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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医我的药》020、公主待遇
 顾怀笙刹那间脸色沉了下来“有医生守着她,还是你觉得我比医生要厉害?”

 郑东缄默了。

 这是顾家最重要的场合,他现在提陈小姐实在不合适,尤其是顾司令在更是不得不防。

 但是,他更加明白:如果现在他自作主张不告诉他陈小姐发烧,等以后受罚受训的还得是他。

 左右一个被罚,索就这么说了吧。

 郑东见他脸上情绪不好,也就不说话退开了。

 倒是餐桌上的人,全都听见了两人有意低声音的对话。

 “怀笙。”顾司令又叫他。

 “爸。”

 顾老有些探究地问“听报纸上报导你认了那位陈小姐是未婚,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怀笙神色平静,近似看不出情绪“其实,我和禾禾——”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顾夫人楚蔷给打断了“报纸上还有新闻上的消息怎么能信呢?怀笙真要结婚自然是和允陶在一起的,您说对不对傅董事长?”

 傅允陶拧眉。

 其父傅明辉脸上有浅淡的笑意,看了一眼自己女儿说“这些啊,还要看孩子们喜不喜欢?如果孩子们愿意自然好,他们不愿意,我们这些当家长的就是在着急也没有办法。”

 楚蔷莞尔,已经变得苍白,就怕长子说了不该说得话,她为了他精心拉拢势力所做的一切可就全都付水东

 顾怀笙没应声。

 顾司令反常地赞同傅明辉的话“还是傅老说得对,怀笙啊,我们家不搞商业和政治联姻,你看上的那位姓陈的姑娘也没什么不好,有时候普通出身的孩子反而很懂事,你看看一个向北一个莫深,做事情哪里有你能干合乎大家心意。”

 明白人听得清清楚楚,顾老说话分明话里有话。

 ——将顾先生直接推至到庶人普通人家的孩子里,分明就是在含沙影的给他难堪。

 这事情并不少见,而且对于顾先生来说,养父说得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话。

 事实如此。

 可有人早已经坐不住地接了下去。

 “顾叔叔,其实报纸里的真的不过是个误会,我和怀笙从小就在一起长大,现在和以后当然都是会在一起的,您多虑了。”

 傅允陶出言,让楚蔷瞬间放心不少。

 顾老司令倒是饶有兴致地笑了笑。

 傅家的这个女儿不谈未婚角色,也不说和长子‘在一起’的实际含义。

 是在一起的朋友?爱人?夫

 傅小姐不点明,实在聪慧。

 既帮长子拉拢了傅家,又悄无声息地扳回了一局。

 只是,为什么看上的不是他们顾家的向北?

 一时间让顾司令实属觉得可惜了。

 *******

 顾老笑笑说“允陶,你是从小到大都和我们怀笙处的很好,可小时候和大了不一样。”

 傅允陶为难,一直没有开口的顾怀笙开腔“没什么不一样的,什么时候允陶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楚蔷终于安了心。

 顾司令的话也就此为止,话题告一段落后开始有意地向最近的工作上来引导。

 可餐桌上,显然看热闹不发言的人多,安然切着一块五分的牛排,切了又切,眼神里带着愤然。

 向北觉得现在的她特别有意思,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哥的未婚呢?这陈嘉禾都没说什么,你在这里急成这样。”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安然愤慨,但又不能不礼貌的离席,心里眼巴巴地盯着顾先生,从一开始的企盼到最后的怒火中烧。

 她就是要看看,明知道禾禾发烧,他能在这里心安理得地坐多久。

 终于午餐进行到一半,安然直接将刀叉丢在桌面上,浅笑地站起身“顾司令和楚阿姨,实在不好意思。我刚接到电话我有个朋友病了,她刚怀孕又断了腿,可她未婚夫却和别的女人坐在一起吃饭,现在她又烧了起来,你们说我是不是该去看看?”

 “哪个朋友?什么能有在你顾叔叔和楚阿姨家做客吃饭重要?”乔母华素有些不开心。

 安然不应声,沉着一张脸看着脸上依旧没什么情绪的顾先生,让她颇有恼羞成怒的意思。

 “去吧,安然想去就去吧。”楚蔷倒是答应了以后,还叮嘱顾二少“向北,你去送送安然,别让她一个人离开。”

 “好,听您的——我这就过去。”向北起身追了出去。

 向北前脚追出去,后脚就在她身后叫住她“乔安然这么多人在一起吃饭,你说那种话,是几个意思?”

