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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罗水绢回到家时,已经午夜十二点了。她呈大字型地瘫在沙发上,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蚂蚁啃咬似地疼痛。

 他终于还是选择了他的未婚。她该笑着祝福他的,可是她办不到!虽然早知道这是无法避免的,她还是觉得自己难受得快不过气来了。

 为什么她会那么放不开?斐火祺自始至终都不曾在意过她,她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他们原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生活也不可能会有集,她又何必那么专情?天底下比他好的男人太多太多了,她没理由只执着在他一个人身上。

 傻瓜!若是『情』字这条路有那么好走的话,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不圆和遗憾!

 她摀住脸,已经挤不出半滴眼泪了。

 她真傻!而且傻得无药可救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株“草”!这些道理她都明白,只是在她的内心深处仍然执不悟的抱着一丝遥不可及的希望!

 奢望他什么呢?

 明知那是不可能的“人家就要结婚了!你还在期待什么呢?”罗水绢在心里兀自嘲讽着。

 她的手无意识地移上自己的颈项,感觉伤口隐隐作痛。

 这个伤口会留下疤吗?

 就像他在她心中所留下的伤痕一样,即使她努力地想遗忘,却怎么也忘不了,如同一个触目惊心又引人注目的疤。

 真讽刺!初次喜欢一个人就失恋,她以后还敢再去爱任何人吗?

 此时,SPY轻轻地走了过来,极为温柔地她的手,并用自己的鼻子碰了碰她,如同慈母一般地安慰她。牠似乎明白她现在处于极大的伤痛中,而牠唯一能做的,就只是代替某人,把温暖传递到她身上,让她有重新站起来的力量。否则…她或许真的会这样任由自己的希望及心慢慢死去。

 罗水绢张开了手,紧紧地拥住SPY,这是唯一能让她感觉到安慰温馨的地方。每当她寂寞、寒冷、觉得孤独无助时,出现在她眼前的就是这只狗——属于斐火祺的狗!

 她的脸轻轻地磨蹭着牠的,心理有些感伤,但却无法表达出来。

 她空地说着:“SPY!怎么办?你的主人要回去结婚了,以后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痛心疾首地摇着头,将头埋入SPY的长之中。

 “他不接受我,我家人也不要我,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为什么?她实在不懂!为什么她就不能被爱?难道她真的没资格玩这场爱情游戏?

 “啊!对了!”

 罗水绢突然忆起,斐火祺要回去美国结婚了,至少该把他的狗给带走呀!他怎么能对他的狗不闻不问的!

 不知道他走了没有?竟然没来向她要回SPY,难道他真的不要他的宝贝狗了呀?或是他不好意思来要回SPY?不过就算他没提起,她也不能真的把人家的狗占为己有。

 问问他的朋友!

 她沉思了一会儿,终于拿起电话,拨了医院宿舍的号码。是别人的东西,她就必须还给别人,纵使斐火祺不要SPY,她也不可能带牠回家的,因为她的父母一向不喜欢这些小动物。

 连自己的女儿他们都不想要了,更何况是狗呢!真是讽刺!

 “喂?我是宇野万里,请问哪里找?”

 含糊不清的声音听得出来是从睡梦中被吵醒的,尽管如此,他的语调却还是那么诚恳有礼,听不出有半丝不悦的口吻。

 “呃…我是罗水绢…”

 真对不起人家,把别人从睡梦中吵醒。罗水绢心虚地放低声音:“对不起!呃…吵醒了你。”

 “喔!不会!应该也快起来了。你有什么事吗?”

 快起了?现在不是才半夜十二点吗?

 罗水绢突然开怀的笑了起来,她明白了——宇野万里听出她的不好意思,才故意这么说,好让她自在一些,她不由得被他的体贴深深感动了。她真不太明白,人家不是常说…“物以类聚”吗?为什么像斐火祺那种冷酷无礼的人竟有这么体贴温柔的朋友?

 但他却…

 “你有斐火祺的电话吗?我指得是他在美国的家。”

 她神色黯然,语调疲惫地问着。明明说好不伤心,不在意的,但一提起他时,她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了,像是被丢到绞机中绞碎了似的——

 “你要他美国家的电话做什么?去提亲吗?”

 宇野万里开玩笑似地问着。看来他现在是稍微清醒一些了,因为他那捉狭逗人的语气又出现了,真是他×××的!

 “去你的!”她不由得破口大骂了一句。

 “他回家了啦!狈没带走,我是要问他——”

 “等等!你说他回家了?”

 对方传来不敢置信,完全清醒似的低呼声。

 “对!”

