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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解元寐舂众美聚(全书完)
 第十五回 解元寐众美聚

 词曰:

 夜深遥见至,歌入去令人醉。

 质本天成,悦憾从天降。

 秋风尽解风意,丹桂也将姨鹅匿。

 相见各殷勤,逞千般媚。

 却说贵娘西去后,瑶娘悲痛至极,待丧期已过,过了几天,瑶娘方渐渐好转。这一,海天对瑶娘道:“表姐,姑母西逝,小弟亦要回去,姑母已把汝身托付与我,你与我回镇江府如何?”

 瑶娘听闻,只不语,红着脸点点头,海天又道:“我两人回镇江,此处无人照看,久亦必荒凉,不如将它变卖,你看如何?”

 瑶娘对此宅甚有感情,不忍就此卖掉,想想亦无它法,只得如此。遂道:“一切悉听表弟安排。”

 海天遂找一经纪,把邱宅卖与一富商,并拿出五百银两,分发与家中数十奴婢,让其有家回家,无家自谋生路。海天雇一轿,让瑶娘乘上,自己骑马随行,来至家中瑶娘拜见季氏、美娘,季氏一见,搂其大哭一场,哭毕,瑶娘与美娘相见,瑶娘以姐姐相称,二人一见,甚是投缘,瑶娘暂随季氏相住,不提。

 悠忽又是两月,不觉已到大考时节,却说那梅玉庭自上次与海天分手之后,二人已有几月不见,玉庭就到海天家中,与海天相会,两人叙了寒温,说起试期将近,特来订一吉,一同起程,二人议定了日子。

 玉庭回家即吩咐子月英收拾行李,至期前往,月英知海天无事,安然在家,遂悄悄道与素兰得知,二人方才放心,海天亦在家中打点,各样渐次准备停当,与母亲、美娘、瑶娘话别,只带家人来旺与另一仆人服侍。那一仆人名唤李庄,为新近所买,玉庭也带一个书童,与海天同行,一路上说说笑笑,十分热闹。

 不觉已到金陵,寻访主人家作寓,一路抓觅。见一个大大之饭店,甚是整齐,兴头异常,海天见到,心中感到很舒服,遂道:“就进此店安歇。”

 却说此店为王家所开,此处客商往来,东西南北之人各皆留宿,生意异常繁盛,拥有千金家业,传至王平手中,生意更加兴隆,其文氏,名唤婉,生得花容月貌,窈窕轻盈,丰姿绰约,妖妖娆娆,即使那书上描写之人儿,也没有这样风,不期王平一病身亡,单单撇下一个年轻美貌之,好不凄凉。

 那文氏不只才貌出众,并且才干伶俐,她见店中利息甚好,不舍歇下此业,遂做个女中丈夫,自家掌管,一应写算出入,俱是自己把持。往来买卖之人,见这样美貌妇人在店中主事,皆到此店歇脚住宿,此店益发比先前热闹,那文氏却也正气,一味历言正,威不可犯,真真女中之杰。

 这文氏坐于店中,见几个仆从,挑着行李,拥进店来,两个书生随后跟着。文氏举目一看,一个生得五短身材,仪容不错,年约二旬之外,又见一位更加年少,生得风无比,俊雅非常,看之让人心醉,文氏看得心,连忙起身招呼,问知是应考相公,遂留在内堂安宿,心中已有顾盼之意。海天听得耳边传来娇滴滴之声,留心举目一看,乃是一标致妇人,眼光如水,脸似桃花,娇容绝,真乃人间佳丽也。

 海天立在一壁厢,童仆安顿行李,海天不住徘徊埘仰,眉目传情。那文氏生得姿动人,心花怒放,数载之守皆丢在一边,和颜悦,与海天问答。文氏是夜接风款待,俱在内堂设席,童仆在外,酒饭只是梅方二人与那文氏享用,玉庭因在路上受了风寒,又兼连月辛苦,饮了几杯酒,坐身不稳,先去睡了。此举正合文氏情怀,重新另换一席,设于侧房,文氏遣开从婢,只留一丫鬟斟酒,海天亦打发来旺,李庄去睡,文氏独自相陪。

 两人入席,摘角坐下,彼此留心饮,各自寓意。三杯落肚,彼此眉眼人,自古道:“酒是媒。”

 文氏饮了几杯,漾,请毕,海天见状,笑问道:“尚未请教娘子芳名,韶华多少,今夫君在何处,良宵清净,使小生为娘子抱恨水浅。”

 文氏长叹道:“多谢郎君怜悯,妾身二十三岁,小字婉,先夫患病早逝。”

