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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谁征服了谁(3)
 第二十七章谁征服了谁(3)

 伊看着窗外飞掠向后的夜景,默然好一会才:“别自我反省了,下午是我得太严重,都过去了。”

 “我经常会想,这三年,你在过什么样的生活,伊。”他的声音低而温柔“当然,我知道你会把自己安排得好好的,不管是上学还是工作,你是那种不允许自己出偏差的性格。可是我还是不能服自己放心,我不知道你如果不开心了,会找哪个没有人的地方,让全世界都忘掉你。”

 这人竟然还记得她随口过的一句话,伊咬住牙,止住一个叹息从边逸出:“那是孩子气的愿望,其实全世界哪管你是不是开心。我们能做的,不过是让不开心过去,不跟自己纠结。”

 “你不用轻描淡写。我一直矛盾,希望你生活顺利,足够坚强,这样你可以多一点开心;可是我又怕你坚强到马上忘掉我,那样我再也不可能进入你的生活中。”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固执于重新开始。也许我应该感到荣幸吧,你的生活那么丰富,我还能在你的记忆里有一个位置。可是你的固执真的让我困扰了,苏哲,我不喜欢同样的过程重来一次。”

 “别急着一口拒绝我好吗?给我一点时间,让我们试一下有没在一起的可能再。”

 “问题是我看不出有拿自己生活去做这种尝试的必要。当然了,你不一样,你可以不断去试验各种可能,反正你一直把生活当成一个追逐和征服的游戏。”

 “这么未免太武断了吧。”

 “你又要跟我你不会对一个游戏这么认真吗?不过我真的认为,认真地游戏可能正是你的乐趣所在。这种生活方式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不适合我。并且我早被你征服过了,有什么必要再试呢?”

 “这么来,我在你眼里除了是自负的混蛋,还是一个虚荣的傻瓜了,我的全部行为可以用征服**作祟来解释。”他微微苦笑“可是到征服,你觉得谁更像被征服的那一个,一点不想回头的你,还是一直跟你纠不清的我?”

 “我没有那么刻薄。不,其实我从不怀疑我们在一起时你的真诚和投入。除了结局,你给了我算得上很好的一段记忆,我很感激。而且我也没那么自卑,如果一场恋爱下来,我没能给你的生活留下一点影响,那我就太失败了。你不用为这个太计较吧。”

 “你用词可真审慎。”苏哲注视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有点泛白了“三年也没能彻底忘记你,明知道你不可能主动给我打来电话,却总存了一点侥幸,一直保留这个号码,手机从来不关,接到陌生来电总要心跳,只能算你给我的生活留下的一点影响吗?”

 “我过,都过去了,我们别纠结于这了好不好?”

 苏哲再度沉默,车很快开到伊住的宿舍楼下,她正要拉开车门下车,苏哲重新开了口。

 “今天你了很多次都过去了,不过对我来,一切都没有过去。我知道在你眼里,我从来生活得不上认真。我以前也怀疑自己,大概不会对任何事、任何人有执着的时候。可是你对我来是不一样的,相信我,伊,如果三年时间我还没认清这一点,那我未免太可悲了。”

 伊好不烦恼:“你总该问一下我的意愿吧,我的拒绝对你来就是一种矫情一种拒还吗?三年前你对我来是一种抗拒不了的惑,我为那个惑付出了代价,也并不后悔。可是现在不同,我不可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也不喜欢你这样重新闯进我的生活,还带着不容拒绝的姿态。”

 “对不起,伊,我只是太心急了。现在我身不由己,公司的事在身上,只能这么东奔西走,不知道怎么才能停下来好好追求你,让你接受我。”苏哲低低地叹息一声“我保证会改正我的态度。早点上去休息吧,今天你一定很累了。”

 她拉开车门下去,想了想还是回头:“苏哲,我知道我今天已经表现得足够无礼了,不在乎再多一句,回忆是个好东西,证明过去的时光还有价值,可是困在回忆里没什么意义。开车小心,再见。”

