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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岳父酬婿荐孝廉郎
 第十四回 岳父酬婿荐孝廉郎

 诗云:

 人女他复喜,因得香火有人继。

 再赠奇帕起器,令官儿荐与婿。

 且说王景并林夫人母女多时,甚累,便了将息。

 俟小姐自极乐世界归采,他竟不顾母子情份,硬生生扯公子与他,夫人本论理,却虑及他乃正份,自家是顺路捎上的,且图后长久,故咽了怨气不题。

 王景且想:若这般轮番,恐多时不得。因每人百便要将物拔出,空气甚冷竟将怒气生一一化解。

 他亦知他母女恨不能不歇劲的,但他却记挂着尚未成的蛾娘,遂赶回家去。

 想及蛾娘,他便不解:似林夫人已有得了,竟还这般,而蛾娘自老父亡过,久不成,他反不与他这大物,真真令人难以理会!恐他户甚小,不得!唉,小的亦可撑大,他耽忧甚!

 只听夫人喝道:“贤婿,己九十九,余一八,便轮我矣!”

 王景被他打断思绪,乃道:“岳母,小婿与你会计个事儿。不如我大小姐四千,恐不久将,我直你。一者小姐了多时,恐累了,二者你亦可个够,且容我直户,汝孕育机会亦大些。不知可否?”

 夫人思忖片刻,乃颔首认同。

 小姐却笑道:“你尽管几时,我都不觉累的,恐郎君累了罢!依你得了。”

 言毕,却唤夫人过来。夫人凑近,小姐牵他手把住户,耳语道:“母亲,公子确是累了,你帮帮我,直管捏,挤我这皮囊,亦当捏住了公子大物,虽不得,亦能玩之,岂不有趣?”

 夫人乐而从命,遂双手捏挤,直如捏着公子大物一般,公子一耸,那大头便自他手中滑过,热热的,硬硬的,宛若滚过一颗刚刚出窝的大鹅蛋,公子又,那火烫烫杆儿滋滋滑过,复撞着头冠沟,劲道甚大,似行不过,夫人便略松一松手,那大物便溜了,亦见小姐户时而肿涨,时而干瘪,宛若被人鼓吹的气囊,心里便的,的,眼珠儿的,亮亮的,口里止不住的叫:“恐够数了罢!恐将矣!”

 公子亦如铁马飞驰,那只大碗儿猛踩花心,水沫儿扑扑飞。公子想起小姐命题上联,大笑而:“沙沙沙,铁马沙场飞沙。”

 小姐听他出对,怔了一怔,立即应声而出:“盆盆盆,金盆沿啄企。”

 夫人便想起此番好事,全赖他功劳,今见公子只知有小姐,似有冷淡地之意,乃大声道:“公子得此快活,亦当重谢与我!”

 公子却不买帐,一面耸小姐,一面扬声而道:“你虽题与我,实乃我即兴所得,凭的亦是真才实学,小姐真以为如何?”

 小姐方知母亲亦将他底细悉数抖落,今见他孤单苦楚,心里受活十分,笑道:“公子亦可算捷才!汝仅提前几个时辰得之,就思得绝对,那些才子名士,苦呤一年两年,却无一人出对,恐呤白头亦对不出,而今我亦知天下学问,全在一人字上,人得快活,上天入地,游天堂,逛瑶池,游东海,临蓬莱,无往而不至,无处不飞花,无处不风光,无处不快活,快活之余,文思如涌泉耳,纵是李杜,纵是欧苏,纵是屈宋,终至不及,况区区一对乎。若得不快活,芳心凄楚,眉紧锁,唯渴思苦想而不得,乃怨天咒地,如僧尼终敲水竭禅,清苦有加,若囚犯一生苦熬苦作,怨衍难平。公子快活否?奴家乐淘掏不能自接矣!”

 有曲儿道:

 母把女户动婿摧花,

 只见那大头君来来往往水如沙。

 婿女户铁马飞汤,

 只耸得妙人儿呤呤哦哦丽语如花。

 女得大物金啄盆,

 又乐得芳心儿飘飘魄魂飞罢。

 母道一声:怨家。

 他怨的是婿无思女无情丢下他一个人难熬煞!