 说到此处,把海天看上两眼,含笑劝酒,海天心早动,假意失筷,丢在文氏脚边,忙蹲下去拾,遂那她金莲轻轻捏了一把,文氏不心摇拽,花魂无主。待海天抬起身,勾定海天亲一个嘴道:“里面去罢。”

 话毕,自己先行。

 海天随即起身,一路捏亲嘴,相搂相偎,同进卧房。进得房中,海天见内布置如房一般,甚是高雅,两对红烛早已燃在房中,把个卧房照得亮堂堂,两绣花锦被铺于上,一对鸳鸯枕放于头。

 那文氏守身数载,今遇如意之人,心早起,搂住海天一阵狂亲,海天亦紧按文氏,把那嘴儿紧在文氏小嘴之上,用力咂,文氏只觉得海天那嘴儿润有力,紧紧含住自己双,内外咂,时而含其上,时而含其下,把舌头伸入自己口中,探触自己舍儿,在内四处相探。

 文氏饥渴已久,亦把那舍儿相,二人舍儿卷于一处,上下翻动,文氏亦想尝海天之味,遂把那舍儿抵在海天舍上,探入海天口中,在内亦是急急四探,只觉得里面甘美无比,润有加,二人紧搂,彼此着实一顿猛咂,只见香津四溢,彼此汇,我你一些滑入肚中,你亦我一些滑入肚中。

 海天被那文氏亲得兴起,把手儿在其背后上下抚摸一遭,只觉丰异常,忙慌慌解开其带,褪其外裙,扒下小衣,把手儿伸入文氏两腿之间,只觉得那儿已了不少水,把那浓密茂盛之儿打了大片,那块儿高高隆起,凸起于小腹之下,按之弹弹闪闪。

 那儿之间是那人之儿,股股水正从儿之间出,顺着那儿,大腿内侧向下渗,那两片儿向外翘着,摸之甚是丰厚,里,那小小核儿早已高高耸起两界之处。海天心中火大炽,把那手儿在上着力,文氏声顿起,左右扭动肢,不夹住两腿,口中叫道:“亲亲,死奴家了。”

 海天亦不理她,只继续,两指捏住那核一阵扳,又把手指伸入内用力扣挤,随后手指顺着儿上下动,把那儿夹于四指之间,摸着文氏部,只觉得心中阵阵冲动,玉茎不翘起,撑着那儿,那头儿磨着小衣,得钻心,不觉把玉茎又了几,小衣之内狭窄,容它不下,海天只觉玉茎蜷于其中,有些痛,遂把自己带扯开,褪下子,把那玉茎放了出来。文氏只觉得那手儿在自己内,内外一阵猛捏猛,甚是受用,只是得受不住,深入骨髓,部不阵阵猛缩,内又有几股水溢出,忙把手儿伸到自己部,按于海天手上,自己将起来。

 文氏不一时,只觉得海天那物儿时时触在自己腿上,那头儿甚是烫热,遂放开海天之手,把那玉茎握于手中,心中一阵惊喜,没料想那物儿竟如此之大,遂握之不放,用力套起来,心中想到:“没料到如此一美俊少年,年龄不大,竟有如此壮猛一妙物,真乃我今生造化,让我遇上,即使死亦值了。”

 心中想着手儿却不停下。

 二人立于屋中片刻,双双分手,把身上余衣各自褪下,海天抱起文氏,来至前,把文氏平放于上,自己爬到上面,分开文氏两腿,把头伏于上,伸出舌儿在上面轻轻,只觉那儿腥热一片,如沐浴过一般,儿尽,舌尖在内侧上下滑动,不时挑逗那核,又把舌尖伸入内,双咂其水,不觉下少许。文氏躺着,大声呻,双手用力抚得闭上双眼,口中叫道:“心肝,那儿也能么,快快把那妙物进来罢。”

 海天又一番,遂抬起上身,向前移了少许,一手抚其玉茎,一手扒开玉儿,把那玉茎深深将下去,末及部,遂双手抱其玉腿用力送起来。次次抵花心,了几十回合,把玉腿放下,双手托其玉,把文氏部高高拖起,将其身体弯成弓形,每次送,双手即猛抬玉,把那头儿狠狠刺于花心之上。文氏大声叫,左右晃动头部,双手猛,只觉内瘙异常,如裂开一般,那头儿好似要钻入宫内,未几,文氏兀自了。

 此时,海天正在兴头之上,哪管许多,又是一阵猛,不觉又是百十回合,文氏又,海天方。约有一个时辰,合已毕,文氏喜爱异常,如胶似漆,就把海天留于自己房中,一同安睡。文氏头儿伏于海天上,双手抱其,一心要嫁海天,海誓山盟愿为小妾,海天不好推辞,只得应允。自此起,海天白则在外厢攻读,夜则暗进内房,与,非止一,髓缕倍深。海天甚是欢喜。

 将及试期时分,文氏周备食用等类,精致收拾,海天同玉庭进场,十分得意,三场文字,篇篇锦绿,字字殊玑,心中满意得很,益发癫狂行乐。

 等至龙虎放榜,海天高高中了第一名解元,报禄的报至寓所,好不欣悦,海天倒也随常,直喜得那婉快活无比。一切俱是她应酬打理,海天甚不过意,笑道:“小生之事,多劳娘子费神费钞,叫我何以为报?”

