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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6章 成为无数碎石
 晋王微微一愣,朝元鼎、侯翔宇投向询问目光。侯翔宇道:“殿下,见见无妨,再说此间有龙帅和元鼎真人在此,世间又有何人当着他们之面放肆。”他这话既无形将龙辉和晋王的距离拉近,有捧了龙辉跟元鼎一把。晋王道:“岳丈说得对,本王便见他们一见。”

 传令下去,不消片刻,两道黑白魅影走了进来,虽然仍是白天,但守卫们却是寒意透骨,森难言。细看之下,左手一人穿着黑麻布衣,头戴高帽,帽顶写着天下太平四字,面色黝黑,双目狰狞。

 右手一人身穿白绸丧衣,头顶高冠,冠端写着一见生财四字,白面嬉笑,口吐绛舌,正是煞域帅的黑白无常。晋王感到一股莫名气,周身为之一寒,便道:“二位有何指教?”

 黑无常道:“我们兄弟替吾皇前来传话,玉京内有股丧气正在酝酿,特来提醒诸君一言。”元鼎脸色倏地一沉,暗叫不妙,立即登云驾雾,腾空而起,居九天之下俯视玉京。

 细看明察,元鼎顿觉城内果然有莫名丧气沉积,煞带衰。元鼎绕着玉京飞了一圈,便又回到大营,晋王忙询问结果。元鼎对黑白无常道:“多谢二位报信,贫道知道了。”黑白无常点了点头道:“话儿已经带到,吾等告辞了。”说罢便卷起一股风离去。

 元鼎道“活人之气和,死人之气霾,当人介于生与死之间,绝望、焦虑等情绪汇聚成一起,便产生丧气。”晋王感觉到了不安因素,沉声问道:“道长请详说,本王已经做好最坏打算。”

 元鼎叹道:“贫道如今明白沧释天会如何引出沉积千万年的氤氲紫气了!”众人心儿为之一悬。

 只听元鼎无奈地道:“以帝胄之血便有部分氤氲紫气,藉此引导便可以小换大,牵扯出地脉中庞大的氤氲紫气!”龙辉问道:“得需要多少血?”元鼎道:“这血量尚无定数。

 但以沧释天的子绝不会容许这最后反扑出现任何差错,恐怕城内的皇族宗亲…凶多吉少了!”晋王拍案而起,怒道:“沧贼可恶,竟要伤我皇族宗亲,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速速点起大军,杀回玉京!”

 听闻宗族面临危难,晋王心急如焚,恨不得这就杀回去救出族人。侯翔宇脸色也为之一黯,道:“殿下所言甚是,立即请铁少帅前来商议战事。”

 一名身着连锁金边战铠,器宇轩昂的男子走了上来,朝晋王行礼。晋王道:“铁少帅,沧贼要对皇族宗亲下毒手,还望少帅速速出兵救人。”

 铁少帅乃铁如山嫡传孙子铁鹰,当初晋王想请铁如山主持大局,但铁如山年岁已高,不再染战尘,故而派孙子铁鹰出面,统领三军。

 晋王嗯了一声,对龙辉道:“龙帅,你也是朝廷驸马,此刻玉京正面临血雨灾祸,还请鼎力相助。”龙辉道:“吾与沧贼势不两立,而且翎羽亦是吾爱,于情于理我都不会袖手旁观,这便回去整军备战。”晋王立即命人送龙辉等人出营。

 离开营地,龙辉点起近卫火速回营,并将元鼎的话转述,净尘也是大吃一惊,亦亲自登云观望,得出的结论跟元鼎一样…玉京皇族宗亲恐怕要有血光之灾了。

 就在此时,南门方位忽然响起雷鸣战鼓,龙辉心念一动,道:“晋王打城了!”晋王出兵,龙辉也不能坐视,便要下令出兵时,忽闻洛清妍和于秀婷同时开口道:“且慢!”

 龙辉微微一愣,奇道:“为何?”洛清妍道:“龙儿,我也以心神八法观望了玉京一阵,觉得城内股极不寻常的气氛。”龙辉道:“什么气氛?”于秀婷接口道:“你可还记得六道轮回阵?”

 龙辉心头一紧,脑海中泛起昔日酆都血战之惨烈,以及各种生离死别的哀伤。“难道沧释天也布下一个六道轮回阵?”龙辉蹙眉道,但仔细一想,昊天教出自圣极宗,与煞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会六道轮回阵也不是什么难事。

 净尘微微一愣,便请来鸿钧,道:“师侄,你曾见过六道轮回阵,对此事你有何看法?”鸿钧法眼倏开,辨气观风,遥望玉京道:“妖后、剑仙所言甚是,着玉京内一片死寂,显然是暗藏陷阱诡计,跟当年的丰郡极为相似,吾等需得小心再小心!”

 听到这里,净尘便在四周查看,结合玉京风水地势,掐指推算,越算越是心惊,眉头越发紧凑。

 鸿钧也登空俯视,辨明玉京气机,只见城内生气全无,而且南天方位有地煞星元凝聚地底,蠢蠢动,又是惊讶又是惊怒。净尘也看出不妥立即神念传音给元鼎:“元鼎,南天方位有变故,你们千万小心!”

 但看南路大军,晋王为救皇亲宗族,怒然发兵,以金子云为先锋官,率西南骑军奔袭打城。金子云一骑当先,手中舞起琳琅天钢镋,大喝道:“窃国沧贼,还不速速开门受死!”