 “你确定是回『美国』的家?”

 搞不清楚他为什么如此惊讶,彷佛比见到外星人更匪夷所思似的反覆追问着。

 罗水绢拿开话筒,像要避开什么害虫似的皱着眉头,看了它一阵之后,又靠近耳朵说:“YES!是!对!还有什么疑问吗?”

 宇野万里沈默了好一阵后,仍然不太敢相信。

 “我是不是睡糊涂了?还是太累了,以致于产生幻听,幻觉…等幻想疾病了?”

 他妈的!她真想用电话线住他的脖子,如果他真的在这里,她一定会拿菜刀把他砍成十六块,扔进太平洋喂鲨鱼。

 没想到正当她气得要把电话挂断时,宇野万里又出声说了一句让她摸不着头绪的话。

 “他终于想通了。”

 原本话筒几乎快亲吻到电话座上了,听见他这句话,罗水绢又把它拿起来,靠近耳朵,不解的皱眉。

 “什么?”

 “SPY是他的宝贝!”

 宇野万里答非所问,认真地冒出了一句:“若你真的不能再继续照顾牠,请把牠牵来医院给我,知道吗?”

 罗水绢被他这个凝重的请求吓了一大跳,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我是指,斐火祺很爱SPY,所以SPY绝不能成为狗。你如果因某种原因无法照料牠了,我会想办法送牠去美国的,所以你可以放心地将牠交给我。”

 咦?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她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只能木然地放下话筒,有些错愕。

 究竟什地方出了问题了?奇怪!她心里好像突然有个什么意念,但只在她脑中闪了一下,她还来不及去仔细推敲,一切就消失无踪了。

 到底是什么?

 不管了!

 “SPY!走!我们去洗澡澡!”

 罗水绢蹲下来抚SPY的,歉疚地将牠拥入怀中。

 “对不起,我真的很想继续照顾你,可是,我必须把你还给你的主人,若你主人真的不要你,我一定想办法带你回家,只要你打电话给我——”

 她停住口,极为不舍地拨牠的,她实在舍不得把SPY还给斐火祺呀!

 难道宇野万里的意思是说——若是她还可以照顾牠的话,她就可以留下牠?

 她抱紧SPY,心中混乱到了极点。她该不该把狗还给斐火祺呢?她能因一己之私留下SPY吗?她又真的有办法将狗带回家吗?

 她幽幽地叹息,双手眷恋不舍地拨狗狗的

 “你要跟我…还是想回去主人那里?告诉我好不好?”

 SPY竖着耳朵,乖巧地摇着尾巴,倏地抖了抖身上的,往浴室走去。牠好久没洗澡了,洗完舒服的澡,牠——大爷要睡觉了。睡眠不足可是美容的天敌呢?

 “汪汪!”

 SPY在提醒她想要洗澡了,罗水绢连忙回过神来,也走向浴室。斐火祺到底是养了一只什么样的怪狗呀!

 她一边想,一边扭开水龙头,他实在无法相信一只牧羊犬可以智能“没有障碍”到这种地步,牠真的只是一只狗吗?

 “汪!”

 SPY又叫了起来,扯咬她的衣服,起先她并不知道牠是什么意思,后来她才明白,SPY想要把项圈开。

 罗水绢蹲下身,拆下牠的项圈,搞不懂一向冷静从容又优雅的SPY怎么会突然不对劲了起来。

 “咦!这是什么呀?”

 她的目光突然被项圈上一个小小的黑色硬物吸引住了。SPY抖了抖身体,又汪汪叫了二声,罗水绢赫然发现…那是一个小型的——

 “追踪器?”

 “SPY是他的宝贝…”

 “斐火祺很爱SPY…”

 罗水绢感到双脚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眼睫不知何时已沾上了泪水,她摀住双,才不致于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一直被斐火祺若即若离的样子骗了!原来他是真的在意她的。

 绝对没有人,可以因为任务,而把自己最宝贝的东西也送给人的,何况是为了一个自己根本不在意的人呢!若不是真得重视,怎么舍得放弃自己最看重的东西!

 难怪SPY坚持要跟着她,难怪他对她的情形了若指掌;每当她有因难时,他就在她的身边——

 她抓紧项圈,紧紧地贴在口。

 原来…他一直在保护她,他是怕…怕她也会…也会…

 “斐火祺很爱SPY…”

 是什么样的原因,可以让一个人舍弃自己最爱的东西!人不是最自私的吗?

 她还以为…还以为…他不在乎SPY,她怎么会这么迟钝呢?

 她含着泪,又哭又笑地摸摸SPY的头,嗔骂了一句。

 “这才是你留在我身边的目的吧!”

