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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往炕上一扔
 “你不来有什么意思?”杨哥的因故缺席不免让赵焕章觉得有些兴趣索然:“早知你不来我就改明儿再请了。”

 “学校又没提前通知你,不都是临时决定出来的吗!”杨书香搂住了赵焕章的肩膀,呵呵笑道:“行啦,离了我还不活了?对了,李学强怎跟你说的?”一听杨哥提起李学强,赵焕章撇起了嘴:“之前调桌死活拿着劲儿,现在又上赶着把座给我调了,早这样儿多好。”

 说话搭音可就到了篮球场上,杨书香勾起食指来对着操场方向“呜”了一声,吹了个响亮的哨子,尖锐的声音由下至上直达天际,偌大的操场仿佛融入到广袤的田野中,一望无际,就连天看起来都豁亮了许多,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见状,赵焕章也跟着吹了一声,呜咽的哨声悠长消瘦,却豪气干云,这口气下来把他憋在心里的闷火一下子就给冲散了。

 “事儿办了也招他晌午去吃饭,好。”总算尘埃落定,杨书香觉得应该把这事儿告诉给赵大和琴娘,也好让他们把心踏实下来。

 上周末,期盼了一个礼拜左右的时间眼瞅着就要过去,当晚他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觉,脑子里浮想着六这一天半的时间该怎么度过,就听到外面“咔”地响了一下。

 这半夜到底是谁跑出去了?杨书香动了下身子,黑暗之中他给妈妈把被子约了约,而后好歹穿了件褂子就从炕上来到了下面,他把门栓打开,侧着身子来到堂屋。

 凑到西屋门口,呼噜声已经从屋子里传了出来,杨书香就小声喊了句“琴娘”不见动静,就又喊了一声。

 这深更半夜干啥去了?摸着瞎他把堂屋的门打开,走到院子里呼唤起来:“琴娘,琴娘。”愣了会儿,从西角门闪进一个黑影“在这呢。”

 “你这半夜跑出来干啥?解大手吗?”听马秀琴“嗯”了声,他就问:“咋不拿手电筒呀,黑灯瞎火的用不用我陪着你?”“回屋睡觉吧,明儿你不还要上课吗!”杨书香确实还不太困:“我睡不着,对了,有烟吗,你给我踅摸一。”

 “那你等琴娘回屋给你拿介。”“你不去解手了?”“现在又不想了。”这烟是在琴娘陪同下完的,黑暗中杨书香看不清琴娘的脸,只是手被抓着,他还问她你手咋这么凉,不会是冻着了吧…

 “杨哥你想啥呢?”见杨书香从那低头走路,赵焕章朝他“呵”了一声,赶忙把想法道了出来:“要不我把吃饭的事儿推到明天,你觉着呢?”“啰不啰嗦?你哥就缺那顿饭?”“这不是事儿结了吗,咱高兴高兴。”

 “有那空儿家走看看你妈,比什么不好。”“回家干嘛啊,多没劲!”赵焕章的脸一咧,很快他就伸出双臂做了个拥抱蓝天的动作,身子一斜朝前跑了出去,几步人就抓住了篮球架子,两只手上下替倒着,悬在半空,隔着篮板又勾着手抓住了球框做了个引体向上,忽悠悠跳下来:“我妈越来越唠叨了。

 内天我爸开车过来,他还没言语我妈先急了,也不知话咋那么多,劈头盖脸就是一通埋怨,说我不争气。”

 “啥有劲?米田共有劲!”被杨哥说得神一愣,赵焕章咂摸起“米田共”来,没准又是类似“巴佬”这样不南不北的词,便呵呵地笑了起来:“一说话你就不爱听。”

 “哥不说了行吗!”转身朝前走去,走了几步杨书香又停了下来,转回身:“焕章,今儿早上琴娘哭了,哥没跟你闹着玩。”“我还以为啥呢,我妈那脾气你还不知道,哄两句不就得了。”

 “哄,两,句,就,得,了?你别看我,我没空!你走!甭跟我这套!”见杨哥一字一顿,话说话转身要溜,赵焕章扑上前一把拽住了他的手:“哥你这什么态度?兄弟我憋了一个礼拜总算含冤得雪,难道你就不替我高兴高兴?”

 杨书香使劲儿甩着胳膊:“丑话说头面,我没空!”赵焕章抱住了杨书香的胳膊,身子一坠:“你没空谁有空?晌午饭你也不吃,我不管,反正这事儿就得你办。”

 也不管杨哥答不答应,他把头一耷拉,车轱辘话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被这么一,杨书香翻起白眼都快给焕章跪下了:“哥求你别了,我去还不行吗。”糊着焕章撒开了手,杨书香撒丫子就冲了起来:“讹人是吗?你股甭让我擦!”

 “杨哥你别跑啊…”赵焕章后脚追进了厕所,呼哧带地解开了带,正要继续说,厕所南墙外的一群声音便打断了他。

 “听说来子那又进了两台街霸,是吗加刚?”这声音听起来有点甜,其空的声音完全可划分到糖嗓儿的行列,和之后响起来的公鸭嗓儿几乎同样具有特色:“知不道。”

 “知不道?你家梦庄的会不知道?”这糖嗓儿忽忽悠悠说得快,旁边还有人配合着他:“这阵子加刚可蔫了,也不说过来抽烟,不离比赛还一个多月俩月呢吗,都干啥嘞?”

