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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段聿霆看了一眼,原本他是在等他的伴回来,谁知道…莫名地,今夜他竟突然失了兴致,丢下雷凯莎,径自转身入内。

 “霆,等等我嘛!”感觉出他的异样,雷凯莎什么也不敢多问,紧跟上前,主动腻进半躺在上的段聿霆怀中。

 此刻,他脑子都是叶深深的影像。他好纳闷,那双含怨带怒的眸子,竟有丝他无法理解的复杂灼烁,到底是意味着什么?

 还有,她是谁?为什么无故找上他?若不是他等候的伴及时回来,恐怕他已经对她…雷凯莎知道段聿霆的心魂已经被刚才那个女人勾走了,顿时醋海翻涌。

 她故意用着修长的指甲在他膛画圈,一路画到他的小腹,接着,又大胆地将手探入他的浴巾底下,蓄意挑逗。

 虽然明知他是出了名的猎高手,身边永远都有数不清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可她心甘情愿当名伴,因为,她爱他,即便他将女人视为随手可弃的垃圾,她也不在乎。

 雷凯莎努力勾引,卖力取悦,怎知段聿霆竟不领情,还鲁地将她推开。

 从刚才见到叶深深之后,他脑子都是她含羞带怨、脸红嗔怒的娇俏模样,这个暖的秘书情人,已经引不起他的一丝兴趣了。

 “今晚我没心情,别来烦我。”段聿霆的口气不悦又不耐。雷凯莎又挨近他,嗲声嗲气地说:“霆,你到底怎么了嘛?是我不够好吗?

 要不,你对我的态度怎会突然大转变,变得这么冷淡又完全没有…『反应』?”

 说出最后那两个字的同时,她还看了他的下一眼。

 “回你的房间去吧!明天一早,你就搭第一班飞机先回美国。”段聿霆霍然起身,打开公文包拿出支票和钢笔,看都不看她一眼,语气淡然,毫无感情地说:

 “说吧!要多少?只要别太离谱,我都会足你。”雷凯莎愣了下,非常清楚段聿霆意思为何,脸色瞬间灰白。

 “你以为我的感情是用钱可以收买的?”

 “难道不可以?”雷凯莎不放弃最后一丝希望,不死心地上段聿霆的身体,藕臂主动圈住他的颈子,畔泛起妩媚的笑容,刻意放柔了声调,试图挽回。

 “霆,我们在一起一直都很快乐的,不是吗?”他笑得诡“当然!你很美丽,也很人,尤其上功夫更是魅人,是个相当称职的暖情人。”雷凯莎毫不在意他说得这么直接而不留情面,反而还大胆贪婪地要求道:

 “既然这样,为什么突然喊停,要我离开呢?”“没有理由。”段聿霆嫌恶地将她的手甩开。

 “我换女人根本就不需要理由。”雷凯莎又投进他怀中,双手死命抱紧他的,丰的双峰刻意在他健硕的膛上磨蹭。

 “霆,就算你真要我离开,至少也要给我一个吻别啊!”她紧紧偎着他,声音柔媚到极点,刻意迂回要求,企图改变局势。段聿霆冷然淡漠地一把推开她。

 “你…”雷凯莎错愕。“快走吧!别再自取其辱了,我对你已经没有丝毫感觉。”

 段聿霆转身将自己抛上,不再理会。

 “段聿霆!你实在太可恶了!”雷凯莎气得涨红脸怒喊。

 她知道他换女人就像换衣服一样,只是不知道自己这么快就被他“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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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卑鄙、龌龊、肮脏、无、下、没品、不要脸的大狼!”叶深深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

 一想到先前被个陌生男人这样“欺负。”就令叶深深气得发飙冒火,一口怨气硬是不下。

 从未听见叶深深这样一口气骂过人,而且还气到发抖,蔡佳臻吃惊地瞪着大眼,诧愕看她。

 叶深深气得咬牙又骂:“居然趁人没有防备偷袭我,真是可恶!”她一脸悻悻然,狠狠地踏着高跟鞋出气,沿路不停怒骂先前在饭店里所遭遇的“绑票。”过程。不过叶深深却省略了“失身。”那段,只稍稍透自己差点被人吃豆腐的事实。

 “哎呀!这个男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欺负我们家深深,敢情他是不想活命了?”

