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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脑袋都打开了,哪里还有命
 她急忙把小女儿背在背上,到厨房取了一把竹葛,砸破了点燃做火把,照着路,两人急急忙忙往街上跑。

 到了c县县医院,值班医生急忙把童小安带进去做检查 。

 检查结果出来了,童小安患了脑膜炎!

 “老…老猫炎?老猫炎是个啥子病?是不是和猫接触多了?可是家里也没有猫啊?”郑美莲急得语无伦次。

 乡下人得点感冒就了不起了,哪里得过这些怪病!

 医生好一阵解释,郑美莲才明白,脑膜炎不是老猫炎,和猫无关。

 “那老师,请您赶紧给我娃娃医吧!”

 以前的人把有文化识字的人都叫“老师”,医生是识字的,所以也叫“老师”

 医生沉呤着说:“这个病要做手术,要家属签字。”

 “要…要做手术?”郑美莲又急了:“怎…怎么做?是不是要用刀把脑袋打开?不不不!不做手术!脑袋都打开了,哪里还有命在!”

 医生说:“你不要着急,听我把话说完,这个手术不是把脑袋打开,是脊髓…”

 “积水?脑袋里的积水?会不会把脑袋空?”

 医生又解释这“脊髓”不是那“积水”,说:“你儿子这个脑膜炎是一种很严重的病,在短时间内就可能死亡,现在只有脊髓能医好,但是了脊髓后,可能会留下后遗症,他的智力有可能退化,甚至成为低能儿…”

 “低能儿又是怎么个样子?”郑美莲心急地打断医生。

 “低能就是你们说的瓜娃娃,傻子,什么也不会做,以前认识的人有可能不认识了,可能连爸爸妈妈都不认得,也不会喊…”

 郑美莲的眼泪包不住了:“都成了傻子了,养到还有什么用!”

 医生说:“只是有这种可能,也有了脊髓后完全医好了的,但是如果不脊髓,那就完全不能好。”

 尤文涛说:“老师,有没有别的办法能医好这个病的?”

 医生摇摇头:“如果有别的办法,我早就给你们说了。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娃娃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就是了脊髓都不一定医得好!”

 郑美莲这时候只有哭。

 尤文涛说:“那就吧!”

 医生递过来一张纸:“请你们先签字。”

 “还要签字?签什么字?”没有生过大病的人什么也懂不起。

 医生说:“签这个字是表示你们同意我们给娃娃做手术,手术过程中或者手术后有可能发生意外事故,比如孩子还有其他的什么并发症,你们不能追究我们的责任,当然,我们会全力救治你的孩子!”

 郑美莲掉着眼泪哽咽着说:“我不会写字,这咋个办?”

 医生对尤文涛说:“孩子的爸爸会写字吧?你签也一样。”

 尤文涛看了郑美莲一眼,说:“我是孩子的二爸,我可以签吗?”

 医生说:“只要他妈妈同意,你可以签。”

 尤文涛看着郑美莲一眼,说:“我签哦,不能再拖了。”

 郑美莲哭着说:“你签嘛!”

 到这个份儿上,她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脑子里成一团,已经没有自己的主见了。

 尤文涛签了字,做了手术,又在医院住了几天,郑美莲就坚持把童小安带回来了,她说:“医院是有钱人住的,我们穷人可住不起,还是把病腾给那些有钱人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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