 SPY若无其事地又抖了抖身子,像是在告诉她——

 是你自己发现的喔!我什么都没有说!

 这只狗实在聪明得太过份了一点!

 罗水绢好气又好笑地看着SPY,就在此时,电话响了。

 “好了!痹狗狗!你先等一下,我去接个电话!”

 她站起来,急切地往外走去。如果是斐火祺打来的,她一定要告诉他——她爱他!而且…愈来愈爱他了,她不会再被他外表的冷漠所骗了,她绝对要问清,他到底爱不爱她。她要向他保证她不会成为他心中的第二道伤口,只要有他在她的身边。

 “喂!”

 她兴奋地接起电话,但传来的声音却在瞬间冻结住她的神经。

 “斐火祺出车祸了,他现在很危险。”

 由话筒的另一头传来急切,凄厉不已地叫声;戳断了她的感觉。

 “在济世救人医院!”

 什么?

 话筒由她手上滑落,她几乎是不顾一切,想也不想地往外冲了出去。

 斐火祺出了车祸?

 不!他怎能在什么都还没有对她说的情况之下抛下一切?怎么能?她绝不允许他就这样消失在她的生命中。

 SPY在浴室里听见客厅里有东西掉落的声音,牠跑出浴室警觉的四处看了一圈,最后看见掉落在地上的电话听筒,牠走上前去,猛地汪汪叫了几声,伸出脚掌电话座,又拨了一个号码,等它接通后,不管三七二十一,三八二十四,三九二十七地汪汪叫着,然后咬起自己的项圈也追了出去。

 希望主人听见牠叫声。

 罗水绢心担忧,心急如焚地终于等到电梯门开了,不料,门一开,赫然二把长抵住她的脑门,她还来不及看清楚持人的模样,就被人暴地一把拉出电梯,毫不客气地用力将她甩向墙壁,她整个人贴在墙上,这时才看见——

 “是你们!”

 她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极其凄凉与讽刺,也笑得让对方有点火恼了。

 “你笑什么?”

 梁蕙兰咬牙切齿,恨恨地问道。她对罗水绢一接到电话,知道斐火祺出车祸,就马上跑下楼来的行为举动非常不屑,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厌恶和憎恨!她不需要她对斐火祺那么关切。

 “你是为了斐火祺?”罗水绢看着梁蕙兰。

 原来斐火祺说她冲动,真是一点也不过份,她竟然这么冲动的跑来。她怎么没想到…斐火祺不是才告诉过她,他要回家去的吗?怎么又会突然出了车祸!如果不是发现了那个追踪器,她也不会失常到这样的地步。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梁蕙兰要对她耍这种手段,她真得有这么恨她吗?甚至不惜和一个不熟悉的陌生人合作来对付她。这是否表示——

 “斐火祺不爱你?”

 她冷静,一针见血地指出,只见对方严厉地全身一颤,她更加以确定自己的推测了。

 “其实把一个不爱你的人留在身边有什么意义?就算你得到了他,也只是拥有他的身体,而不是他的心…”

 “住口!”梁蕙兰高声尖骂,抬起手打了她一巴掌。

 “你这个下三滥的臭三八,不但想抢走火祺,还骗走火祺最宝贝的混帐狗,现在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的教训起我来了!我看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说着就伸手想掐住她纤细的颈项,但戴逸文从梁蕙兰身后抓住她的手,仍是一派斯文高贵的好风采,淡淡道:“够了!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知道斐火祺无时无刻不在守护着这个女孩,他的目的是想出斐火祺,并在他面前折磨这两个女人,好回报他带给他及组织的麻烦。他才没那么多闲功夫在这里看这两个女人为他的死对头争风吃醋,他更不会笨到留在这不利自己的地方接斐火祺的到来。

 “把那位小姐带走!”他回头命令着手下。

 他要令斐火祺痛苦。既然他得不到罗水绢,他就要亲手毁了她,绝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得到他戴逸文所得不到的东西,绝不!

 他们一行人上了车之后,SPY赶了下来,牠冲向大门,看见管理员被打昏了,公寓门大开。牠冲到街上,低头嗅着路面,找寻罗水绢的气味,不一会儿,就咬着项圈,往路的另一头追去。牠对戴逸文的气味可是很了,所以立刻就明白是那个混蛋笑面虎抓走了女主人!

 是的!牠的“女主人”!牠不会任由任何人伤害女主人的,不论牠的男主人回来,或——不回来…

 牠的职务就是保护她。

 夜——更深了——

 戴逸文坐在罗水绢身旁,车子疾驶在路上,两旁都是高耸的树林,罗水绢不发一言的看着前面的景物。此时,戴逸文凑到她身旁,嗓音低沈人的问:

 “我不行吗?”