 “没意思,就是实话实说。禾禾还病着呢,你别妨碍我去看她。”

 “陈嘉禾病着有医生,在医院那么多人成天就伺候她一个,待遇比公主都娇贵,你添什么?还是说,你去了她立刻就能把烧给退了。”

 安然沉静下来,她看了一眼向北说“很多时候人的病都是心病,心理上的健康很重要,如果有个人能陪陪她她才能好。”

 孤独无依,怀着孩子被关在病房里,就算是足够豪华的私人病房又怎样?

 还不是彻彻底底的囚

 安然坐在车里,一时间变得有点迷茫。

 因为她明白,即便她去了也见不到禾禾,所以只能干着急别无他法。

 ******

 私家医院。

 嘉禾躺在病牀上,蒙蒙中她知道有人给她换热巾物理降温,也有人给她擦酒

 她有了孩子不烧到绝对,是不能轻易用药的。

 嘴干裂到开始蜕皮,医生护士来来往往,都因为她一个人而忙碌着。

 但是,嘉禾依旧感觉不到丝毫的慰藉,也不知道是不是病了人容易矫情,她很后悔故意怒气走了他。

 忘了他的绝情和冷漠。

 就想让他抱抱她,就抱一下也好。

 额头的灼烫感越来越厉害,她烧得连眼前影影绰绰的白大褂影子也不清楚了。

 从昨天开始发烧,她以为他会来得,她一直在等他可是没有。

 “陈小姐?陈——?”

 四周不知道是谁在叫她,但都不是他,他对她从来都不用法语的。

 近似绝望一样,视线里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

 …

 等她再次苏醒的时候,最先闻到的是空气中的那股子清寂的沉香,她最熟悉的他才会带来的冰冷味道。

 嘉禾强撑着让自己睁开眼,看到是窗外一整个昏暗的天空,喉咙干涩让她说不出一句话,却在看到身边给她正要给她拔针换药的医生时,她疯狂地挣扎了起来。

 “你——你们要干什么!”

 她气急败坏的嘶吼,像是一只悲愤的小兽。

 伸手将注针头扯开,带出了她皮里的鲜血,吓得小护士们纷纷开始尖叫。

 “是谁——是谁让你们给我注这些针剂用药的。”

 嘉禾苍白着脸,脸色阴沉的厉害,用法语质问着一屋子的医生护士。

 “陈,你必须要用药,你不用药——”

 嘉禾打断了他们,愤慨道“你们明知道我怀孕了,这么对我用药孩子会死的,到底谁给你们这个权力让你们这么做!”

 “是我。”

 病房套间的门被推开,站在门侧的男人披着件黑色风衣,衬的他本就没什么血更显得苍白。

 将近三十岁的年纪,略带病态的脸上带着岁月磨砺后的从容和儒雅。

 但,现在他大概是生气了。

 以前的陈嘉禾最懂他的脾气也最懂看他脸色,现在的她像是又一次被他的行为撕碎了心脏。

 “我不能用药,用了药孩子会死,顾怀笙你真的就这么没有人、吗?”

 嘉禾嗓子哑了,红着眼用着血的那只手开始捶已经走到病牀前的男人。

 “我真是后悔,后悔那么不要命的救你!”

 嘉禾的嘶吼声在房间里爆发。

 “陈小姐,其实——”一旁的医生试图要劝说些什么,但是被顾怀笙脸色极差地斥了句“给她把退烧药用上。”

 一室的狼藉,嘉禾的腿伤已经恢复了一些,但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也没那么容易好。

 她不安分的折腾,也没人敢近身,直到顾怀笙走过来一把搂住她,将她手腕死死地按在一侧,冷淡道“给她输。”

 嘉禾瞪大了眼,近似愤恨地望着他,在针头扎进皮的那一刹那一口咬住了顾怀笙的手臂。

 针头进入血管里的时候,她哭了,眼泪一滴一滴地掉。

 被他抱在怀里,这个她奢望了太久的怀抱终于得到的时候,现在却恨不得一口咬断他手臂上的静脉。

 她咬的那么狠,将他的鲜血都咬了出来,后来内心被绝望的情绪湮没,直接松开口,眼泪都不再掉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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