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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杨刚站起裑子
 心想自己的媳妇儿可不比嫂子,尽管他对马秀琴也有念想,但一想到褚要是知道了自己在国外得那一手,自己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啊。

 “你甭看景林不言不语,这人太有主意了,在县城里添了门店,将来再得个大胖小儿,他这日子也忒顸实了!”赵伯起这么一说,杨伟抬起头来,问道:“城里买房了?”赵伯起摇了摇头:“个店面。景林,你自己讲吧。”

 把话推给了贾景林。贾景林让给杨伟一烟,自己却守着烟袋锅,续了一袋:“放摊子上不如放屋子里踏实。”这话说得简短。

 其实意思就是说省得来回倒腾了,杨伟点了点头:“我还寻思你在城里买房了呢!”甭看他在城里教书,却和大部分人一个想法…在城里买房那不叫过日子,也否定搬到城里去住这个想法。

 “店铺。”贾景林惜字如金,若不是知知底,几乎很难令人相信他是个做生意的。“据说国外那边也是自己盖房子,好像是,还能买地…”杨伟拿起笔来勾勾画画,他漫不经心地说着。

 不漏痕迹就把话题转移过去。“好是好…”回味曾经的潇洒日子,一去不复返了,转回头赵伯起又把目光投送过去,看向贾景林。见老疙瘩也看了自己一眼,赵伯起悄悄用手点了点他,只盼着老疙瘩早点点头,把准信儿告诉给自己。

 不见动静,赵伯起想了想,又忆起了自家宅基地的事儿,撇起了嘴“再盖房的话听说得去南场那边了,申请宅基地还得押金…”略微顿了下,愤慨:“要不是大哥(杨刚)出面,乡里的那群王八蛋还真不让你痛快了。”

 话题牵扯,说来说去又说到房子上,然而次,当赵伯起听到自己老兄弟的事儿是由杨书勤给办的时,便再也不敢小瞧那两个他认为不太会来事的后生兄弟了…从老杨家出来,赵焕章和赵保国转悠几个磨磨之后最终来到了褚家。

 往年都是杨哥带队,今年少了他一人均觉得没啥意思,也就拉巴倒没再出去溜达。见焕章和保国都来了,却始终没见着杨书香面,问过之后褚才知道杨书香不太舒服。

 她的个头本来就不高,再有个是月也就临盆了,此时腆着个大肚子越发显得蠢笨,本想让闺女过去把书香叫过来,可从凤鞠嘴里得来了信儿…

 焕章已经通知杨书香过来聚齐了,便没使唤闺女过去喊人,然而褚不知道的是,她惦记的人此时正独自一人闷在屋子里,在人生岔道口上难以抉择呢。

 自杨书香来到前院之后,门一关倒是清净了许多,他一个人趴在上,被窝一盖只个脑袋出来。

 嘴里叼烟,看似悠哉悠哉,实则内心里的那股愤懑却由着青烟缭绕弥漫出来,一阵凝聚一阵消散。敢于在大闹之后从屋子里光明正大的抽烟玩,这是否有蹬鼻子上脸的嫌疑早就给杨书香抛到了九霄云外。

 或许说在三角坑上的表现他就已经算是宣誓了吧!不过呢,说心里话此时他最想做的事情便是跟杨刚单独谈谈,想彻底做一次真正的了断…

 把他和陈云丽之间的码密都说出来,通通告诉给杨刚,哪怕是当场被打死,也好过这样不明不白受那份煎熬。

 可思来想去又总觉得有些不妥,毕竟子一做也做了,该说的也都已经在回城前跟大大说过了,接下来还能怎么去办呢?难不成老羞成怒把娘娘和爷爷这公媳二人所做的事儿给抖落出去,连他俩那最后的遮羞布也都给一块扯下来?

 抓着自己的头发,杨书香就又连续猛嘬了几口香烟。缭绕的烟雾伴随着一阵阵咳嗽,除了嗓子眼发外,看向墙头立着的吉他时,都有些眼花。随即探到褥子下面一阵摸索,把那条衩拿了出来。

 怔怔地看着手里的内,杨书香的脑袋变得更加眩晕,为此,云山雾罩东一块西一块他想到了很多很多事儿,而当他想起爷爷的好时,心里泣着血,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又打起了退堂鼓:说巴啥?

 我自己的股还不干净呢,还有脸对别人说三道四?这样想,难免又苦恼万分:咋都把矛头指向家人呢?