 少年将军怒焰挑战,然而玉京城墙上方却是一片死寂。金子云战戈一挥,隔空扫出一股凛冽锐气,直劈帝都北门,轰隆一声,门破墙塌,竟是门大开,毫无防守。

 金子云大喝一声,挥戈便要冲城,倏然一道人影隔空飞来,强势挡关。金子云道:“何方人也,让路!”那人面若鬼神,丑恶凶煞,正是八部圣殿之一夜叉。夜叉张牙咧嘴,血盆大口猛地一开,出一股腥臭热气。

 金子云旋转天钢镋,守得滴水不漏,将热气卸到四方,只看热气触及之处无不冒起黑烟恶臭,正是剧烈火毒。金子云虽然稳守不失,但随他进来的士兵却伤亡不小,而且自始至终未见对方有一个士兵出现。

 “沧贼莫非有埋伏?”金子云不有些担忧,毕竟拱卫京师的御林军至今未曾面,着实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就在他犹豫之际,忽见天际雷火降临,道衣飘飘,正是元鼎真人亲临前线。

 金子云微微一愣,却听元鼎道:“金先锋,速速退兵,城内不宜久留。”话音方落,四周房屋变得飘忽不定,砖瓦崩裂而又重组成各种鬼兽魅,呼啸着扑向西南先锋军。

 众兵士急忙挥动兵刃抵挡,谁料才三两个回合便觉得体力莫名失,战力下降,瞬间便被夺取性命。元鼎立即施展不世绝学,单掌朝天纳雷罡之气,双足顿地灼焚烈焰,霎时雷火融,浩元迸发,震碎鬼兽魅。

 争得半分空隙,道者立即指捏法诀,施展神明搬运之法将金子云等一众先锋军带离玉京,重回大营。忽生变故,龙辉、杨烨也只得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倏然,万物俱籁,天地静肃,唯有莫名不安隐而不发。

 龙辉眺望玉京,只觉得十分压抑,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忽然,身旁的白翎羽猛地捂住心口,身子半屈,樱大张,头冷汗,气连绵,表情极为痛苦。

 楚婉冰急忙扶住她,替其把脉,询问道:“翎羽,你觉得怎么了?”白翎羽咬牙道:“心,心头痛得打紧。”

 楚婉冰便输过温和真气,助她舒缓心脉,压制痛楚。白翎羽抹了把额头香汗,道:“不知为何,我突然间心头一阵剧痛,整个人都不过气来!”楚婉冰道:“你脉相甚是雄厚。

 而且心坎处并无任何异样,相信只是一过的剧痛罢了,休息一下便好了。”白翎羽点了点头,却听又有王公公奔来禀报:“公主,不好了,郡主昏死过去了!”

 二女闻言急忙赶回皇甫瑶秀帐,见她闭眼抿嘴,正躺在榻上。楚婉冰去探她脉息,却也蹙眉道:“郡主心脉有气损之象,想来是因此导致心血不足,但现在心脉已经舒缓,休息一阵便可醒来。”

 白翎羽倒是奇怪,问道:“为何我跟瑶瑶两个人会同时心痛难忍。”楚婉冰嘴动了动,不知如何解说。

 这时皇甫瑶呢喃道:“九哥…十八哥…你们不要死…七王叔,快逃!”梦靥般的胡话口而出,令得白翎羽心头一阵压抑,楚婉冰也猜出了三五分,大叫不妙:“不好,沧贼已经向皇族宗亲下手了!”白翎羽脸色也一阵灰暗和忧伤。

 所谓血脉相连,宗亲惨死,皇甫一脉间的相互悲鸣,引发了白翎羽和皇甫瑶心头绞痛,白翎羽根基雄厚,可抵御剧痛。

 但皇甫瑶身子娇弱一下子便昏了过去。安顿好皇甫瑶,白翎羽跟楚婉冰便又回到前营,立即被吓了一跳,只看皇城上方无数紫气流环绕不散,内里响起千军万马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龙辉沉声问道:“玉京城内如此大动静,为何百姓没有一丝反应?”净尘道:“方才元鼎将初战情形传来给贫道,吾观那些民房的变化内有蹊跷,想来百姓早已融入城内,以血砌城,加固玉京的防御!”

 龙辉脸色一沉,骂道:“岂有此理,简直就是丧尽天良!”净尘叹道:“皇朝得势,那个不是以万民骨血堆砌而成,沧释天是要尽可能模拟出帝皇大势,令得氤氲紫气更加完善。鸿钧道:”氤氲紫气虽然聚集了数千年,浑厚无匹。

 但单纯以皇族血脉引导并不完善,所以得以万民骨血作为垫脚,才能令得这股氤氲紫气源源不绝,浑厚无匹!”

 道者语气虽然平淡无奇,握拳的手已经渗出鲜血,俨然是勉力压制住内心的愤怒!众人都瞧出目前形势…四将合围,困锁玉京,昊天教败势难挽,沧释天已经濒临疯狂,把心一横,便采取极端方式,先杀皇族宗亲,再牺牲玉京百万民众,只求孤注一掷。

 百万骨,帝胄血脉,相互杂,互相融合,随即身在紫薇宫的沧释天元功一吐,龙袍一扬,竟散布天穹星力,竟令得地煞天罡星元相互呼应,牢牢绕,化作天河云雾。

 玉京万里惊变,地脉奔腾,天象异变,偌大的一座都城竟开始崩碎分解,成为无数碎石,天空之上出现一个巨大缺口,正把地面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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