 婿道一声:怨家。

 他喜的是母亦女亦奇从今儿齐朴朴全罢!

 女道一声:怨家。

 他乐的是才且捷物且巨只得从今遭便是那快活娃!

 母再道一声:快快我罢。

 我这花心儿水淋淋答答实令老身

 婿亦道一声:且待片刻罢。

 吾这大乌儿火烫烫急忙忙正把矫娃来!

 女亦道一声:你再耐耐罢。

 奴这玉盆儿麻酸酸还要郎君啄!

 且说林夫人见公子合小姐乐得神魂癫倒,心里生了怨气不题。

 却说小姐突觉花心鼓凸,一团烫物倏地飞出,他却怨道:“怎的恁就矣!”

 公子亦觉他户里水滔滔,汹汹涌滚,慌的他扯出大物,暗道:好险!因地亦知自家将池,若被他劈头盖面洗个热水脸,恐已耸耸全丢他户里矣。一番辛苦化为乌有,又得从头干起。

 林夫人顿时喜形于,掀倒公子,跪他上,把物牵入红户口旁,喜滋滋道:“贤婿,你亦允我骑回马,蹄回沙罢!”

 公子正累的紧,便道:“由你罢!”

 夫人遂一口了三犊,马不停蹄耸动圆,如筛糖那般。

 他这招式乃是平时会老爷行房,每每被他搔拨得,偏他具浅短,抵不到花心,夫人只得如此,亦可摩得颈口如刺笆儿抓,权火。他今已熬辛苦,遂施出看家本领矣!

 谁道公子巨物非同人响,大头在花心横竖冲撞,铁杆儿在颈口左右摇晃,上下一体,一动俱动,似要把那碗儿端将出来矣!夫人—面觉快活,一面觉酸疼,因他那器物不似小姐之物挂在外。左歪歪,右捺捺,权当人醉了酒跌斤斗。他那碗儿纳于深处,如此这般颠耸,恐将底穿耳!他心知此番不同于适才。将有香火侄儿从巨物里跑将出来,故他下了狠心要出来,遂铁定心肠狂耸狂癫,心里亦道:“既便穿了底儿,我亦无悔!只他丢下香火种子!”

 公子被他极且晕极,竟不知此时此处何地何处了。

 惊道:生姜果是老的辣,家有大娘逞凶,又有岳母如狼狂噬,只有银儿小猫,碰头便要吃几口!想到险处,公子却恁地生股豪气:“想我天下第二巨物,恐怯了你几个不成,即当将这干人儿容于一室,让我大显身手。”他触目夫人酥,只见那一对圆大物上下左右旋转不停,且溅闪闪烁烁之光芒,遂出手去捉,竟捉它不住,因夫人此时正如疾速旋转之陀螺,一圈儿接一圈儿猛转。

 公子突觉腹下长物大跳,心知要,乃猛一耸,竟将夫人直掀将过去,眼见下之物即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公子来个鲤鱼打,不待巨物落过,这厢却顶了进去。

 夫人尘埃落定,一双杏眼儿情似火,一张樱桃口儿启启合合:“我的心肝好贤婿,你再我罢。”

 “来也!”公子且应且刺入,一下全桩入,只这一桩,夫人便把那口儿闭了,似这大物自下而上,抵至他喉咙处了,只听得哦哦叫几声,便似吃了那般恹恹睡去。

 公子只不理他,只管他顶他擅他耸他桩他,一忽儿施出十八般武艺来,且下下实在,招招见底,只听得滋滋滋滋连响不停,竟不以过去那般先“扑”再“滋滋”的,唱小曲儿的,未开口,先把碟儿敲,今厢却是烈马驰于高原,猛虎扑下山岗,雄狮吼于峰巅,一时气势若虹,且古少见。

 且说公子一时如狼似虎,竟不顾他受得受不得,只那一尺五寸既长且大物儿抵死入。末及半个时辰,竟了他六七千数,林夫人过几巡?公子不知,他自家亦不知,只见他户下处个不止,那红红儿却有小半淹浸在那粘粘亮物中!

