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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含着怕化了
 当然了,之前焕章把避孕套戴上了,然后骑马一样爬了吴鸿玉。“你一会儿苦瓜脸,一会儿又大变活人,我看你说话前后都矛盾。脑袋掉了碗大个疤?那还不死球子!还死国可乎?这么牛在学校里还施施溜溜问我情况?还瞻前顾后?”

 轰击着焕章,杨书香又若有所思,他想了会儿,郑而其重地说:“焕章,哥把丑话说头里,可千万得做好避孕措施,别到时候出人命来…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吧!”“我知道我知道!戴套了。咋能把这茬忘了…”

 只严肃了片刻,焕章就又恢复了嘚瑟样儿:“外班的果儿你不碰,怕人说闲话,咱三班的总可以吧!你找一个尝尝,那么多候选的等着呢!”

 “我可,我可你小妹,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没兴趣!”杨书香卜楞着脑袋,笑骂了一句。见赵焕章又开始上下打量自己,杨书香轮起拳头捶了他一家伙:“看我干嘛?”

 “不是杨哥,这么说吧,咱哥俩有啥说啥,你不会用手来吧?你要是用手捋,还不如…要不你尝尝小玉。”开始时焕章一脸疑惑,他直勾勾地盯着杨哥。

 最后一呲牙,提出了这么一个新鲜主意。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好东西一定得分享出来,杨书香再次把手举起来,捶向了焕章的肩膀:“我股,这玩意你也敢说?你甭巴看我,你说那事儿能干吗?”

 脸上一阵怪异,想及到自己背着他跟他妈马秀琴勾勾搭搭,脸上没来由的一红,说话的底气自然弱了下来。嬉笑中不想再提这事儿,杨书香忙换了个话题:“焕章,过完年你打算怎么着?”

 焕章把头一低,琢磨着年后家里盖房的事儿,摇了摇脑袋:“我也说不好。”思忖后抿起嘴说:“搬你那住好,但我妈你又不是不知道,碎嘴唠叨没完没了,兄弟我现在真受不了她。我想了,也跟我爸说来着,先在我姥家住着,反正这边也有地界儿,我就…”

 杨书香把眼盯向焕章,越看越纳闷,越看越觉得焕章另有所图,瞬息间明白过来:“哦,说了归其还是小玉呗!”抬起脚来正要踢过去,焕章防备还好,他杆子窜了出去:“哥,你非得把这话说出来啊…反正我妈那边我是烦了…你不烦你就上。”

 “我上,我上…我让你口是心非…让你没点事儿了…”这下轮到杨书香脸红了。身子慢了半拍,踢出去的脚也慢了半拍。躲闪之中,赵焕章趁其不备伸手掏了杨书香一把,杨书香用手一捂卡巴裆,怪叫道:“又掏我,你个下坯。”扑起身子追了上来。

 在杨哥要抓过来时焕章飞快奔跑出去:“哎呀…杨书香打人啦…打死我啦…我,杨哥你又硬啦,哈哈,你不会是对我妈…哈哈…”说得杨书香做贼心虚,一颗心像坐在秋千上,晃来回悠饬…

 “谁要说焕章没脑子,那才不了解他呢!”这话在很多场合下都被杨书香搬出来过,此时围坐在饭桌前,他又说了这么一句…在似水流年中把情展现出来。

 在举手投足间把叛逆乖张呈现出来,因为年少,若不带上一丝轻狂怎叫一个青春绽放?!如杨书香所说,人和人的思维是没法改变的,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风格,这就是十六七的我们…

 “有脑子就是不用正地界儿上!”杨书香刚说完,马秀琴就把话接了过去,经学校发生的一事,恨铁不成钢的她对儿子已经失去耐心。“秀琴姐,瞅你说的,各走各的经嘛!”柴灵秀从中一断,把话分说出来。

 而且在娘家叫秀琴姐比在沟头堡叫大嫂子更为亲切,尤其是续了酒之后。“琴娘,我妈说的没错。”杨书香了句嘴。马秀琴也并非专门针对自己儿子,朝着柴灵秀一笑,看向杨书香时,眼神里明显透出溺许之

 “秀琴丫头打小就老实,管孩子可不能太之过急。这小小子吧就得活奔着点,就得皮,不皮不叫小伙子!”

 “别落筷儿,该喝酒的都把被子端起来,”鹤发童颜的柴老爷子坐在饭桌的上手,冲着马秀琴言道了一声,见众人杯子摆在家门口的位置,撺掇完就趁机偷偷抿了口酒。

 挨着他身边坐着的人是个中年汉子,眉眼和柴灵秀有五六分相似,把手挥了挥:“秀琴,姑爷又忙着挣钱介了?难得你回来一趟,别用我照顾啊。”

 马秀琴忙笑脸相,跟着举起了酒杯:“钟仁啊,来这我还用照顾?”她和柴钟仁即是同年又是同学,小时候一起玩时还没少带着柴灵秀呢。

 “坐这桌上就没外人!”柴老爷子侃侃而谈,看着对面和外孙、重孙坐在一处的两个年轻后生,都不陌生,就指着桌子上的鱼和,说:“我就喜欢看小伙子狼虎咽!”