 蔡佳臻瞧叶深深气呼呼的模样,不笑道。

 “你还笑?我都被人家吃豆腐调戏了,你竟然在这节骨眼上还笑得出来?”

 这一说,又让叶深深想到令她脸红心跳、暧昧的一幕。为了掩饰心中的羞窘,她心中带着一把无名火,双脚踩得更加用力,卯起劲狠踏无辜的地面。这般“蛮横。”的步伐,令蔡佳臻微愕又有些纳闷,尤其是看见叶深深脸上竟隐隐闪着一份未曾见过、亮丽娇羞的陌生光彩。

 “好了嘛!干嘛要为这种男人生气呢?浪费精力又气坏身子,划不来啊!”蔡佳臻拚命安慰。然而叶深深却是气鼓了双腮,腔的怒火怎么都无法忍下去。

 “我从没见过这种霸道蛮横又厚脸皮的嚣张无赖!”

 “是是是,这个男人真是个厚脸皮的大无赖。”蔡佳臻第一次见叶深深情绪失控,连忙附和。

 这番话,终于让叶深深略微消气。“咦?你的耳环怎么少了一个?”蔡佳臻无意发现。

 叶深深抚着空的耳垂,一股失落感顿时从心中袭来。

 “也许是我不小心掉的吧!”现在她的心情真是糟透了,倒霉的事情接二连三。

 “我们要不要在这附近找找?”叶深深气地说:“算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掉的,更不知道掉在哪里,我看别找了。”叶深深确实是有点不舍,只因这对耳环是尹仲杰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

 虽然她对他一直没有男女间那种爱得轰轰烈烈的特别感情或感觉,但毕竟相处一年下来,早已把他当成亲人,似乎也成习惯了。

 叶深深坐上车,心情复杂地不再开口;而蔡佳臻见她这模样,也识趣地不再多话,一路沉默地开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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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那个恶魔,叶深深就了心神。她承认,当她清楚看见他的那刻起,她就知道她完了。

 毫无缘由地对他有着异样情愫,可一想到他居然对她…叶深深就又爱又气,那感觉教她矛盾得心慌意

 都已经二十五岁了,却没真正爱过任何男人,今晚老天爷居然跟她开了个玩笑,竟让她爱上一个对她不轨的男人。

 不行,就算从没爱过人,她也不能喜欢一个魅恶魔,而且还是意图侵犯她的恶魔。

 没错,她必须忘掉他,必须忘掉今晚的一切,再胡思想的话,她肯定会出问题!

 但直到隔天上班,叶深深还在想着昨晚的事情。尤其是那个梦,昨夜她竟然作了一个梦!可恶!一定是那家伙害的,否则几乎不会作梦的她,居然…完了!这下问题可大了!

 叶深深甩甩头,赶紧将热咖啡送进舅舅的办公室,要是再晚一点,舅舅可能会私下大发雷霆地数落她。

 因为她知道,当舅舅要求用级品的进口咖啡豆,一定是非常重要的大人物来访,她可得罪不起。

 叶深深腾出一手,对着门板轻敲了两声后,主动开门,低头走进。

 “抱歉,打扰了。”她礼貌说道。“这是我的侄女,叶小姐。”元振华微笑介绍。段聿霆抬眸一看,心湖瞬间起了波涛。是她?!是昨晚那个女人,那个在他心头萦绕、挥之不去、美丽出众的女人。

 没错,他认得她,认得那双愤怒中夹带一丝复杂的清澄晶眸,与冷绝超俗的特有气质。

 蓦地,段聿霆那双冷锐犀利的眸光,顿时变得深邃难测。叶深深走到桌前,微弯下身,从盘内端起咖啡杯,抬头浅笑说:“这是您的咖啡,请慢用…”

