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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一直带在裑边
 “你把三儿搂紧着点,对,搭紧着点。”模糊着双眼,杨书香觉得脑袋快扎裆里了,踉踉跄跄走出去,高一脚低一脚也不知到哪了,忽觉得自己的手给人抓住,就随着那股子劲抱起了什么,鼻子闻道一股香的味儿,手心上也是软绵绵一片,好像还听到了娘娘发出来的笑声,清脆悦耳。

 “你看他摸…我就说绝对…”手不知抓在哪里,又软又滑,白茫茫的一片杨书香就又抓了两下,抓着感觉衣服被了下来,他哼哼两声照着那软翘的地界儿来回胡几把,也不知现在是几点了,再往后似乎躺在什么地界上,来回翻滚着身子,意识渐渐模糊。…从厕所出来后,杨书香晃悠着晕乎的脑袋瓜子,心说这大半夜亮着灯不睡觉,大大和娘娘在干啥呢?一步三摇走回卧室,那奇怪的声音再度响起,或者说始终就没停下来。“啪”的一下,伴随着哼唧,振聋发聩。杨书香心说话,嘴巴子呢?怎么那么响!不解之下杨书香就凑到门前听了听。

 “真肥!”声音低沉浑厚,这道声音发出来几乎能够让人瞬间想到海螺号,不,应该是那种悠长嗡鸣的海螺号声,很奇怪,而那真肥又不免让人惦记起吃过的墨斗鱼,又弹又劲道。

 “啊…嗯”其间夹杂另一道淙淙水的声音,迟缓悠扬,像伸懒时发出来的,慵懒无力。可能有一分钟,也可能不足一分钟,随着啪叽之声的再度响起,清脆的碰撞便忽扇出来,变得密集,而最令人感到困惑的是,密集的碰撞声中还夹杂着笃笃之音不时打着拍子,肯定是有谁在嫌灶火不旺,拼命拉起风箱,于是哮声便隔着门了出来。

 “早就了吧!”就在杨书香纳闷之时,他听到里面传来了大大的声音。大大的音儿很怪,杨书香搜寻着自己的记忆,从来没听过大大说过这样的话,那息间问得很急,不过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用那种尖锐调子说出来让人总觉得有些不合时宜。

 拍击声停止后便是连续的叹息,像是将死之人吐出了最后一口气,死沉压抑,最终化作水雾在劈开的隙中消弭于无形。

 他们在干什么?杨书香的心底不产生出一丝疑问。接下来是断断续续有如拉面一样的击拍案板声又悄然响了起来,同样断断续续的还有呻,从娘娘的嘴里发了出来:“嗯…啊,好硬…加油,爱死你了。”

 好硬?菜刀好硬还是擀面杖好硬?娘娘的声音听起来搭搭的,说哭不哭说笑不笑,哼唧起来像发烧似的透着一股酸软,仔细一听好像还不止,还有言语上的鼓励,像是在帮着大大呐喊助威。“啪”的一声重击,突如其来下娘娘婉转清脆而又嘹亮的声音冲天响起:“啊…”紧接着就是大大的一道厉声喝问:“他…摸…你…咂儿…了。”回应他的是娘娘的尖叫声,怪异绝伦。

 而大大所说的话更像是从他喉咙里抠出来的,一字一顿、崎岖颠簸,瞬间切断了杨书香的思考,也把他的盹儿给搅和没了,这院落不大,改造一番就成了带有两个卧室一个茅厕的独门独院。两个卧室中间给一道门隔开。

 尽管木头门上的小窗户给报纸糊裱上了,仍在边角出了一缕刺眼的强光,同时印透出报纸上的一行黑字“老今年六十”是那样的黄,黄得没有根据,黄得没有道理。

 “这大股!”声音急促低沉,像是刚冲刺完一百米,猛地刹住了车,倒着气喊出来的。杨书香眼,只觉周身从里到外憋着股气,那莫名其妙的声音让他心里膨,五脊六兽。

 迟疑中,寻睃着报纸隙朝里张望起来,屋子里确实黄茫茫一片,那模糊的玻璃极度碍眼,叫人看得不是特别真处。凝神仔细打量,好半天才看了个朦胧,当那景致尽收眼底时,杨书香倒了口冷气。

 另一间屋子里,娘娘的裙子挂在上,上面扒下来的裙领随着前两团大的晃摆不断摩挲着铺,下面的裙摆干脆直接给到了股蛋上,腿上还套穿着洗过澡之后的那条黑色丝袜,整个人撅起大股,胳膊肘撑着铺,正在那里哼哼唧唧。

 而那个笃笃之声原来是因为高跟鞋来回错位所发出来的。目瞪口呆之下,杨书香还看到了自己的大大,他浑身赤白,两只大手掐住了娘娘的,像磨埝子一样正对着她那硕大的股来回蹭着。

 “嗯?”大大和娘娘挤在一起在干啥?崩锅儿?他们在崩锅儿!杨书香的心里大吼一声,屋内也大吼一声:?“就知道你…来,使劲…”“难道不刺?”后面说得支支吾吾听得含糊,不过这却印证了杨书香心里的猜测。

