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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还知家里蹲
 嘴里可就哼唱起来,紫竹开花五月天小妹妹呀采花走得手跨紫竹篮身穿紫竹杉美丽的紫竹花开前采了一山又一山好像彩蝶飞花间采了一山又一山好像彩蝶飞花间…快的调子经由杨廷松嘴里哼唱出来。

 他看着半空的月亮又深深了一口。银灰色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擦了粉似的透着股盈亮,这才伸手一丢,恋恋不舍地提起子。回到家,同样一片热闹…莺莺燕燕围在桌前正在麻,连秀琴看起来都水汪汪的。

 这使得杨廷松心里扑腾不断,眼前便再次浮现出之前所看到的一幕…青蛇和白蛇雨中庇护产妇的镜头…“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杨廷松和李萍稳坐在桌子前,看着二孙媳妇儿给自己把茶上,把红包欢喜地递到了她的手里。“该给点烟啦…”人群中尽是瞅眼喊话的人,一个人喊了起来,紧接着呼声四起,雨打芭蕉似的忽闪起来。

 “先给爷公点,由爷公开始…”“杨老师这回可不能再往后稍着了…”“杨老伯得来个表率。”“杨大爷得给儿子们做个榜样。”男人的呼喊声四起。

 一时间糟糟的说啥都有。妇女们在短暂的沉寂、议论、观望之后也都放开了手脚,跟着一道起开了哄。“二孙媳妇儿得先过杨大爷的嘴。”“书勤,让你媳妇儿先把爷公伺候好了。”

 “云丽,你这东家得给老爷子做做思想工作。”“杨老伯可得给儿孙把好关。”看着起哄的人群,杨廷松笑得合不拢嘴:“心意到了就够了,就够了。”连连摆起手来,又推了推老伴儿“你替我吧。”

 “不行!绝对不行!您老不能再缩了!”众人不依不饶“大家伙儿就想看看老爷子这头一口喜烟。”

 杨廷松面红光,笑道:“那就让我二孙女给我包块糖吧。”众人仍旧不依不饶:“到大三儿(香儿)结婚指不定什么时候呢,就得来一个,就得头一口。”声嘶力竭的喊叫中,杨刚自然被妇女们推出来说事儿“您老不来他怎么接力?”

 这一闹早把新媳妇儿丁佳臊得粉面通红,不停地巴望起杨书勤来。媳妇儿窘羞,不是书勤不想帮她,实在是泥菩萨过江,还不知自己有啥节目呢。

 杨廷松跟老伴儿一错眼珠,李萍心领神会,当即扬起手来:“这么着吧,我看就由云丽替佳佳敬烟吧。”这一拍板,众人哼哼唧唧地,不免又嘤嘤起来:“爷俩得一块。”

 见此,杨刚笑呵呵地召唤起二儿子来:“还不给帮忙拿烟。”陈云丽不漏痕迹地看了眼杨书香,又看了看自己的丈夫。杨书香把手抱在前。

 他咳嗽了一声,他看到排山倒海的人拥挤过来,他摸了摸口袋,往人群里一挤,跑了出去。陈云丽若有所思,但很快就信步上前接过二儿子递来的烟。

 而当她和丁佳把烟叼在嘴里点火时,好事者早就备在一旁,点一次吹一次,再度为难起来。

 “火得让公公给种。”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星星之火蔓延出去,杨廷松和杨刚便又给妇女们推了出来,凑到了一处。

 “听我的,都听我的。”赵解放连连摆手,示意大伙儿不许捣乱,于此他又适时地喊了一声“新婚三天无大小”又恰如其分地接了句:“江山给打下来了。得把香火延续下去,”

 烘托着气氛。赵解放提起香火这个词,人群就又炸开了锅。“先来一段入房…”“公公给儿媳妇传香火喽…”“杨老师快来吧,爷俩看谁先入房…”杂乱的话语声经由广大劳动人民的嘴传播出来。

 带着股翻浆泥土的新鲜气息,把伊水河畔原生原态的淳朴展现出来“这香火最后还得由儿媳妇往下传,老公公还不把火种续上?”

 幸亏赵解放是个大嗓门,话说出来时,男人们早已打了血般,妇女们也是笑得前仰后合…推着陈云丽和丁佳凑到杨廷松和杨刚父子面前。

 “薪火相传,儿媳妇要当家,公公给种上。”赵解放大声白气地喊着,在堂哄笑声中,又喊:“新婚三天无大小,公公还不种?”他说一句,众人合一句。

 李萍坐在椅子上,一边笑一边摇起脑袋:“这个解放呀。”书勤隔着人群不时向西打量。他虽说心里有谱…知道娶媳妇儿的环节离不开荤,却也给眼目前这阵势搞得有点懵…才第一阵就这样儿,大哥结婚时似乎还没这么大阵势,后面我可怎么应付?