 突然看见段聿霆,心跳猛然一颤,霍地,一阵铿铿锵锵,突来的惊愕让她手一滑,咖啡杯直接砸落在玻璃桌上,杯盘全碎,黑色的热烫了大半桌面。

 元振华快手抢救桌上的文件。“深深,你在干什么?”他声大喝。

 “对不起,我…”叶深深心慌地低下头,拾起桌上的碎片,刻意躲避段聿霆的目光。

 “小心别割到手。”段聿霆的语气十分温柔。叶深深的心跳又是一震,但她佯装没听到,刻意摆出一脸漠然,面无表情地整理桌面。

 段聿霆快速拿起金色托盘,将陶瓷杯盘的碎片及桌上一摊热烫体大手一扫,全部落进托盘中。

 叶深深来不及阻止,错愕地对上他的眼。段聿霆笑了笑,顺手了两张面纸,随自在地擦了擦手,完全看不出一点异样。

 叶深深一脸慌乱地看着他,他那双深邃的黝瞳也定定地直瞅她。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拨开她的指头,将她手上的碎片拿起,丢入托盘里,然后又了张面纸,问也不问,就直接帮她擦拭。

 这一连串的动作,不知怎么地,竟让叶深深的一颗心莫名狂地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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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聿霆将面纸丢入盘内,慑人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盯着叶深深。蓦地,一股莫名无端的熟悉感,渐渐浮上心头…望着望着,两人居然涌起一份似曾相识的淡淡熟悉,这感觉十分诡异,有点模糊,也有点清晰。

 突然,双双脑海浮现…段聿霆?叶深深!瞬间,两人心中同时一跳。没想到事隔多年,他们竟会在饭店里意外相遇,而且是在那样尴尬难堪又暧昧的情况下。

 叶深深脸红心跳,段聿霆讶然欣喜。凝看对方数秒,但两人却无意相认,故意装作不认识,谁也不想挑明先说。

 尤其段聿霆,自觉内疚愧对于她,更是不敢在这情况下贸然与她相认。

 没想到,在心中牵挂多年的她,如今再见,险些让他失控。霍地,潜藏内心深处的爱恋悄然涌上,一股无法忘却的情感,无声无息地滋长。

 叶深深面带尴尬地回望段聿霆,怎知他那双充诡魔魅的眸子,却将她牢牢吸引,紧紧锁住,害她一时恍神,无法招架,坠入他那特别的气息中回旋。

 如此近距离,让她明显感受到来自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是这么充着强烈的男魅力,让她无端感到有些害怕而想逃离。

 这种奇异的感觉令叶深深错愕,不断涌出的暖意直向心扉冲击,犹如被电击雷轰般地震撼,撼动她每一神经。

 没想到多年不见,段聿霆竟然会变得这么多,令叶深深感到充魅惑又危险。

 见她直瞅着自己,他淡开薄冲着她一笑,笑得令人神魂动魄!他好得意,一面欣赏她的娇态,一面搅和她早已慌乱的思绪。是因为认出他是谁了吗?还是她长大后变得娇柔害羞呢?顿时,他对她产生一种无可言喻,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的暧昧情愫。

 肌肤若有似无的碰触,明显感受到彼此强烈的吸引力,教叶深深惊惧羞赧,急切回小手。

 她实在无法厘清自己的心跳为何会突然变得那样地快,只想赶紧避开他那炽热如火炬般的炯炯目光,生怕自己会在无形中,完全溶于他那双魔魅的乌瞳里。

 这种感觉着实令她害怕,叶深深强迫自己千万别胡思想,用尽一切力量反抗着内心为他莫名而起的狂炽,及这样令人难堪尴尬的“一见。”钟情。被段聿霆瞧得慌乱如麻,叶深深仓皇地端起托盘,匆促离开。

 “抱歉,元先生,我临时有事,先到外头打个电话。”段聿霆借口跟出去。

 “好好好,您先忙,别客气。”元振华仍客套回答。段聿霆追了出去,看见叶深深,他大步一迈,挡住她的去路,直接说道:

 “晚上请你吃饭,为昨晚的事情道歉。”叶深深那双如星的澄眸,不由自主地注视着他说话的。一听到“昨晚。”这两个字,就让她想起他对她所做的一切。本来她想开口斥责,不料他有型且感的薄,竟惹得她一阵晕眩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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