 “干啥甭管!”公鸭嗓说了一句,而后糖嗓儿嘿嘿嘿笑起来:“还念念不忘那个谁,仪仗队内女的叫吴什么来着…”

 “不忘你娘了个,原本的时候我就没想过,现在的时候我更不想啦。”“怂了,怂了,这可不符合你性格,你说谁不知初二这八个班里属你许加刚最横…”听这糖嗓儿说话似乎一副瞅眼不怕大的劲儿,皮里秋的,哪知话锋一转。

 突然来了个大转弯:“我看赵焕章换了新车,没让你老叔宰他一头子?哎对了,升国旗时不知你看到没,那小子可够狂,以前也没看过谁这么愣过…我说加刚,你倒说句话啊!”“说巴啥?”公鸭嗓儿噎了一句也嘿嘿嘿笑了起来,似乎不以为然,又好像事不关己“你知道个!”

 赵焕章斜过脑袋看了一眼杨哥,只见他仰着头从那嘘嘘,就掏出烟来让了一。杨书香摆了摆手。赵焕章自顾点燃一,耳朵又支棱起来,却一片寂静,不知外面在干什么。

 杨书香系好了子,示意焕章离开,哥俩刚走出厕所,面就撞见了公鸭嗓儿。“杨哥,赵哥。”公鸭嗓儿表现得很谦卑,起码他认为自己表现得很好。短暂地打了声招呼,杨赵二人便朝着校东门方向走去。

 “最近他跟你走得近乎?!”走进学校院里,杨书香突然问了一句。“也不算近乎吧,”赵焕章想了想,给杨书香一块香口胶:“就过年前儿你表嫂拉着我妈跟他姐聚了几次,打了几次牌吧,还有就是他跟我借过寒假作业,怎么了杨哥?”“没事儿,我就随便问问。”于此,赵焕章又喊了声“杨哥”

 杨书香看他贼眉鼠眼,立马拉开了彼此的距离:“我没空给你擦股。”赵焕章嬉皮笑脸道:“又不是不回介,起码得过一阵儿吧,你也知道,我这好不容易才跑出来一回,多难啊,难道你就忍心不管兄弟?看在我妈…你琴娘的份上你就再帮兄弟一回。”

 他知道,这杀手锏一出杨哥必败,脸上的笑就更贼呼了:“你算算,四月十一得回介吧,五一书勤哥结婚也得回介吧,算我才从这边住几天?”

 “我股我,”杨书香抬起腿踢了赵焕章一脚:“可说好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别说认识我。”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响起时,杨书香已经窜出了门外,他归心似箭,跨上焕章那辆山地车便杆子冲了下去。

 这回总该能搞一次了吧?褚生孩子那两天恰逢赶上周末,书文又带着孩子从城里回来,赶前赶后都错了日子,打十五过后杨书香都快二十天没碰女人了。

 心里跟长了荒草似的:趁着晌午头,是不是可以跟我娘娘搞一次了?心里存着念想,想也不是不想又总往脑子里窜,车轮子都快给他蹬飞了,风驰电掣这十二三里地的路硬是让他一分钟骑出了五六百米远。

 “我大呢?”进门头一句话杨书香问得就是这句。陈云丽正站在堂屋门口,看着杨书香把山地车靠在了厢房边上,抿嘴笑了起来,她上身穿着一件咖啡衬衣,脯把衣服撑起了一道山脊,在白皙的脖颈下似要挣脱束缚迸裂开来。

 顺而下,衣角下摆相互叠着打了个扣,像蝴蝶结那样悬在际,不敞不,分界线连接恰到好处…

 与其身下的健美相得益彰,既俏皮又隐隐散发着一股韵,在那双黑色高跟鞋的映衬下,辽阔的平原和肥沃的三角洲夹在了两条玉柱前,像洒了层金粉,一同镌刻到相框中,一同映入杨书香的眼里。

 “我大呢?”“回来时在街口碰到了村长,把你大叫走了。”陈云丽看着杨书香闯闯地跑过来,她替他抹了把头上的汗。

 “我得喝口凉水。”陈云丽又劈手夺过杨书香手里的水舀子,努嘴时桃花眼便弯了起来:“再闹肚子?屋里给你背着热水呢。”“嚯,狗火锅,这是要给我补身子用?”抄起筷子从锅子里夹了块闯进嘴里,也不管热不热了几口就下去。

 这才抄起杯子,咕咚咚又给送到肚子里。“没人跟你抢。”倚在堂屋门前,陈云丽吊着眼角扫向杨书香。杨书香三下五除二就把褂子下来,往炕上一扔,冲着陈云丽嘻嘻一笑,返回身跑了出去。

 “你干啥去?”身后传来的声音着杨书香,他把大门一关…从里头锁死了,返回身盘球一样以这个位置冲刺起来,面对着远方的球门,面对着把守的门将,一马当先又当仁不让,他开始要单刀赴会了…

 四年前的那次失身,马秀琴就有过死的念头,但当时儿子还小,她不知道死了之后儿子谁来照看,更不知远在国外的丈夫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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