人,现在会是何种下场…围浴巾的竹野内丰变成叼烟、涎着口水的志村健…喔~~她不会再飙泪了,她会去死~~

 将她青白加的表情纳入眼底,他知道她想通了,接着出声调侃“然后,你是这样报答救命恩人的?”忘恩负义的家伙。

 这个时候花漾才有空审视自己的“丰功伟业”…他的脸颊上有一道抓伤,淌着血丝,更增添一丝骇人的狠戾气息,前也遍布红色抓痕,最显眼的是肩上那两排齿痕。

 天呐!她竟然像疯狗似地胡乱攻击他,害他全身是伤,虽然不是什么严重致命伤,但是一想到是他救了她,她却恩将仇报,就愧疚得无地自容,眼圈儿又开始泛红。“对不起、对不起…”

 荻原薰的浓眉攒紧,这女人就只会哭吗?而她一哭,头就更往他膛靠,一一呼温暖的气息往他身上放送,像个小可怜似地,害他…荻原薰翻身站起,不甚自在的安慰“闭嘴,我没怪你,你不要哭了。”

 不料人站起,浴巾却还留在原地。

 她的视线就这样直勾勾地对上他两腿之间该打上马赛克的部位。

 “啊…”她惊呼了一声,狼狈地别开脸,红迅速布双颊。

 他面不改地弯捡起浴巾,重新往际一圈,似乎不在乎自己被看光的样子。

 装无知、装清纯是小说女主角的专利,她演不来,她没有“单蠢”到看不出他的身体正处于兴奋状态。

 他他他?

 “这是男人刚起的生理反应。”荻原薰僵硬的解释,绝对不承认是因为她刚刚靠在他膛,且像要证明什么似地,他凉凉地再补上一句“放心,我对一个发育不完全的女人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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