 啊,既然都搞了四十多次,为啥还要把我给扯进来…到了这步田地,该怎么走下去杨书香一点眉目也没有,茫茫然的这一番胡乱琢磨,他是既头疼又心痛,手还涨涨呼呼,一烟没嘬完就又干呕起来。

 嗓子眼如同皮筋儿,柔而富于了弹,紧绷着、扩张着,痛并快乐的同时,那吃到肚子里的食儿便起哄似的对着了出来,苍白的呜咽随着白色混浊物的倾泻而响彻在屋宇间,久久难以消散。

 直到嘴角挂起透明,滴答下来。杨书香的脸红透了,或许是庸人自扰、或许是无病呻,总让人提心吊胆难以置信,待烟消云散过后,除了刺鼻难闻的气味,屋子里便只剩下心跳声。

 蜷缩起身子,杨书香抱住了自己的左腕子,心绪难以平静之下他又困又乏,还倍儿难受,到后来竟在这心神瘁之下闭上了眼,瞪瞪地着了,拜完年,谢绝了众人的邀请杨刚没在外面过多逗留,顺着胡同他径直来到了后院。

 清早的事儿得爹妈心里都不痛快,他心里也不好受。为此,这一道上他和陈云丽在自我开导之后又没少劝慰柴灵秀,让她别多想,也别着急上火。说着说着话题就涉及到杨书香的身上。

 都知道孩子的脾气秉,知他不是那因为一点蒜皮的事就沉不住气的人,那表面上的父子争吵固然是导火索,但这之前肯定是遇到了什么挫折才会让他选择用那种方式去处理的,年轻人爱走极端,总得加以引导给他化解个一二,帮他走出这困境。

 “哥,嫂子你们先替我开导开导他吧,回头我再去问问。”柴灵秀挽着陈云丽的胳膊,又怕杨刚误了时间,催了一声:“对了哥,要是时间紧你就先走吧,别耽误了。”

 杨刚摇了摇头,笑道:“县里的人和武装部都知道年初一我得先给村里人拜年…耽误不了。”

 “到时候该吓唬吓唬,你可别啥都惯着他。”嘱托完杨刚,柴灵秀又拱了拱陈云丽的:“还有你,别嘴上应付背地里又去哄他。”

 陈云丽搂住了柴灵秀的:“回头我替你揍他!”紧紧地抱着,姐俩在风中飒飒而行,笑声都透着几分凄婉:“心头哪舍得啊!”“儿大不由爷啊!”看着姐俩“若无其事”的样儿,杨刚回想起小妹说的这句话时,心里真不是滋味。

 家里家外都是由小妹一个人去打理的,她都没言语可兄弟却总颐指气使从旁唠叨,为点蒜皮的事儿去较真儿,至于的吗?!为此杨刚不免叹息一声,心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一边替柴灵秀鸣不平,一面又替侄子叫屈。

 又转悠了几个老户人家,出了门杨刚让媳妇儿陪着柴灵秀再溜达溜达,临走时他说道:“你们姐俩再去转转吧,我先回去打头战。”

 自始至终谁也没有埋怨杨书香半句,这绝不是怂恿或者是出于护犊子心理,因为他们知道,在父子争吵这件事上真怨不得杨书香…

 杨刚从后院跟爹妈待了会儿,告诉老两口如果司机来了的话就去前院找他,随后和街坊们摆了下手,出了门来到了前院,谁知刚一进屋,一股呛鼻的味儿便扑面而来。见杨书香躺在上睡得昏死,桶里吐得一片狼藉,杨刚心如刀割。

 但看那睡梦中的人不时拧起眉头,脸上带红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儿,何曾见过生龙活虎的侄儿成过病鸭子,若非是因为遇到了啥,三儿岂能这样糟践自己。

 可问题是闹情绪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难道说是因为昨晚上云丽没把红包给他?不能够啊!三儿不是那小气的人,也不是那小心眼啊,再说他们娘俩之间都已经做了好几次了,也没看出哪里不好…“三儿,三儿啊,醒醒啦!”把残局收拾完,回到屋里杨刚用手推了推杨书香的肩膀。杨书香扭着脖子在被窝里蹭了蹭,嘴里哼唧了一声,又迷糊糊把脑袋缩了下去“三儿,大一会儿该走了,你醒醒!”杨刚又推了推杨书香。

 瞪瞪发觉自己不是在做梦,杨书香鼓秋着身子爬了起来,眼见是大大回来了,这心里又是欣喜又是失落,想都没想一撇子就锤了过去:“你又跑哪介了?”委屈得心里没着没落,就又捶了一拳头:“你还过来干嘛?!”

 杨刚不躲不闪,挨了两记拳头之后呵呵笑了起来:“大不拜年介了吗,一会儿得去县里,大这就带你去医院瞅瞅介!”杨书香怔怔地看着他,摇了摇脑袋:“我哪也不去!”

 想起昨晚上看到的那一幕糟心事儿,心痛之外眼神也立时暗淡下来,本来看着还有点实劲儿,可谁成想眨眼的功夫三儿就把头垂了下来,意志消沉一副蔫头耷脑的样儿。

 揪着心,杨刚故意把脸绷了起来:“大现在想揍你一顿,知道吗!”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并未引起杨书香内心的反感和惧怕,他心头压抑良久,倒希望杨刚能揍他一顿,多少还痛快一些,省得心里头难受。

 “甭觉着没人说你这事儿就过介了!”一时间杨书香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他去解释,恍惚间只觉得自己大大脑袋上绿油油一片,替他感到悲伤的同时这心里就越发憋闷得五脊六兽。

 “嗯?出息啦是吗,会玩自残了?我告你,那他妈的是孬种是懦夫,知道吗!”斥责过后,杨刚站起身子,他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看到侄儿脸上仍旧一副沮丧模样,心痛不止的同时伸手一指杨书香:“脑瓜子一热就啥都不管啦,是吗?咋不替你妈多想想?信不信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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