 放下酒杯,柴灵秀立起大眼直视着自己的父亲,柴老爷子见老姑娘盯着自己,他嘿嘿一笑:“慢点喝…”见状,中年汉子柴忠仁呵呵笑道:“妙人,咱爸今儿见你来了高兴,你就别吓唬他了。”

 老爷子咕哝着嘴,接茬道:“是内,爸说了你不信,你四哥的话总该信了吧…”“四叔你还帮着老祖宗说话,找着妙人怼你呢!”瞅瞅东瞅瞅西,沈怡抿嘴偷笑。

 她和柴灵秀打小关系就好,又投脾气,柴灵秀结婚之后把她说给了侄子柴文广,本身又都是同学,只不过辈分问题常常引来“争议”尤其是在杨书香出生之后,要么她怎么总让杨书香喊她姨呢。

 “小八十的人也不说注意着点,还跟年轻人比划?”柴灵秀斜睨着大眼瞪了父亲一下,其实是怕他贪杯,还直给限量:“就一杯,多了可不行”

 又指着对面坐着的柴忠仁:“柴老四,别以为我嫂子在跟前我就拿你没办法,当着一桌孩子的面你再叫我小名试试?我撕你嘴!”众人的欢笑声中,柴灵秀的小手已经伸到了沈怡的大腿上,掐的同时,姐俩闹在了一处。

 “让小妹挑话了吧!”柴钟仁的媳妇儿吴玉芬呵呵笑道。柴老四就跟着一起笑了起来:“我那妹子呀她就欺负我本事大。”看到妈妈一改往昔之严谨端丽,恢复成少女时代无拘无束的模样时,杨书香不笑了起来,姥爷姥姥的这四对儿女,甭看妈总欺负四舅,还就数四舅跟她关系最好。

 也是,众多舅舅和姨之中,他们哥俩的岁数最挨着…相差五岁,基本没什么代沟,可不像大舅大姨,抄起来一大就大她二十多岁,光岁数就差了一辈人,哪还有啥共同语言?!…听妈不止一次说起过,她是姥爷姥姥四十多岁要的最后一个孩子,尽管鱼汤一个劲儿顶着,可那时姥姥已经没有水了。

 是姥爷拿着嚼碎了的栗子一口口把她喂大的,所以尽管后来心里再怎么不乐意,有些事儿也必须得听姥爷的,她说这是她心里沉淀下来不多的一种情怀。再早时杨不解:选择权在己,岂可随便应承?现如今明白了。

 那是老一辈人的执念,骨子里的,想必当时妈妈绝非没有挣扎过,最后不过是基于命运的安排,基于骨子里的情怀而不得不做的一个选择。

 如果换作现代,可能姥爷也不会保留仅有的一点封建意识。对与不对已经尘归尘土归土,提起来再没意义。沉默中柴灵秀摇了摇头,以一种悠然恬淡的语气说了句:“可不像你,跟我对着干,一辈子净让我挂怀!”杨“嗯”

 了一声,微笑道:“都说好事多磨,若非当初错上加错走出了那一步,可能就错过了姻缘。现在回想起来,直如一场大梦,到底是姻缘还是孽缘我说不清,但我明白了,这辈子放下该放下的东西,你就做你自己,而我,我就做我自己!”

 “你心太狠了!”夜中的叹息如霓虹灯的光焰划过脸庞,隐隐约约透着一丝斑斓,佳期如梦,是好是坏却耐人寻味。

 然而柴灵秀的语气已经变得飘忽不定,看来心里是有计较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够了就该收心了,就不能再辜负你!”杨书香拍着口在说。

 净土在哪?净土在心里,那么天南海北就都是净土!“把我儿子拘闷起来我这个当妈的也够心狠…”

 柴灵秀长吁了一声,把自己大半生的经历抛洒出来,轻摇着臻首,换以一种轻松的口吻去问:“用这种择世之道的法儿就不腻?”

 杏眼微眯,侧探着身子挨近了儿子,似笑非笑:“你是在等我吐口呢吧!狠心贼!”杨一摊肩膀,把嘴咧了下,就笑了:“媳妇儿可以不要,但不能没有你,出世入世,全在本心…”

 他拍着心口窝,确实全在本心,把那几十年的沧桑记在心里,浓缩成一片赤诚,俗语说人不风枉少年,那些年那些事儿,真的能一下子置诸脑后?或许也不尽然吧!

 柴灵秀翘起二郎腿,抚摸着脚上的黄金丘比特,自言自语道:“不躲了吗?”大腿给儿子的手攀附上来,摩挲着,终于又开口说:“你是长大了!”手搭在儿子的手背上,按住了那只熟悉的手:“我老了。”

 “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谈什么老?”杨笑起来的样子很帅,也依旧坏坏的,但话却经得起考验:“俗吗你说?戴黄金就俗了?活出自己,做我自己!”

 也把自己的脚抬起来,脚踝处的黄金就了出来,和柴灵秀脚踝上戴着的竟是一对儿!“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从家住一晚?”

 杨书香看到姥爷试探地问了妈一句。妈点头“嗯”了一声。姥姥就把卷好的烟卷递了过来:“水烟没了咱就不上火的烟吧。”

 于是杨书香就看到母亲把那白色卷烟夹在手里,就着火点着了,然后轻轻嘬了一口,姥姥和姥爷的脸上便笑了起来,是的,他们在笑,看着已经长成的宝贝闺女,仍旧像从前那样,把宠溺写在脸上,含着怕化了,捧着怕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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