 又巴望着二婶儿赶紧过来帮忙,不然真怯了阵,笑话可就闹大了,杨伟皮笑不笑,心里暗骂着赵解放。

 自己哥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谁让他找这个混不吝的?不过毕竟是血脉相承,就从旁给书勤支起了招:“小二你还不过去给解围。”书勤心里叫苦,我怎么解围?往前一闯就给赵解放拦了下来:“新郎官倒着急了?先稍着,后面跑不了你。”

 嘿笑中,面向陈云丽和丁佳:“公公还行吧,给种得咋样?”众人齐聚的目光里,陈云丽把手里的烟往赵解放的面前一递,笑着开口道:“红红火火呗!”书勤见机行事,不等赵解放来问,立时接过母亲和媳妇儿的烟,递到爷爷和父亲手里。赵解放倒没拦着书勤:“尝尝儿媳妇的味儿吧。”

 喊完,他看着杨廷松和杨刚父子把烟夹在手里,示意二人不能推辞,待看到他俩放进嘴里去,忙又问:“儿媳妇儿这味儿着美不美?味儿正不正?水儿多不多?”说书唱戏的要是不整点荤段子根本就没人听,乡村里的红事儿自然也少不了这个。

 尤其是面对花枝招展的女人时。赵解放这么一带头,人群立时又炸锅了,他们等的就是这个,之前他们起哄要看的镜头也是这个,便嘻嘻哈哈地问:“水儿多不多?”

 把目光聚焦在云丽在外的大腿上和丁佳鼓囊囊的脯上,一边看一边等听着杨家父子怎么来圆这个场。杨刚原本就喜欢热闹,今儿又是儿子大婚,再者他本心也乐意媳妇儿站在人前被人品头论足。

 免不了被刁难也无所谓,倒也乐得欢喜喜:“咱喝沟头堡水长大的,”开场白说得众人一愣,不带犹豫他继续说了下去“老杨家的女人从我到我母亲,再从我媳妇儿到儿媳妇,个顶个的都似这伊水河一样,知情达理温柔似水。”

 他往那一戳,言语一出气势立马显现出来,说得合情合理既稳住了局面,又恰如其分地把杨家的女人展现出来…主要还是把自己媳妇儿烘托出去,和陈云丽站在一起,珠联璧合真真一对郎才女貌。

 杨廷松仍旧不疾不徐稳稳当当,他并未在第一时间内抢了儿子的风头,作为老太爷,他清地嘬着大儿媳妇陈云丽给自己上的烟,等儿子把话说完,他笑容面地环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这才徐徐开口:“人逢喜事精神嘛,孙子大婚之我大闺女给点的喜烟可不光是着香,跟过日子似的,这心里也美呀。”

 稳着阵脚,同样轻巧地作出了答复。杨刚非常清楚父亲的脾气秉,也非常了解他的性格,除了心系子女,父亲骨子里的传统还有忠孝仁义这四个字。他所遵循和坚持的也正是由这四个字所构成的伦理之上的男女有别。

 令杨刚隐隐担忧的是,闹婚是否会触及父亲的底线…毕竟这烟是他儿媳妇嘬过的,上面沾过云丽的口水,毕竟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是临时加进来的,不过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观众们叫好但不买账,非要再来点新鲜的、别出心裁的。赵解放扬起手来示意众人,笑呵呵地又开始出起了难题:“老爷子,书文结婚时我们可都见证过了,这书勤结婚不给来首诗助助兴?”柴灵秀和杨华在西屋陪着新亲代表丁孝昆已经聊了会儿,东屋这边闹那么大的动静他们也起身凑了过去。

 来到堂屋,柴灵秀正看到儿子戳在当院门口背着身不知在干啥,朝外一喊,把他叫到了身边:“咋一个人溜出来了。”见他哼哼唧唧嘴里还叼了烟,一把抢了过来。

 “我急。”之前出屋去后房身转悠了一遭,越转悠越烦,不是赏花不是赏花,无所事事之下不知不觉就又走回院子,这烟其实才了两口。

 “怎不去逗逗你二嫂子,凑凑热闹?”丁主任看着书香,笑道。他眼里这小伙子可不是拘闷人。

 而且一早放出话要在今儿个“刁难”自己这侄女,见东屋又闹腾起来,他和柴灵秀相视一笑,朝着书香努了努嘴:“可又开始了。”也不知哪来的火气,杨书香火烧股般就窜了出去。

 他挤开人群往里正要突,正听到赵解放布置节目:“既然老爷子说了,那就先把它保留下来,敬酒时咱再一起欣赏。”

 “那咱们就继续吧。”众人活跃,赵解放更活跃,还说这当务之急就是要逗逗媳妇儿添添喜气,便责令书勤把气球拿出来。

 “香火传承有了,行不行还得看实际表现。”他示意杨书勤把气球绑在丁佳的“上”美其名曰“敦伦”还当着众人的面隆重地推崇起杨廷松来,告知众人这词的出处…可都听杨老爷子说的…

 “也叫行周公之礼,白话就是内个,内个两口子怎么睡觉。”村里人哪知道敦伦什么意思,他们只知道伦敦,他们还知道家里蹲,还有一个极为感的词…

 伦,他们中的一部分人也是知道的。听了赵解放的解释,于是众口一词:“那就请老爷子再给指导示范一下怎样行周公之礼吧,新婚三天无大小,来吧。”巴不得看一场“爬灰”

 场面,个个都跟打了血似的:“老爷子要是觉着差了辈分,那就跟书勤他妈来吧,给指导指导。”都想见识见识文静的老爷子怎么爬大儿媳妇。“二婶儿人内?”赵解放站在人群当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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