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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三角定律
 “实不相瞒,在下是汴州开封人士,家中世代以制茶为业。汴州沦为金人之地后,对我们汉人行商诸多刁难,这些年来可谓是备受欺凌。

 家父见祖业难以为继,便打算离开开封前往江南。不幸在途中遭遇匪徒,携带细软财物皆被劫去,随之父母亦在途中相继病逝…”

 陆凡讲述着过往的经历,说到情绪激动的地方难以掩饰悲愤之情。

 听了陆凡的一番讲述后,叶宇这才明白其中缘由,心道又是一个在北地混不下的。

 既然是世代制茶为业,那对于从小就在茶中熏陶的陆凡来说,对于制茶、煮茶等一系列工序是再熟悉不过了。

 不过这让叶宇突然间想到了一个人,于是试探地沉声问道:“既然你对茶如此研,不知你对茶圣陆羽的《茶经》可有研究?”

 “此书乃先祖所著,制茶、懂茶之人多有研读,在下身为其子孙后代,又岂有不读之理!”陆凡十分郑重地回应道。

 “什么,你当真是茶圣后人?”叶宇突然神色一惊,随即追问道。

 说道此事,陆凡此刻的杆似乎直了许多,一脸自豪的正道:“实不相瞒,在下乃是第二十一代子孙!”

 叶宇没有想到,自己突发奇想的随意一问,却得到这个让人吃惊的答案。心道自己今可是捡到宝了,于是神情略显激动道:“原来如此,倒是叶某失敬了!”

 “不敢!在下五粒米未进,若不是恩公施饭赠钱,今便是在下的死期!恩同再造还请受此一拜!”

 “诶,不必多礼!”叶宇摆了摆手,随即道:“不知你今后有何打算?”

 一问起今后的打算,陆凡顿时言语堵了起来,沉片刻微微一叹,颇为自嘲道:“如在下这般处境又能如何,只能先顾及温!”

 “就没有想过重旧业?以你这身制茶的本事,若是埋没了岂不是可惜?”

 “我陆家世代制茶,在下岂敢有忘!将来但凡有机会,在下定会重开茶坊,将陆家制茶工艺发扬光大!”方才还分外落寞的陆凡,说及此事确实格外的双目放光,双拳紧握坚定地说道。

 叶宇点了点头,心道这世间或许真的有天意,于是看向陆凡郑重问道:“若是我给你这个机会呢?”

 “恩公,你…”陆凡不可置信的惊愕问道。

 “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叶宇没有直面回答陆凡的问题,而是直接抛出了自己要求。

 “恩公请说!若有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若是我开设茶坊,这茶坊的掌柜之人则由你担当!这是我唯一的条件,你能答应我么?”叶宇讲话说到这里,眼神灼烁的看着对面的陆凡。

 “这…”

 陆凡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砸得是晕头转向不能自已。

 起伏的不定的心情,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向叶宇。但是当他看着一脸郑重的叶宇,他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噗通一声,陆凡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向叶宇郑重地拱手道:“恩公就这般信得过在下?”

 “你在院门外不愿离去,除了与我说这些制茶茶道外,也是想遂自荐在我这里谋个活计,不知我说的对与不对?”

 被叶宇看穿心思的陆凡,脸上难免有些尴尬,随即坦诚道:“在下方才确有此意,来到江南之地人生地不,因此在下才有意在恩公面前显技巧,为的就是能在恩公府上做一名茶师…”

 叶宇见陆凡还算坦诚,于是笑道:“你这身本事做个茶师岂不是大材小用,终其一身也不过是权贵豪富的佣人罢了!我叶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又岂会轻言许诺?”

 “可在下年轻识浅,又岂能…”

 叶宇挥了挥手,将陆凡的话打断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我未及而冠之年,不也创下了这份家业?”