 婉笑道:“既蒙公子收纳为妾,自应料理一切,何出此见外之言!”

 海天道:“我怎会见外于娘子!但凡累你一人,此心实不安耳!”

 婉秋波一瞟,说道:“没得说。”

 海天饮过鹿鸣宴,就见过房考官来,因梅玉庭遗落孙山之外,置酒解愁,托婉备办酒菜,同他畅饮,直至大醉方休。嗣后若无他事,即同他各处游玩,或雅蹲,或归饮,不时与他散闷,玉庭倒也洒,毫无介意。

 过了几,海天公事已毕,就与婉商量起程归家,婉道:“妾身业已属郎,自当同归乡里,但店乃王氏之业,一应赊欠帐目,必要割明白,还须耽迟一,方可功身而归。”

 海天听闻,遂道:“也是。”

 海天与玉庭就又住几,待割完毕,几人即宿船同回镇江府来。

 因人稍多,遂雇得两船,海天主仆与婉乘一船,梅玉庭主仆另乘一船,两船相傍而行,称便闲谈,一将出界口,往来船只待来遂择阔旷之处,弯船过宿,同玉庭吃了晚饭,叙谈一会,收拾就寝。

 不料天将明时,一伙强人抢上船来行抢,船上人多在睡梦之中惊醒,船主先醒,大喊:“不好了,我们遇上贼人了。”

 李庄先赶出船来,早被贼人一刀劈下水去了,那来旺身强力壮,忙拿起一挑行李所用长木,冲出船仓,把船上几位贼人打下水去,早看见邻船梅玉庭被强人到,正行凶,来旺恐伤他命,大喝一声跳上邻船,飞身抢近,当头一,那贼人措手不及,被打得脑浆迸裂,当即死去,飘于水上。海天躲于船舱之中,紧抱婉,恐贼人伤及她,心下不知如何是好。那来旺却被贼人团团围住,似已招架不住,此时更有贼人正涌上船来。

 此刻,只见岸上旁边一株枯树上,自空跳下二人,一人使用丈八蛇矛,一人使用横铁架,海天定睛一看,原是上次与李,王世充二友相会之时,结识的薛天貌,韩勇朝,心中不大喜,暗想:“这便好也。有此二人相助,定会逢凶化吉。真乃吉人自有天相也。”

 只见那二人跳到船上,举起兵刃便打,强徒见又上来两人,勇猛非凡,势不可挡,亦不敢恋战,一声哨响,各自逃命而散。

 海天见众贼人退去,忙扶婉走出船舱,来至甲板之上,向二人抱拳道:“多谢二位盟兄相救,否则,兄弟此命不保矣。”

 二人抱拳回道:“兄弟有难,自当全力相助,何来谢字,盟兄如此说,可就见外了。”

 海天又道:“两位兄长缘何在此?得救小弟,真万幸也。”

 韩勇朝道:“自上次别后,李盟兄与王世充盟兄及我二人后甚是挂念盟兄,时刻想与盟兄见上一面,叙叙旧,前我四人来至金陵,闻听海天兄得中解元,甚为盟兄高兴,一路打听,才知盟兄已上船,往家中赶。我四人即紧紧赶来,昨晚瞄着一伙歹人,尾随于此二船之后,知他们要行抢,便跟于贼人之后,见他们上船行抢,我二人便杀了进来,不想如此之巧,此二船正巧为盟兄所包,正巧救了盟兄一命。”

 话毕,二人又寒暄几句。

 此时,两船并与一处,海天见玉庭还蹲着,抖做一堆,忙上前扶他起来,坐了半晌,方向海天称谢救命之恩,海天笑道:“谚云‘同船合命’,弟与兄皆属一体,焉能坐视不救,况当时我已无危,来旺才去搭救与你,幸有此二位盟兄相救,方得使贼人望风而逃,否则吾命亦不保矣。”

 此时,玉庭才见船上立着两位武人,忙上前叩谢,李,王世充此时乘船赶到,几位又叙说一番别后之情,遂将贼人尸首推入水中,吩咐梢公即刻开船远避,以免贼人再来。

 大家来至仓中,坐定,海天问四位盟兄将来作何事业,李道:“我四人本想替那朝廷尽些力,扫北蛮。不想当朝昏庸,不思进取,只一味割地求和,委曲求全,又那朝中不接纳我四人,遂决定作个逍遥散人,平生受用足矣。”

 海天笑道:“四位兄长各怀奇世之才,不愁无用武之地,而乃甘心遁迹村泉,为世处之人耶?”