 “不行!”

 她连想也未多想的一口否绝,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不为所动地僵直着身体,她知道他对她只是一种征服的慾望,无所谓爱与不爱,只要他得到了她,终有一天,他会狠狠、毫不留情地丢开她。

 谎言永远比事实来得甜蜜人,但她不要短暂虚浮的爱情,她要的是那种永恒,踏实的真情。

 “为什么?”

 他仍试图惑她,他实在不甘心输给那个看来一副文弱书生,无能无用的小白脸。

 “我哪里比不上他?他爱你吗?或是只因为我是个黑道人物?”

 “那么…你爱我吗?”她冷静淡漠地问着,像是个局外人似的。

 “真心爱我?爱到可以为我舍弃你黑道的地位?”

 见他倏然僵住了身子,她冷讽又漫不经心地笑了。

 “你不能对不对?因为你对我只有一种征服意念,只是你达到目的一种手段。所以我说…这跟你是什么身分、地位完全无关,若你是真心爱我,今天就算你是个乞丐,即使你一无所有,我也不在乎,可惜…”

 她双眸晶亮地望住他,炙热绝决的眸光令他无法正视。他心烦的闭上了眼,突然吼了一句:“停车!”

 “老大!”

 呼叫声此起彼落,连昏昏睡去的梁蕙兰也惊醒了过来。她眼睛,不明就里地看着他。

 “我下车买包烟。”

 戴逸文说完就离开了。他一定得找个地方冷静一下,不然,他一定会克制不住情绪,现在就动手杀了她。他虽不愿承认,但她说的话却是那么不留情的直接击中他的心,严重地打击了他的骄傲,真是该死!

 “你又说了什么蠢话了?”

 梁蕙兰斜睨了她一眼。

 罗水绢深沈一笑,突然一大步跨出车子,往树林中跑去!

 “啊!”

 前座的两个手下一时之间也呆住了,随即抓起追了出去;戴逸文在商店中看见了,顾不得店员手上抓着他千元大钞还没找,就匆忙地追了出去!

 混蛋!真该死!这女人为什么三番二次从他手中逃走?他真该一打死她的!

 是的!他早该一就打死她的!不需要再等斐火祺出现了——

 月光将追逐的身影拉得好长,罗水绢往树林深处跑去,非常感谢有大片树林可以让她躲藏。但载逸文似乎已下定决心要杀掉她似的开击,她在声响起同时,躲藏在拭瘁,想避开逐渐接近的脚步声。

 此时戴逸文听见背后草丛传来一阵窸窣声,他谨慎地往声音处靠了过去,却不见任何人影,当他瞥见从后飞来的一颗石头掉落在他前方时,立刻就明白了罗水绢的伎俩,她往反向丢石头,想开追捕她的人。

 他的角勾起一抹狡狯的笑容。

 可惜,他不是一般人,他是戴逸文,这种小把戏是骗不了他的。

 她虽然聪明,还是聪明不过他这个如来佛。

 他立即往反方向追去。

 罗水绢则死命地跑着,渴望能赶快跑到马路边,最好是能碰上路过的车子,尽速送她离开这个地方,愈远愈好。

 此时,她听见从另一头传来的跑步声,她不由得呆了一下,立即藏身在一棵树旁,摒气凝神地等待脚步声离去,但是…没有!脚步声反而朝她而来,而且俞来愈近。

 她正起步想要跑时,突然看见了一个身影冲向她,她惊愕得尖叫。

 “SPY!”

 牠怎么可能找到这儿来呢?

 “很好!找到你们了!”

 冷不防地,一只长型的冲锋抵住她的后脑,狠中带着强烈恨意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这回;你可逃不了了——”

 “汪汪!”

 SPY奋力一跳,扑向戴逸文,戴逸文朝牠扣下板机,打中了牠的腹部。

 “SPY!”

 罗水绢转身想去看SPY时,却被戴逸文抓着的瞄准了,SPY察觉他的意图,用力地咬住戴逸文的手,痛得他一下子惨叫,而SPY放开了他,往树林中奔去。

 “SPY!”

 罗水绢才懒得理会被咬伤手的戴逸文,一心只担心SPY的伤,所以也追着牠离开了。

 戴逸文低咒了一声,用左手抓起了,正想要追上去时,突然有管抵住了他的后脑门,一个他从未听过的男人声音,恶意挑衅地说着:“游戏结束。『黑护法』!你被捕了!请把手放在头上,现在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在法庭上成为对你不利的证据——”

 “拜托!风彦!你以为你是布鲁斯.威利呀!”

