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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同病相怜
 本章的开头稍微回顾一下上一章的内容:

 麦克瑞一号为什么被划归远程机体呢?

 答案很简单,从背部发出的五道光,尤其是到了最终话的时候,不是远程才有鬼了。

 而且说起来,那五道其实还蛮像弓箭手技能…“多重火”的。

 …

 实际上当格鲁和艾斐他们瞬移回御风基地的时候,才发现艾普莉的情况还没有像她们想象那么严重,至少现在躺在营养槽中的艾普莉外表看起来还很正常。

 可这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可以说只要有殷焱守在旁边,以她的力量层次不可能护不住艾普莉躯体上的周全。创造能力可不是摆设,绝对领域起码进展到第四级之后,动念之间应该就足以创造一个人类身体大小的物体了吧?

 然而那只是表面而已,话说地球上都已经有了克隆技术,但克隆出来的毕竟不可能是本体。

 代换到艾普莉这里也是一样,御风的未来继承人如果不能振作起来的话,浑浑噩噩的状态继续下去,不管殷焱给她重塑多少次形体,没有控制之下还不是随时会分解崩坏呢?

 当格鲁亲眼看到自己学生状况的时候,本来情绪就不怎么高的他显得更加沉默了。艾斐他们在旁边劝了许久,才把格鲁从特训专用房间里拉出来。

 然而被拉出来的这位老师心思显然还停留在自己的学生身上,而不止是救世三人组,就连殷焱诺丽她们都不得不承认,格鲁确实已经老了。

 这种老并不只是年龄和外表上的,最重要的心境上,格鲁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明显已经是一位暮气沉沉的老人家才会显示出地状态。

 “你们不用劝我了,我没事。”格鲁并没有勉强自己挤出点微笑什么的,甚至完全不去掩盖自己一身的黯然。“就算要老死的话,按照我的实际年龄,还要起码十几年才成。你们有空关心我地话。还不如好好盯着艾普莉。”

 到了这个时候,弗莱娅艾尔达她们其实才真正注意到,格鲁的头发早已经花白不少了。如果再仔细看他眼睛的话,虽然不至于混浊,但怎么看也比工会里徒有虚名的三个老妖怪要深沉得多。

 毕竟阅历这种东西,还是要靠现实里的时间来沉淀的,即使千年间的咨询可以在短时间内灌输进脑海或者记忆之中,但那种明显带着隔膜的资料。终究缺少了许多身临其境地感觉。

 格鲁这些年到底做了多少事情,其实如果化成文字或者影像资料的话,并不会占据多少篇幅,但是在这些经历上耗费的心力和精神,却绝对不会是旁观者能轻易了解的。

 打个比方的话,如果养一只短命的宠物。也许只要几年就挂掉,在不养宠物地人眼中看来,不过是一个“心灵寄托”而已。但是对于饲主们而言,往往会因为自己那宠物的去世。导致今后再也不会养同样的东西…

 似乎有点偏题,这个例子貌似同格鲁与艾普莉之间的关系也没啥相似…不过对比一下其实就可以知道,艾斐居然成了现在地工会核心里,和艾普莉接触时间最长,接触时间最多的人。那么不管救世三人组也好。紫发少女也好,龙族公主也好,甚至最近与艾普莉朝夕相处的学妹大人也好。大家加起来和艾普莉说过的话,又一共才有几句呢?

 当然喽,其实和艾普莉关系最好的,应该是她哥哥莱福特才对。但唯独在这种事情上,总是要回避直系亲属地。可怜的死刑队长此刻仍然在全身心地投入在训练之中,顶多以为自己的妹妹也在努力而已,完全不知道已经发生了这么重大地状况。

 那么话又说回来,其实现在真正为艾普莉担心,或者说痛心的,其实也只有格鲁了。

 格鲁的话表面听起来和处于类似境界的正常人似乎没什么两样,不过同为男的艾斐,却从中听出了若干特别的地方。

 说好听点,格鲁想要表达的是感同身受,说难听点的话,那就是同病相怜了。

 其实从格鲁被三人组请回来之后,一直有意无意地同艾斐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就可以看出

 —

 同一个时代,相似的出身。远远凌驾于普通人水准之上,却在天才的程度上有着天渊般的差异。现在艾普莉的情景,又何尝不是格鲁当年的写照呢?

 作为人类中的精英,恐怕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精英中的精英了吧?

 面对普通人时油然而生的优越感,和面对明显比自己更加精英同事时的无力感,来回替之下是会出人命的,精神崩溃个一两次,又有什么出奇呢?

 毫无疑问地,在上一代的那些各族精英之中,格鲁绝对也是排的上号的人物。这一点即使没有什么明文规定,但从千年间能够活到现在的除了三人组就只有他来说,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但是所谓的问题也正出于此:

 扎古队的其他同僚们,之所以在五十年一轮的牺牲之中义无反顾,除了有艾尔达尚有苏醒希望的精神支持之外,其实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最后一个苏醒的,是格鲁!”

 比起其他扎古队成员来说,格鲁绝对是最值得信任的那个。因为他的机体最强,因为他的伤势最轻,因为他在艾斐,弗莱娅艾尔达甚至包括最高会议长老们先后亲自上阵之后,是人类方面实际上唯一的领导人。

 但是,这个位子本来是不该他来坐的。

 就像弗莱娅她们回归之后,御风工会的领导人早就不该是艾普莉才对。

 并不是他们不够优秀,事实上如果没有艾斐弗莱娅他们这种程度怪物的话,格鲁和艾普莉应该是理所当然的领袖人物。

 可问题就在于,他们曾经的确被当成领袖培养过,但在怪物们崭头角之后,不管是上下级之间,还是内外舆论上,大家早已经重新承认过那些领导者了。

 单独的重担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作为替补和顶替全能者们上场的格鲁和艾普莉而言,那个“对比”实在是太过致命。不管他们怎么谨小慎微,言慎行,总归还是比不上那些天生就如何如何的家伙。这一点他们自己也清楚的很。

 是的,实际上是太清楚了。

 那么代换回艾普莉这边的话,其实面对着一堆怪物们也没有什么。不管是老一代的,还是新一代的。不就是吊个车尾么?

 但如果被自己的老师看到这种状况,而自己老师当年也是吊车尾,虽然没有对自己提出将来一定要超越谁谁这种话,但是自己现在的窘境又何尝不是对恩师的讽刺呢?

 艾普莉是个好孩子,自己受什么委屈都无所谓。

 艾普莉是个要强的孩子,不管什么逆境原本都不能击垮她的。

 可是,格鲁同样也是这种人,而且格鲁老了。人老了就会有牵挂,有遗憾。

 艾普莉比其他人更容易看到自己恩师的牵挂和遗憾…可是她却无能为力…

 这,才是艾普莉濒临崩溃的真正原因罢。

 【…第246章同病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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