 王世充道:“古人说得好,权臣在内,未闻有大将能立功于外者,我四人此身如何肯送入死囚牢里,不若寻个胜水名山之区,结个茅庵,修心练,学长生之术,避却尘气,悠闲自在,岂不妙哉!”

 海天闻言,笑而不语,那玉庭听了,暗想:“我死里逃生,若无众生救取,已作无头之鬼,不可不自惊醒,尚贪恋着家业,不肯回头。”

 心头亦有了超尘之念,与四人作伴同行,遂默默打算弃家结局。

 又过一,船已到镇江府,玉庭对海天道:“小弟奉屈四为兄长先上岸,到寒舍一叙,候兄回府,稳逸了贵冗,只在早睡,小弟将竭诚叩谢。”

 言毕,皆同四人登岸而去。

 海天命手下放船于码头停泊了,上岸之后带了婉,来旺在后相随,回至府中,家中已闻海天得中解元,甚是欢喜,季氏,美娘,瑶娘同至府门相,海天把婉向众人相说,三人皆高兴异常,当下摆下酒席,为海天,婉接风洗尘。那延霸在海天到金陵之时,并不回城一次,听了海天中了解元,追悔不及,又自思量道:“当今之世,倒是势利些方行得通,我今回到那方府之中,说几句势力话,断没有怪我之理。”

 趋将回来,但见方府喧闹吵吵,俱是前来贺喜之人,延霸见了美娘,深深拜揖道:“解元夫人,愚叔叔特来贺喜。”

 美娘连夸叔叔深谋奇计,致有今之荣,不提。

 次早晨,海天方出堂,吩咐家人办理要事,只见玉庭同了四位盟兄进来,后面二乘女轿歇下,走出两位美俊仙子,一看乃是月英,素兰,海天惊疑不已。

 玉庭对海天道:“小弟处于九死一生之际,蒙兄救全性命,自思富贵直如浮云,不可而不悟,今已矢志从四位侠士访道,特送小妹附结丝罗,月英亦乞方兄下陈,一谢活命之恩,二使眷属月赖,不使飘零,三全弟之坚心,免得挂念,此身尚得物外逍遥皆吾兄再生之恩也,其余薄薄家产,弟已派拨于族人,特揩四位侠士与吾兄诀别,万勿他却。”

 海天听了,笑道:“兄何不径之甚,同舟遇难相救,何足为恩,兄正壮年,才华见报于时,今兹一蹶尚可复振以胜霄,为何竟萌出世之想,弃与妹耶!弟实不才,婚姻已有多人,又何敢厚世妹?至于老嫂,乃况阔名姝,焉忍念其,身再有所法?修仙学道,因有本报之人,方能毅然为之,吾兄书香一脉,亦属儒门,而复弃就道,岂非为知者所窃笑,兄断不可行,弟亦不敢受,请回玉人之驾。”

 玉庭道:“生死,人之所不免者,设若前弟已就戳于强人之手,此时霞骨尚不能葬首丘,又何有于妹哉?今得使弱幸中之大幸,富贵功名,恩爱逸乐,皆可作后之空观,弟已觑破,此志已坚,兄毋固辞。”

 海天笑道:“人事从现在为断,已过者业为陈迹,不必仍喜于此心,未来者感属渺茫,亦无庸拘泥于此念,兄而果罹凶锋,则已死不可复生,诸当弃之度外,今犹为既生之身,当念先人嗣肌之重,胡可以玄渺之情,作一例观。世妹关于一脉,老嫂系乎后昆,万不可以生而不死之身,竟视为死而不生之身,急留此生而必死之身,为他年不死而生之身,今弟受无名之赐也可。”

 玉庭道:“兄羹多憎,弟固敢以憎动,且赐我从余生,易可仍蹈于死地?观已往之局,悟未来之因,实同一例,小妹为先人所遗留,使之偕婚吉吉,终身亦可有所托,劣为我身所匹配,使之附待中栉,终身不致失所,此身之累既除,则生可也,死可也,生而不死亦可也,二人既来,必无再回之理,弟即从兹相别也,亦无他往之理,弟固从今不见也,兄无费辞。”

 海天再推辞,玉庭双膝一跪,主意无二,韩勇朝在旁道:“大丈夫通事明决,慷慨承当,何必效迂腐之人,咬文嚼字,徒多口舌。”

 海天无奈,只得允受,海天与那五人就在堂前辞别,玉庭与四位盟兄走出门去,海天问道:“四位盟兄此别,未知何再得相逢?”