 “多谢恩公再造之恩!”陆凡说着不再犹豫,‘砰砰砰’就在石板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随后叶宇吩咐孙伯下去安置陆凡,待院中又恢复以往的宁静时,微微的清风从面颊掠过,叶宇在面向来安府的方向,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

 …

 这时的临安府的太史局里,杨辉正在审阅着一份又一份试卷。

 虽然答卷不多,但对于他这个年过年近六旬的老人来说,可谓是件不小的工程。京城的三年一度的闱刚过,他作为太史局的博士,自然也参与了此次的审核阅卷。

 宋代的科举分为常科、制科与武科,大致相当于现代的统招、特招、与军校。而常科之中又分好几种科目,其中尤以进士科最为世人所热宠。

 但世人皆知科举中进士,却不知与此同时也有其他科目在考,比如杨辉掌阅的明算科。

 明算亦称算学,属数学科。这个科目虽历朝历代均有设置,但却少有人参加考试。因为这对于追求功名利禄的文人而言,这显然不如进士科来的红苗正。

 所谓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所指的就是进士榜。而对于这个后世可归纳为专科的明算科,自然不会被时下的文人所认可。

 这不,本该在礼部与诸位主考阅卷的杨辉,却留在太史局独自阅卷,由此可见明算科的科考已经落魄到何种地步。

 昏暗的灯光下,杨辉看着为数不多的答卷,放下笔仰躺在椅子上,不由得无奈微微叹了口气。

 “狗不通…狗不通啊!”阖上双目的杨辉,口中不发出这样的一声感叹。

 静静地房内只有灯花发出的炽裂声,沉静良久的杨辉,又将浑浊的双目看向案上的答卷,竟不由的苦涩一笑:“难道这算学当真落魄到如此地步?”

 世人皆是为了追求功名利禄,能够静下心来做学问的实在太少。

 算学的学术本就很强,即便科举中第也不过是在国子监里当个教授,最好的也只是在太史局里研究天文历法。如此没有前途的科目,又会有谁清心寡苦心专研?

 而每三年报考明算科的为数不多的考生中,多半是进士科屡试不第,亦或是年迈无望的考生才会在参加明算考试,为的就是混个所谓的功名。

 他杨辉一生醉心于算学,可谓是大宋朝算学的泰山北斗,但年近六旬总该需要一个传承弟子。可是一想到国子监里的那几名学生,杨辉就感到一阵失望袭上全身。

 浑浊的双目从答卷上挪开,端起一旁的茶壶要润润喉咙,可是茶水入口却有些冰凉。看来自己只顾着阅卷,竟然忘了茶水已凉。

 本想唤侍从添置一壶热茶,但一瞧天色已晚,也就没有传唤侍从,而是自己拿着茶壶起身向外走去。

 哗啦!

 就在他起身绕过桌案时候,无意碰落一本书籍。

 杨辉闻声转过头来,颤巍巍的弯下准备去捡,但是当他干枯的左手正要去捡时,却被书籍上的两个字吸引——数学!

 这让杨辉不觉心头疑惑,寻思自己的案头何时有了这本书?

 况且这本书的名字他也从未听过,不过根据名字辨识其意,这本书应该是与算学有着关系。想到这里杨辉便捡起这本书,将茶壶放在了一边。

 这让他突然想起除夕佳节的时候,儿子杨政派人送于他的一本算学书籍,由于闱科考的事情繁忙,所以一直没有闲暇时间去翻阅,如今想来定是这一本无疑了。

 他杨辉对于算学之类的书籍可谓是博古通今,但今这本书他却闻所未闻,因此他很好奇这本书究竟是何人所著。

 于是带着这份好奇,他又回到了座位上缓缓打开这本书籍。

 然而当他打开这本数学的第一页开始,就犹如一记重锤撞击到了他的心灵。

 随着翻阅的深入,杨辉觉得自己像似猛然间打开了心灵之门,使得他浑浊的眼睛迸发出年轻人才有的神采。

 随着时间的推移,侍从进入房中添了两次灯油,直到鸣五更之时,杨辉的双目依旧没有离开过这本数学。

 当看到书中精彩的定律以及公式时,杨辉还不忘情绪激动地在纸上演算着。反复多次下来,桌案上已然堆了演算稿纸。

 这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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