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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杨书香心说
 一群草长莺飞年纪的人,甭管男孩女孩,有几个心不野的?他们先后接到成绩之后,头接耳一番,接下来领了寒假作业听李学强从那唠叨个没完,早就成了一锅粥。

 李学强瞅着眼前这群快要跳到桌子上的学生,拍了拍讲桌想要制止一下,当他看到院子里家长们陆陆续续推着车子走进车棚时,脖子一扭,朝着众人摆了摆手:“散了吧!”

 除了各班的课代表及班长站在门口负责引荐,没什么事儿的人基本上就背着书包跑家走了“打板儿还是踢小场地?”球队的哥几个没动地界儿,在教室后面碰着头。

 “先看看情况再说,”杨书香用脚把球颠起来,倒了两下脚,手里接住:“院里集合看看人吧。”

 一众人等鱼跃着就把球趟到了教室前的空场上,这时,李学强似乎想起了什么,赶忙追到门口,指着人群里的赵焕章:“赵焕章你留下来,开完家长会再走!”

 众人面面相觑,七嘴八舌来问:“咋啦焕章?”赵焕章一头发,把大拇哥一挑,潇洒地说:“没事儿!都别走,咱晌午该怎么办还怎么办!”杨书香没说话。

 看着琴娘和自己母亲推着车进了车棚,沉默片刻,冲着哥几个知会一声:“上个厕所,你们先外面踢着”趁着这个空儿,把焕章往教室后面拉。

 想起这个茬,焕章忙问:“到底怎回事?要追究我?”杨书香一边走一边说:“既然李学强从屋里没言语,背不住琴娘来了他会借题发挥。

 还是那句话,甭管他说啥,你就往我身上推,把我之前说的都搬出来,还有,甭听他们吓唬,九年义务教育有啥档案?还记过处分,记他妈的过!”

 校长喝完酒都拎着酒瓶子顺嘴胡秃噜,还有啥说服人的地界儿?听完,焕章挠了下脑袋,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接着便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杨哥,应该找人揍养的李学强…”

 “你甭说那没用的!我可告你,琴娘说你可不许回嘴,听见没?”“杨哥,别忘了咱们可是挨欺负的人,凭啥让咱们背黑锅?”越想越不对劲,焕章气恼恼地说:“我妈那脾气谁不知道?耳子软,偏就跟我本事大!”

 “再废话信不信我踢你?!”只觉心里憋着口气:“非得让外人看咱笑话,是吗?!”杨书香瞪起眼珠子盯着焕章,好半晌又叹了口气:“她是你妈,你也欺负她老实?”

 只知道杨哥心里不痛快,却没觉察到他眼里的黯淡,焕章咧着嘴干笑一声:“我不就随口一说吗,听你的还不行!”

 他知道每次惹着杨哥软言软语说两句准没事,就上前搂住了杨书香的肩膀,比比划划:“这次我考的成绩也不错,哥,冲着这个分你不得替我高兴高兴!”

 那滑稽样儿让杨书香绷着的脸儿再也绷不住了,心说我兄弟这肚子得多大啊?摇了摇头,抡起拳头捣了焕章一下:“我看你是着魔了!”

 不知该说他什么好,到了厕所近前,杨书香闪身走了进去。往厕所门口上一站,赵焕章解开子就滋:“黑猫白猫拿着耗子就是好猫!也不是我脸皮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话她信吗?也就你能说服她!”

 “说说说…我说你…”杨书香机关似的重复着这个字,到了后面却戛然而止,因为这个“说”字和那个“睡”字谐音,就算脑子里啥也不想。

 此时说出来本身也有歧义。哗啦啦一片响动,快而又劲道,吐了口浊气,杨书香侧闪着把身子背了背。谁知未提起子下面就给赵焕章掏了一把,得杨书香狼狈不堪:“我说你妈,咋这下!”

 焕章嗷嗷叫着,窜起身子跳出厕所:“杨哥,哈哈,你硬了!你也有硬的时候!”拨云见,天一蓝,很高很阔。在无奈中,杨书香的耳轮中就听焕章“咦”了一声。

 接着就听他说:“杨哥,我妈就交给你来办了…”说得杨书香心里怪怪的,又不能否认。正不知所谓,似乎是有谁走了过来,跟焕章打起了招呼。低头看着子里的鸟,确实很不安分,搭着鼻子,杨书香喃喃了一句:“该跟琴娘断了,老这样儿咋对得起焕章呢!”

 一阵悸动,眼前便浮现出一个滚圆硕大而又汪汪的股,哆嗦着身子,杨书香发觉狗变得更更大,刹那间,耳畔仿佛响起了那道温柔的声音“进来”…“进来”微微气,心里便呼和出一道声音:我是不是该给我大去个电话?