 伊快步走进院子,努力一口气上到七楼,开门进去,罗音还没回,室内一片黑暗。她靠门站了好一会,让心跳平复下来才开灯,觉得刚才的对话让自己疲惫不堪了。

 洗完澡出来,她拿了红酒和杯子,坐到沙发上,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她并不是每天睡前都要喝酒,而且每次也颇有节制。可是今天,她心里纷如麻,很有一点干脆喝醉了什么都不用再想的冲动。

 然而她知道,酒并不能解决自己的问题,一想到不知道还要和苏哲怎样纠下去,她就有点不寒而栗。她仰头一口喝下酒,再给自己倒上。

 不知道喝到第几杯时,门外传来轻微的声音,她只当是罗音又忘了带钥匙,起身走过去拉开里面的木门,隔着格栅状的防盗门正看到罗音和张新正相拥热吻,她扑哧一笑,连忙合上木门,重新坐回沙发喝酒。

 罗音大窘,推开张新:“快走吧快走吧,叫你不用上来。”

 张新并不难为情,抚一下她的头发:“早点休息,明天我来接你去打球。再见。”看着她拿出钥匙开了门才下楼去。

 罗音红着脸进去,可再一看伊一脸的心不在焉,也就放了心。她先去洗澡,出来时只见伊仍在喝酒,不有点纳闷,平常她只喝小半杯,今天似乎喝了不少了。她拿了个杯子,坐到伊旁边,也给自己倒了小半杯酒。

 “你不是不爱这个吗?”

 “今天突然有点想喝。”罗音抿了一小口,让那酸涩的味道在口腔内打个转,再慢慢喝下去。

 今天看完电影出来,张新吻了她,这不是他头一次吻她,不过以前的吻都没这次来得热烈,她得承认自己的回应也得上激动,而且被自己的反应有点吓到了,连忙要求早点回家,张新送她上来,在门边再次吻她。此时红酒在她口腔内扫过,仿佛那个吻还在延续。她为自己的这个联想脸红了,可是又想,已经了25岁,才有这样的动,应该得算迟了吧。

 她侧头看一下伊,伊正喝下一口酒,察觉到罗音的目光,回头对她一笑:“张新人不错,你们很幸运。”

 罗音吃了一惊,同时脸更红了,这是她头次听伊主动评判别人:“呃,怎么想起这个?”

 “喝了点酒后的一点小感慨吧,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幸运。”伊仰头将酒喝光,显然带了点醉意,眼睛朦地看着前面出神。

 “我一直觉得我跟他之间没什么情。”借着酒意盖脸,罗音“不知道就这样的平淡感情够不够过一辈子。”

 “那得你自己去评判了,只是情…可能不是一样能持久的东西吧。能让你考虑到一辈子的那个人,感情的基础又哪止于一点情。”

 “你一直这么忙工作,不打算恋爱吗?”难得今晚伊看上去有谈兴,罗音索将长久的疑问了出来。

 “恋爱?当然要的。还是那句话呀,很难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而且眼前又这么忙,加上我的性格,”她笑着摇头“我猜这件事对我并不容易。”

 “你希望对方是什么样的?”

 “你做倾诉有职业偏好了,罗音。”伊笑出了声“我不好,其实很简单吧,理智、负责任、宽容,这要求高吗?”

 “太抽象,而且你不觉得这些条件你自己都已经具备了吗?何必还要去求诸男人。”

 “呵呵,你对我评价真高,不,我并不能完全自给自足,不然真的可以考虑独身也不错了。”

 罗音也笑了:“讲,干嘛要独身,别的不,老戴就想追你。”

 伊呆了一下,笑得止也止不住了:“你今天是存心来逗我开心的吗?”

 罗音笑着:“你就当我是逗你吧,反正老戴对你来也太不靠谱。晚安,我先去睡了。”——“被遗忘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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