 公子且将他抵推到头,亏有框地靠在墙上,若不如此,恐亦将儿推下墙去矣。

 公子知将矣,乃稍稍减了疾冲俯驰。只把那劲儿用在字决上,只见他没至时,乃重重地顶,复挫几挫,略两寸,却复擅入,宛似捣那钵儿,只怕有甚物儿弹了去,教如此雕细琢。复闻唧唧咕咕声音响起,此亦何故?因公子劲道用得大了,整个儿溜移抵墙,当公子一挫一挫时,那亦一闪一闪的,只这声音还不是儿发出的,乃是头抵住了老墙。且这墙乃用黄荆儿编织,外敷黄泥而成。今厢便是头撞响了老墙,那唧唧咕咕声便是老墙发出,怪不得似那老丑妇人唧唧咕咕抱怨声。

 且说公子又千余,正埋头苦干。却听“吧”一声骤响,他亦不管,只管做活,突然,他复觉物别别大跳,他知这厢定了。果然,一股泻而出,直如狂龙吐泉,飞蟒扬信,恶虎剪尾,宜奔林夫人巢底处而去。

 洋洋洒洒罢,公子见夫人双目紧闭,亦不唤他,遂悠悠出自家大物,于夫人小腹处拖着余写了两个白字“已

 公子正觉有趣,却觉背颈处似有一只猫舌在,他却动了玩兴,转身捉猫儿来,让他夫人户及下如胶水,俟他转身,却撞上柔柔暖暖热热一团,他知小姐复醒,且惊,忖道:“若他果真要,我亦推他不,今便是房花烛夜,亦该让他尽兴才是。”说来甚奇,自他了小姐后,他心里便生些许怜花惜玉心情,恐是天老爷设计罢。

 未待公子说话,小姐却开口道:“亲亲心肝宝贝儿,奴家已醒了一阵,见你尽心尽力用功,故未惊扰你,既工,且待我合你说知心话儿,公子意下何如?”

 王景听他香言软语,顿觉如饮甘醪,转身抱他,咂他嘴儿,提他房,道:“小姐情重如山,愚夫心实然。不知小姐尽兴否?意足否?尚复有求。愚夫竭力效命,万死不辞。”

 小姐媚笑,道:“尚未过房,却称愚夫,羞也不羞。”他口里道羞,手却把公子物,硬往自家囊里套。

 公子以为他还要,便道:“此时不得!若,将养片刻即成。”

 小姐乜他,娇语:“我非也。宵苦短,来方长,亦不急在片刻。我见他垂头丧气,实也可怜,故邀他到我这厢房里歇歇。”

 公子心道:妙哉!因他想及仙师功法,云男物后,若得热囊养之,将有奇效!今见小姐兰心惠质。冰雪聪明,竟将那薄情寡义无父无母之心敛了去,乃窃窃私语:“小姐合我恐真前世姻缘!为甚处处令人可心,处处令人爱恋,处处令人不舍。”

 小姐终将大物套入,果不动。只偎公子怀里嘤嘤道:“今说得花香鸟语。明见了绝女子,恐复鹦鹉学舌罢!”

 公子却不恼他,道:“苦于昨,我定如你所说,今却不会如此!我心只挂小姐一人,它妇我亦将它,只当地乃小姐另户而矣。唯觉小姐乃小姐也!”

 若换另外女子,定恼他,亦不甚解得其中情义,只小姐合他灵相通,复柔语道:“今生得通公子,我愿亦足,明娶了我罢,从此永不分离。你他妇,奴家亦当助你,绝不恼你也。”他见公子怔怔不语,且眼色里添些别样情愫,知他感动。乃问:“公子可有近作?”

 王景一下惊醒,心道:“平生仅有一作,因来此处议亲,挖空心思做得一首歪诗。恐岳母尚无暇见示与他,合我与他来听听,或可搪!”遂复小姐道:“自见小姐,小生便觉平生学问花烟飞去,唯得小姐,既,又思汝快乐否,故把才情全用一字上,实无新作,只我昨叩岳母,口占一绝,未知小姐肯赏耳否?”