 ***厕所的位置把边靠后,隔着一道围墙,跳起脚来都能看到外面的渠沟和小公路。最西面紧挨着厕所的是体育室,说是体育室,其实说白了就是盛放体育用具、用品的杂物间。

 望着没有白云的蓝天,看起来真的好高,低头看向自己的卡巴裆时,杨书香咧了咧嘴:都是鸟惹的祸。系上子从厕所走出来,正看见焕章翘着脚跟许加刚在体育室门外说着什么,看到自己时焕章还挥起手来:“杨哥,杨哥你来啊!”“好嘞!”杨书香嘴上答应着,心里却琢磨起来,短短几天的功夫这许加刚转变得竟然如此之大,不能不让人怀疑,以至于联想到他的所作所为时,出现的一个词语:黄鼠狼给拜年,与此同时昨晌午喝酒时的情形从杨书香脑海中相继映了出来:他跟顾哥套关系目的何在?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扯八竿子关系管个巴用,既然你玩,那我就跟你虚与委蛇,看你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样来。凑到近处,杨书香朝着对面打起了招呼:“这不加刚吗!”

 “杨哥啊,真的巧啊!”把头一转,许加刚也笑着打过招呼,赶忙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把体育室的外门打开,然后冲着杨书香伸手比划了个请进的手势,还解释起来:“快进来坐会儿,我把球鞋穿上,咱们一块的踢球。”

 仿佛忘记了头几天挨打的事儿。杨哥也是你叫的?昨儿当着我大的面就懒得跟你计较了,还你妈叫上瘾了,从哪论你这也得叫我一声叔啊。

 心里想,脸上却保持着笑容,杨书香就把从焕章嘴里听来的信儿念了出来:“我说加刚,听说你要请客?”边说边走,这地儿杨书香还真没来过,甭看也上了一年半的初中。

 “之前的就说过的,现在的必须的请客。”许加刚指引着杨书香和赵焕章走进体育室的东屋,把跟赵焕章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环顾着这间凉清冷的屋子,看起来有些凌乱,那窗户上的玻璃本就乌了吧唧,再有就是犄角旮旯的随处放也让这里显不出半点透亮来,除了标鞍马等一应体育设施,地上还散摆一堆新旧不一的篮球、足球。

 甚至于对面墙角桌子上还摆了个电风扇、一个电炉子…这超出体育教学范畴的东西简直让人怀疑,这到底是学校还是家。“嘿,那感情好!”往门口一戳,也不往里走,杨书香就合着许加刚吆喝了这么一句。

 本来还有下言要说,却给趴在进门把脚桌子上,鼓捣着收音机的焕章横了一句:“这大冬天吃点啥好呢?要不就烤串!”还征求式地抬起头来,询问起杨书香。

 “烤狗蛋!”杨书香看向焕章,来了这么一句。“要俩羊子,行不行?”结果在焕章哈哈大笑中,杨书香也笑了起来:“我快踢你的了!”

 “我跟饭店的老板订了桌,我跟饭店的老板要了名片,我跟咱梦庄这条街我都的,所以咱们就去吃!”

 许加刚往垫子上一坐,一边鞋一边持续说着他那具有特色的驴巴话:“烤的也行!”还从口袋里掏出烟来,扔向焕章的眼前。“杨哥,尝尝红塔!”

 焕章接过烟,让给杨哥。杨书香卜楞着手,并不接着,而是呵呵一笑:“去饭馆吃多大挑费啊!”哼哼唧唧的样儿似是玩笑,似是自言自语,溜溜达达地进了东屋:“咱这头抹脸的关系在这摆着呢!吃啥饭?可不兴那玩意!”便又开始打量起这体育室来。

 这屋子里看起来糟糟的,可这靠近窗户的地界儿却给跳高用的垫子连在一起铺了好几个睡觉的位,枕头一摆,得倒干净!

 “我都跟赵哥说好啦!”许加刚错转眼珠,犹不死心,仍在坚持。杨书香不言语。赵焕章暂时也没接茬,他把烟点上,一拉抽屉,见里面摆了两幅“氓”扑克,随即拿在手里。

 “杨哥,当着我的师傅师娘,杨叔杨婶儿,我的昨个儿就没少喝的,咱们的就该练习一下的。”

 许加刚站起身子,有点尴尬了,他先是跺了跺脚,而后凑到焕章跟前,点了烟:“下午在街里还碰着王眯了…杨哥,你咋不?”举着烟递了过去。杨书香摇了摇头:“抽烟我二五眼事儿。”拒绝着,挪着步子又说:“昨儿是喝多了。我都把事儿给忘了,呵呵。”

 来到焕章身边,随手捡起一张穿着泳装三点的美女扑克:“嘿,咂儿还真肥!”许加刚听后嘿嘿一笑。“昨儿你们一块吃饭来着?”焕章抬起头,看向杨书香。许加刚连忙回答:“是啊,我要不怎么能认到师傅?”

 师傅?赵焕章不知内情,盯着杨书香等待下文。“加刚你可真逗啊!呵呵!”答复着许加刚,杨书香心说,谁他妈问你了。

 你怎不把那顾哥让你叫他干爹的事儿说出来?你个儿子!把扑克牌扔在桌子上,又寻了一张差的,捏在手里:“这扑克哪买的?”“良乡街里买的。

 杨哥,你要的话你就把它拿走!回头我…”许加刚始终在揣摩,可仍旧咂么不透杨书香的心理。“马涛说跟你要链子把儿,回头咱给他做一个呗!”说是打断许加刚,实则根本就没拿他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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