 另一个带笑的男中音如歌行板。戴逸文一瞬间明白了这两个人的身分了。

 “可是我比较喜欢基诺.李维呀!”

 “汤姆?克鲁斯比较帅吧!”

 另一名男子看见了戴逸文反抗的手,飞快地扳回他手上的,撞了他的背一下,替他带上手铐,戏谑地道:“肢体语言也是说话的一种,请勿蠢蠢动哟!风彦!火祺的两个宝贝就交给你啦!”

 “斐火祺离开了?”戴逸文阴冷地问着,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这样被捕了!

 “妨碍别人的恋情,可是会被叛『私』刑的哟!”

 对方答非所问地押着他,往停在不远处的警车走去。

 “SPY!”

 罗水绢终于在一颗大石头后找到了缩成一团的SPY,牠的血染红了牠雪白的,看来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

 “SPY!”她拉回SPY,悲痛地低泣着。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呜…”SPY低呜了一声,至少牠没有辜负主人的待。

 “啊!原来你们在这儿呀!”

 倏地!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他们头顶上响起,罗水绢弹了起来,神情戒备地看着来人:“你是谁?”

 “我是人!”他朗地一笑,走近SPY。SPY竟然对他颇为友好的他的手,任由他检查伤口。

 “我来替SPY急救吧!你在这里等一下子。”

 “…你?”

 这张面容——她觉得似曾相识…还有…他怎么会知道SPY的名字?

 “我叫斐风彦!”

 “斐…?”

 罗水绢低呼一声。

 风!

 火!

 风与火…?

 难道他是…

 当她再一次抬起头时,她惊讶地捂住了双,无言地望着来人。

 是他?

 他终于来了!

 每一次,每一次——当她有危险的时候,他总是…会出现…

 这一次也不例外——

 正因为他无法每分每秒守在她身旁,所以,他把自己最爱的SPY送给了她,让牠在一旁保护她。可是…她却…她却害牠受伤了!

 她猛然转过身去。她没脸见到他,她没把他的SPY照顾好,她不能…

 但斐火祺却双手一伸,将她拉回自己的臂弯中,牢牢地圈住她。他不会再放开她了,永远不会!

 “幸好…你没事…”

 他由腔中发出的声音震动了她的心,她不由自主地滚出泪水,软化在他真诚热烈的语调之中。长久以来的伤痛全隐没在他言语之中——

 “我…解除婚约了!”

 他更深切地搂住她,似乎害怕自己只要一松开手,她会从此消失在他的生命中似的。

 “你说什么?”

 她急忙转过身来,冷不防地被斐火祺吻个正着。

 他一定要这样吻着她,感受她的存在,他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他终于能够自由、毫无顾忌地告诉她——

 “我爱你!”

 他给她一个息的机会笑。

 “你愿意嫁给我吗?”斐火祺深情的看着她。

 罗水绢张口结舌地望着他,泪水汹涌地滑落面颊,她别过头去,沙哑地道:“别开我玩笑!小心我会当真的…”

 “我定情之物都给你了,你还怀疑我?”

 他展现出难得一见的柔情,温柔地吻去她的泪珠,淘气地眨眨眼。他有些怀疑那几个难兄难弟们教的这种麻求婚招数是否真的有效?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SPY呀!”

 瞧他说得理直气壮的,哪有人把狗当定情之物的?

 “如果我不嫁你,SPY就不给我了吗?”

 她决心要好好地戏他一番,谁叫他对她这么坏,害她吃了那么多苦头,这笔帐她非得好好跟他算算不可。

 “这…”斐火祺为难地抓抓头。他很想告诉她,SPY早就是她的了。但是,她是不是又会找一大堆理由来刁难他?

 “你猜…斐火祺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告诉他未来的老婆,他为了她退出组织,还答应他母亲乖乖的回家继承家业,而这一切全都只是为了娶她!”

 两个办完“正事”的“闲人”躲在草丛中对二位准“新人”研究了起来。

 “应该不会很久吧!她应该舍不得为难她的小祺祺很久的,而且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不劳你费心,你不甘寂寞的话也去找一个不就得了?”

 “你这杀千刀的!我诅咒你有一段多灾多难的恋情!”

 “你嫉妒我长得比你帅吗?THESAMETOYOU,啊…天亮了!懊回去睡觉了!”

 “去你的!谁嫉妒你呀!『杂种』!”

 “你在骂小祺祺吗?下回我会转告他的。”

 “你——”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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