 小姐听他花言巧语,甚是受活,乃道:“昨之作,亦乃近作,来听听。”

 公子未诗前,却耸大物,小姐止之,道:“只管诗,却又甚?”

 公子乃道:“此乃我之生花妙笔也,未前,先草拟之。”小姐益觉有趣。

 公子玩了一刻,方朗声来:“悬菠萝剑,入牡丹花;花萼亦知意,风自飘洒。”

 小姐乃极聪颖人,立会诗意,乃道:“妙哉,奴身亦成一绝,乞公子聆之。”小姐遂道:“凭空玉人来,滴牡丹开;自兹随君行,愿作贮剑袋。”

 小姐毕,垂首投怀,娇羞粉面,窃窃道:“可否?”

 公子平生少学,但于二字,却费了若许心思,小姐辞意,他既知矣,复见小姐儿女情态,乃道:“我平生伹知有我。今遇小姐,便知道这心中,原就盛着小姐,只今方现身与我,实该责也。”

 有诗为征:

 来你时花宫巧语;

 得你时狂言语;

 既你时甜言语;

 时之逝兮且待何语?

 且说王景合小姐正说体己话儿,说到情处,二人均觉心里,公子大物颤颤跳跳昂起,小姐户里河放匣,故不言不语摇了起来,今厢他俩俱站于地上,恐有声响吵醒了夫人,若他掺入却不美妙。因公子长物甚长,令他俩遥遥隔了尺余,连着了一处却不得它处相拥。故长亦有长的不妙处。公子时,小姐玉尚能堪堪顶碰公子怀,公子时,却必退一大步,小姐遂把玉手递于公子,公子亦把手递与小姐,他俩乃相互咂那姆指聊以解渴。如此一来,便有三处着。

 有曲儿道:

 你得我花苞儿渐次绽放;

 我得你檀口儿涎水长淌;

 你得我偏偏倒玉晃;

 我得你歪歪斜斜金撞;

 得我也么哥今生不把别人想;

 得你也么哥从兹不把奴家忘。

 且说公子合小姐仙。林夫人果真无动静否?非也!

 他早于公子合小姐未时便已醒来,他只觉小腹里鼓鼓涨涨,令他不能呕不得,他是过来人,乃知此亦授孕子之前兆也。极喜。乃以手轻扣之,略响,复觉指端若粘沾,还俯首视之,乃“已”二字,复喜,起而谢婿,略动,却觉下剧痛,若火灼针刺,复视,只觉红红肿肿,光光亮亮,大异从前,弥合无,似石女也。他惊付:“恐裂罢”乃以手抚之,并无血迹,以小指轻掏而入之,似不能入,略沉,方入。俄倾稀物出,惊而缩指,合眼,大惧,乃忖:恐已穿底!稀物非血浆否?举而嗅之,亦腥亦臊!复舐之,亦腥亦臊!遂悲而暗呼:“贤婿害我匪浅唉!果穿,今生难过矣!”来怨:“若死,亦快事也!只这般器毁独活,不复得,心如火煎力割,生不如死也。”悲极而泣。泪娇靥,乃拭之,方见指端并无红血,乃狂喜,暗喝:“非血浆,乃稠也!”夫人目视公子合小姐耸颤,甚怒,复知小腹鼓涨之缘由,乃因户肿而弥合,不能出,故纳贮于内,贮久,亦凝止。夫人复怪之:缘何老爷前番反应平淡,独此次如猛鱼乎?俟视公子长物,遂解心中疑团:贤婿物且长,他必我得手,乃深而之,物仅尺半,苦其用力,亦可达尺八处,既有尺八,亦抵内宫,故播于此而立结珠胎,况其物伟长,孔亦亦长,即若尺半管糟,亦胜常人五六倍矣,至此,夫人方解个中渊源。

 既喜,且乐,见公子小姐至忘情处,兴乃发,方动,下处肿痛难忍,无奈而偎,令叹息:便宜我家孩儿也!