 “哎呦,云丽你卡得真紧。”急促的碰撞声再度响起,就看朦胧中大大着身子猛地碓起了娘娘的股,疯狂撞击起来,原来他们真的是在,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杨书香听到大大又喊了一嗓子:“他摸了你的…”…感觉谁在碰着自己,杨书香睁开了惺忪睡眼,猛地惊觉:我怎么睡着了?胳膊肘支着浴缸,坐起身子。他看到妈妈穿着背心衩站在自己身前,吓了一跳。跳肯定不是真跳,只是心里觉得太过突然,与此同时发觉自己裆正硬撅撅挑在身前,就急忙用手遮拦自己的裆下。

 而自己下面的狗越发坚,较着劲似的对抗,这让杨书香觉得特别尴尬。“我给你澡吧!”观察儿子足足有半分钟了。

 泡澡睡着了不说也不知他都梦见了啥,那不害羞的样子,睡梦里都不安生。杨书香嘿嘿了两声,偷偷看了妈妈一眼,眼神碰撞急忙躲闪,老老实实直了板。

 他说不清楚自己这阵子为何总做些稀奇古怪的梦,觉得不是滋味,咧了咧嘴:“妈,你说怀孕是咋回事?我又是怎么来的?”话说出口,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睡懵了。

 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问这些糊涂话。柴灵秀站在儿子身旁,摸着他后背上的抓痕印记,问道:“后脊颈怎么破了?”“啊?哦,后院炕上有蛒子(跳蚤),我挠的。”

 “瞎说,哪来的蛒子。”搞不好儿子后背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也不知他为什么会问怀孕的事儿“咋想问这个事儿,”

 稍作迟疑便笑道:“你是妈从三角坑捡上来的。”那扶摇略晃的样子令杨书香没法定住心神,明知此时不该去看、不该去胡琢磨,却怎么也经不住考验,看了再看就了分寸。

 空气里蕴含着一股浓郁的母气息,柔柔的、黏黏的,随着那白色紧绷弹来弹去,飘进杨书香的鼻孔中,被眼睛放大。“这脑子成天都琢磨个啥?老实点!”

 偷窥被妈妈逮个正着,还给她戳了一指头,这叫啥事,不过这吧唧着妈妈嘴里所说的话,怕她追问,就拐了个弯,心口不一地说:“我就随口一问,也没别的事儿。”

 “咱们都是普通人,做人做事要脚踏实地。”这句话暗含了“十六字真言”被柴灵秀搬出来,她在说教,内心期许着,望子成龙但不好高骛远。“妈,一会儿我也给你吧,就手给你把头洗了。”费尽心思抬起头来。

 看着妈前印透出来的两个点,杨书香搭着了下鼻子,点在妈妈的头上“一棵树上长俩梨,小孩见了笑嘻嘻”柴灵秀躲着身子嗔怪:“越大越没出息,见天摸也摸不够,叫人看了不臊得慌?”

 “他摸了你…的一百迈车。”冷不叽从脑子里蹦出了大大所说的话(大大所说的“一百迈车”意思指的是,摸娘娘咂儿的感觉就和汽车行驶一百迈时手伸到车窗外的感受一样),不知为何,杨书香这心里咯噔一下。

 “好了,就着水冲冲吧!”就在这时,柴灵秀推了推儿子的身子,杨书香“啊”了一声,赶忙扑腾着从浴缸里站出来,他赤着脚来到妈妈身后,见那浴缸里也有污垢,没头没脑说了句:“妈,你身上也有皴儿(泥)。”

 这不废话吗,说得柴灵秀直翻白眼:“傻儿子啊,你妈也是人。”“那我给你把头洗了吧!”白腻腻的肤透着红润,杨书香咬着牙忍住了脸红心跳,他这勤快让柴灵秀有些慌乱,转身下意识扫了一眼,心里一松:还以为他又要对我…

 于是杨书香拧开了水龙头,手脚麻利地给妈搬把凳子落座,掬一捧水在那头秀发上,打过了洗发水后,脸柔情:“妈,路上你也不说给我唱首歌听,要不趁着这前儿你给我唱一曲‘妈妈的吻’吧,儿子想听。”

 “不唱。”“儿子想听也不给唱?”“我嗓子干。”“哼哼两声儿也成。”“就是不给唱。”这娘俩就跟过家家似的,说说笑笑,一直到九点半左右,澡也洗了头也理了,一身轻松,而后柴灵秀带着儿子来到了东方红照相馆,哪知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事儿妈妈似的站在布景楼梯上晃来晃去,搅得人心

 “紧着点吧,还得去华联给颜颜买身衣裳呐!”“误不了事儿。”杨书香鼓秋着身子挨在柴灵秀的身边,总觉着差了点啥,见拍照师傅举起相机直示意,就往妈妈身边挤了挤,只觉香气缭绕中那一抹樱桃分外惹眼,心里头一阵发空,就把脸扭了过去。

 给儿子得心神纷扰,正要说他两句,一张细呼呼的脸贴了上来,她也在这时扭过脸来。快门咔嚓一声响起,柴灵秀的脑子一,飞彩含明眸善睐,温热中她瞪了儿子一眼,声音几不可闻:“胡闹!”

 那猴子却没羞没臊地挽起了她的胳膊:“妈,咱再拍一张,你坐着,儿子站着。”两张相片最终拍了下来,时间永久地定格在一九九四年的一月二十六号。往后的岁月里,那一罕见又难得的亲吻照被杨书香珍藏起来,他还给了个塑封包上,一直带在身边,用他的话说:“有妈在我就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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