 李道:“有机会自能相会,哪能定得行踪。”

 举手一拱,飘然而去。

 却说那素兰,月英得知玉庭把她二人赠与海天,心中喜之不胜,堂前下轿,双双竟自入内与美娘,瑶娘,婉相见,叙过礼,各自坐下。美娘问乃姓氏,月英一一水了,尚未知道来意,两下互觑,私下掠美夸娇,月英亦问美娘三人姓氏,瑶娘笑道:“此位乃公子之正配美娘。”

 指婉道:“这位姓文,字称婉,奴家姓邱,小字瑶娘。”

 月英听闻,心中暗想:“原来方郎有三位佳人在府中。”

 瑶娘暗使秋月到堂前探听,秋月悄伏后,听二人你辞我让,方晓得两个亦属会中人,含笑回复瑶娘,瑶娘暗想:“表弟真乃一风之人也。”

 只不敢道出。

 海天送了几位出门,复到堂中,自思:“素兰之姻,尚可委曲相求,月英现为有夫之妇,这段相思,只索望梅止渴,不意天作之合,竟双双而来,诚所难料,独是那余三之女,当一片诚心,誓愿相附,我已应许娶她,如今这几位佳人,都完聚一处,单单忘却了她,她在背后,岂不骂我薄心?断断不可如此,一头想,一头走进内房。

 来至内房,与素兰,月英见过了礼,因笑对美娘,把梅玉庭送来之意,细细道了,美娘含笑点首,海天又将素兰,月英二人看了两眼,回身出外,托了两位嫡族长亲,备办聘礼,到余三家中聘娶余姑,那余三哪有不应之理,能攀上这门姻亲,是他求之不得之美事,兼之海天高中解元,前程更未可量,遂让媒人先回通知,在家中把余姑打扮一番,亲自选至方府而来。

 海天见余姑到来,甚是高兴,即令家人送择成亲吉,恰在仲冬十一月二。婚期已届,海天把众位佳人排定次序,第一为美娘,第二为瑶娘,第三为素兰,第四为月英,第五为婉,第六为余姑,收拾三间宽大房屋,把六人分成三房,派美娘,瑶娘为一房,月英,素兰为一房,婉与余姑为一房。

 到了吉良时,六位仙子般美人指度以修眉,开镜而调粉,山舒美,花貌涣然,一个个妆得整整齐齐,家中侍女簇拥出来,站于两边,好不风快意。海天左顾,见美娘,瑶娘,素兰俱属闺娇弱质,回忆定情之时,各有一种堪怜堪爱景观,令人得意消魂;右盼月英,婉,余娘背窃窕美媛,想起欢乐之时,别有一种知心知趣绸缨,令人情钟神往。

 真个美绝名列,佳丽阵前,一个赛一个,风风,恍如广寒宫一队嫦娥下凡,喜得海天手舞足蹈,面笑容,乐不胜言,俄而似霓裳之妙舞,飞玉树之清声,不减天上所有,人间难闻,少顷,席散归房。

 海天恐各人皆各归己房,要自己向各房索取温存,未免劳而难,若竟入轮宿之房中,置诸美于不问,又未免此情难舒,故预先收拾一所宽敞房间,唤来群美六人于内,列坐笑谈,琴棋丝竹,无不具备,西旁排列书架,将古今书籍,列于其间,任各人情之所好,取来娱乐,以涛夜景,兴尽后各自回房,己身随轮宿之人而俱去,庶几群情快活,不致有亲近疏远之嫌。

 海天与六美如此这样过了几年,海天见世运将衰,干戈扰攘,遂辞官在家隐逸,不求闻达,与六美追取乐,赛过神仙,后又把秋月纳为小妾,位距第七,数年之间,已有子六人。

 过了几,已到南宋初年,李等人来寻海天,海天遂将家业均子,让其妥善经营,自身看破红尘,遁世偕隐,逍遥自在。至此,一般佳话也算完。昔有名士作诗以咏之:

 浮云逝,还见风柳戏。

 红尘会皆缘法,管它浮云水意。

 又有诗曰:

 才子谐佳人,皆因情已深。

 乐中亦含悲,幽潭水自清。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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