 且说林夫人心中既无惊疑,乃忖道:“老爷若知我有孕,心喜。吾当算算时,与他说及,托言他昨寅时所为。虽差一天,料无大碍。当编个话儿,把这功劳延及心肝贤婿才是。他虽家有万贯,亦有天下最佳骨,却无官职,若我合老爷给他个官儿,一采尽享朝廷俸禄,二来感我恩情,必不厌我而久,三来亦可择其左右而监之。使他不得,保元而传我母女。真所谓—石三鸟也。”他听得贤婿吼道:“亲亲心肝儿,这番又被你得将。将何处?”复听小姐语:“亲亲宝贝儿,且我心窝窝里罢!”乃见公子如牛般息不平,下亦耸耸,约有一袋烟工夫,方见他开口道:“此番得恁多,且猛且疾,小姐心儿知否?”又听小姐道:“宛若平生洗兰汤,只觉兰汤籁籁来,既畅且快,洗得眯了眼儿,且捋一把,是那滚热热水儿,再捋一把,亦是那物,持之复捋,遂闭眼由他浇灌。只这厢洗的是玲珑珍珠心儿,的亦是那心眼儿。”

 夫人听得如此妙语,不抚手赞叹:“平生听人谓,吾女才华出众。我亦觉平常耳。今听玲儿妙言,真如大珠小珠落玉盘,锵然有韵而散香乎!贤婿得女若此,亦当足矣!”

 公子听他母女言辞,知他今生定矣,且喜且道:“若岳母生个孩儿,吾亦生个孩儿,且于同年同月同生,岂非我的吃亏!”

 小姐不解其意。

 夫人笑道:“我孩儿叫你姐夫,你吃甚亏!况这世上有几人得丈母娘!不说笑罢,我正和你俩说正事。公子当于近将玲儿娶去,因你两番于他户,迟些恐后出丑。另外,我合计着与贤婿个官职。不知可否?”

 公子却道:“做甚鸟官!有得,顿顿有得吃,便罢了!

 似岳父这般,辛辛苦苦当差,数不归,家中女被人,我才不干这亏本事儿!”

 小姐啐他,笑道:“似你这般大物儿的,天下有得几人?况我母女只合作。想娶我的成千上万,我何时让他得手。再说,个官儿,一来显宗耀祖,二来俸禄银两不缺。有比没有的好!郎君,当听母言才是!”公子洒道:“说甚显宗耀祖,全是做与人看的。得否!?银子我家多的是,再添十口八口,吃他两世也有余!要官,就个闲官儿,天天有得,有得玩,有得银两滚进来,也有趣儿!”

 夫人听他终于应承,遂吩咐他俩只须如此如此。

 有诗为证:

 几天官,有女得赛神仙。

 他道银子随水来,显宗耀祖亦枉然。

 且说余娘合众女在家苦守一夜。虽俱知公子今番有定不归家人他等,却又巴巴的想:“小姐若不从他,便好!”余娘唤来银儿询问数番,方知知县年高,夫人刚入而立壮年,便知公子今番必得手无疑,他谓家人道:“只要景儿得丈母娘,小姐便如笼中雀,纵他是金孔雀,亦必被景儿耸。更况知县五方归。俟老乌纱归家。夫人那行贷恐纳得下知县那顶乌帽矣!”

 众人俱笑。熬过一夜不题。

 次晨。余娘又造银儿前去打探。

 银儿仍是书童打扮。至知官府宅,门绾识得他,乃道:“公子乃夫人婊亲,想他姑侄聚合,一时是分不得的。”银儿诧之,却不敢问,只请门绾通报。须臾,门绾即出,告之道:“姑爷亦与小姐走亲。本归府,却待老爷归家,故近不得回矣。他让小的转告,回去只管说事成,着家里准备娶亲。准时于六后午时花轿侍候。且唤你家夫人一个帕儿与他。银儿再问,门绾仍如此说,他只得转回,一路却怨:想是得了新儿,便把家里一排儿旧都空着,着实可恼,不知小姐是甚怪物,意留得住他连,天!还要那帕儿,真不知是甚东西!?天!五将下来,恐成活仙姑!对,成了仙姑甚妙,他便时时远游,便留小主人合我等!小姐快成仙罢!

 不说银儿一路胡思想,却说余娘众人听了银儿禀报,口里都道好,心里却哀哀的不是个滋味,玉娘蝶娘尤怨:既如此,你便不先我等罢!待新妇事毕,再来我,亦不至我等才得益味,便不能吃!余娘终老练些,乃谓众女道:“公子成亲是好事,大家亦了却一桩心事。自今起,大家忙亲事罢。”众人诺诺不题。

 余娘立遣银儿送那“起帕”与公子,心道:“甚怪物,敢与我比!”

 有诗为证:

 巨物既去亦空,家中众女懒松松;

 天塌地陷我不急,若有耸咚咚咚;

 情猫儿随后走,只因脚丫。

 且说六既过,李家老爷果自官宅至家。林夫人喜孜孜他坐于客厅,屏退左右,说出一番蹊跷趣事儿:“老爷,此番临别那清晨寅时,你我而,我只当平常事,谁知午寐不醒意见一红脸汉子抱着我道:‘吾乃关云长是也,念你家李宗老爷求子心诚,今特显灵与你。张翼德吾之义弟也,合我共赴你家。然汝仅一腹,仅孕其一。故吾弟随后未时将至,望汝等勿以貌取人。那垂尺八物者,乃汝女之夫也,当合他俩即而感孕也。吾与三弟情深意重,故各名转投汝家,后一为文臣首领,一为武将元帅,共效朝堂,汝当善养之,今事虽有违礼教但义气当先,望无虑也!’我竟如常所见,羞而奇之。正当此时,门绾未报,说一奇丑公子前来打听老爷合我及女儿姓氏。我亦道奇,待他坐定,他说他乃严太师王姓门官单子,姓王名景。我见他甚丑,退之,却想起关帝梦中托言,乃留之。他果议亲,我想玲儿眼界甚高,遂详说具情,他却道,此番既来,不归也!我甚怒。”夫人大概讲得急了,不住咳起来。

 李宗老爷窄额扁鼻。一张吊崖嘴儿占脸部二之一。他见夫人咳得急,遂推茶杯与他,责他道:“既是关帝显圣,他便要那丑汉人你,你亦该应他才是,怎的如此不知轻重!想后,我李家何等风光,子孙威名播于天下,我合你亦沾光尔!且说后事。”

 且说夫人徽微—笑,抿嘴咂吧红儿,复道:“小姐丫鬟上楼去告与她,玲儿便气冲冲来,那丑公子却一跪不起,只言要小姐今嫁他。我亦无奈,遂将奇梦告于玲儿,玲此亦道:“我亦刚得一梦,梦一丑汉持丈人蛇矛刺我小腹处,正惊悚间,丫鬟便报有人滋事。”玲儿问我该合他怎的办?我便说,看他奇丑,诗文定当不佳,便着小姐与他考核。”

 李老爷猛拍桌案,怒声道:“无知!无知!定是张飞大爷显灵来也,汝既知,怎的如此?真乃妇人心。快讲,后来怎的了?”

 夫人故作惊恐状,徐徐道:“老爷,为妇但晓礼教,我乃书香门弟,焉能那般仓促行事一且说玲儿便要他口占一绝。”

 老爷复击桌,愤道:“有其母,必有其女!平时是怎的说,怎的作。说的是与人听的,只图搏个好名声,作的那一件不是合我有益之事。如今这个世道,讲什么真礼教!这番至行省,又花去我几千银子。谁与你论礼教!不说也罢!你快一口道出,结果怎的了?”

 夫人故意拿捏他,抿茶,悠悠咽之,方缓缓道:“正当我自以为得计,谁知那丑公子立占一绝。”

 “好!张飞虽武将,恐这几百年过去,定当读了不少书典。”老爷急催夫人再讲。

 夫人不悦道:“你别急,让我一气说完才好!他道:‘悬菠萝剑,入牡丹花;花萼亦知意,风自飘洒。’玲儿听罢,不解其意,他说对仗工整,律韵亦当。我知辞意,焉能讲出。却又合了梦中语,甚奇。玲儿又与他出那两幅对联考较。”

 老爷复忍不住,嗟叹:“小女子不知从权,只知逞。那对联亦太难。大江南北,不知难煞多少文人墨客,我虽读诗书,却亦一字也对不出,”

 夫人洒笑,道:“那丑公子却哈哈一笑,立即应声而出。”

 李老爷腾地站起拍手称道:“此乃天意!虽你等妇人作梗,自有关帝庇护。想关帝长夜秉烛而读,定有佳对。”

 林夫人亦站起,在室内绕一圈,背手且行且:“盆盆盆,盆沿金啄盆。一滴,二滴,三滴,花荫。”

 只见李老爷咚的桩疏于地,双手扶地,以额叩地道:“关老夫子在上,李宗得此大恩,当与汝修茸庙宇,重塑金县。”

 林夫人诧道:“岂不要耗许多银子?”

 老爷微笑道:“真乃妇道人家,我只须张榜一出,全县人人便须捐半两白银,亦是上万之数,我既还了愿,又可从中捞他几千!岂不甚妙?”

 林夫人方放心讲道:“至此,我只得信了梦中托言,乃与小姐讲明,小姐亦慕其才,只是老爷不在,若在,可当即拜堂成亲入房。我只允他亲事,着她与小姐于书房玩耍。谁知他竟污了玲儿。我复撞见,见其物果长,状如蛇矛,约尺八许。玲儿甚喜之,我悄然退出,只道家丑不可外扬。故待老爷你回来处置此事。”

 “污得好!”老爷拍手赞道,复奇道:“其物果长至此。”

 林夫人红丁脸,啐道:“我又不曾被他,只瞥一眼,只见玲儿之,双手套捏,还多若许。恐果如关帝如言,想张飞生前用惯丈八铁矛,今番便与他尺八之物,取其以一当十之意!”

 老爷且喜且乐,于书房踱来踱去:“好!好!好!想你初时糊涂,我直家法与你。既玲儿已由他污了,合当尽快娶亲才是。此子尚在否?”

 林夫人洒道:“想必倘在玲儿闺房。我亦拿他无法。玲儿既喜而不舍,我只当没瞅见。”

 老爷急趋,且道:“如今世风下,哪家不是明娼暗,管那做甚。夫人,且着人唤他来。”

 夫人乃唤丫鬟去唤,复调老爷道:“他家亦多银子。况离此不远,不若把这几里地圈与他,再着他个官儿,每年亦有些进帐,方不亏了后代。”

 老爷乃扶夫人背颈,喜道:“似你这番言语,才是我的如意夫人。今番回来,乃是替朝庭选拨‘孝廉郎’也,名额甚少,我花了三千银票才买一名额,原想一万三千两白银卖出,赚他一堆元宝,今既有了好女婿,当与他才是。”

 且说王景合小姐知老爷既回,两个遂于绣房候其呼唤。待得久了,他俩便又耸开来。

 正兴奋而为,丫鬟闯入,惊道:“官人好大物也!奇哉,小姐亦有物乎?二相对,怎的?”公子听他言语事,便知丫鬟必被人了,遂舍小姐而捉之,道:“大物着甚妙,我当合你,让你开开眼,何如!”丫鬟竟不知羞,乃持其物道:“我才窃听夫人言官人物如蛇矛,长有尺八,我不信,此时把而量之,竟有六把,我手宽三寸,三六便尺八矣!诚巨也!小的果合你,恐此时不行,夫人着我唤你去见老爷。改罢,亲亲大物,小姐允之乎?小姐,与我一回何如?”

 小姐笑道:“与不,我概不管也。公子只须一四千数帐便是。”

 丫鬟惊而叹道:“一四千!天老爷!岂不足抵老爷我两旬乎?况此物长,当加倍论之,否!当再加倍论之!小姐乃福人也,竟得如此巨物!”

 且说老爷夫人于楼下等候多时,不见动静。夫人恐他二人正耸,一时不能收工,复遣另一丫鬟上楼呼之。

 有诗为证:

 丈八蛇矛搅天庭,尺八巨物扰乾坤。

 人见人道我罢,纵被死也不悔。

 知公子是否成丫鬟兼老爷何时得见公子,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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