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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还是用过
 不过落在柴万雷老两口的耳朵里时,老公母俩在错的眼神里都看到了各自心里对闺女的赞许,相互点了下头,算是默许并认可了闺女的做法。

 然而听到这番话时书香心里却咯噔一下,只觉得一阵心堵,踅摸着烟袋时,想都没想就把它提溜过来…“这位同学,帮忙喊一下杨伟,数学系203的。”打过招呼。也不管这位同学怎么看待自己,灵秀抱着儿子便戳在了一旁的松树旁,等了会儿,看杨伟打教学楼里走出来就小跑着奔了过去。“这呢这呢。”“怎来的你?还把孩子带过来了。”

 “跟他姥姥。”看着自己的男人,灵秀忙把儿子抱了过去“叫爸爸,叫爸爸。”“就别背着包袱了,也不缺啥。”“差点忘了,里面有鞋和褂子,都是新揍的。”

 儿子认生,又支支吾吾地,灵秀就单手抱在怀里,把另外胳膊上的包袱取了下来“再有一个多月该放假了吧,看你都瘦了。”“你喝水吗?我给你倒介。”“我不渴…赶巧你没去上课,要不我又得去教室里找你了。”

 灵秀左看看右看看,这大学校园就是不一样,人来人往的,书卷气很浓“香儿怎不叫爸,咋还认生了?”“上午就三节课,正惦着去自习呢。”

 “大二的课又紧了吧,别惦记家里,都好的,这衣裳和鞋你先拿屋去吧。”“不着急,去书店溜溜吗?”“该吃饭了也,好,就去新华书店看看,晌午咱是回他姥家还是?”

 “你跟他们打招呼没?”“打了,要不咱在外面吃吧。”出了师大,灵秀抱着儿子跟在丈夫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灵秀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好多话想跟丈夫讲,然而到这个时候竟说不出来,她都有些诧异。

 前行五十米新华书店就到了,或许是快到饭口了,里面的人陆陆续续朝外走了出来,就在这时,怀里抱着的人“哇”地一声哭了起来“颠簸了一路,饿了。”

 在丈夫的注视下,灵秀笑着解释道“平时皮着呢,都长四个小牙了。”解开白色的确良褂子,想都没想就开了里面的背心。“这么多人,什么地界儿,真会挑。”

 “孩子嘛,肚子哪有个准儿。”遮挡之下,灵秀环顾着左右“那边没人。”边说边把头擩进儿子嘴里。“你看,就是饿了…哎呦,轻点,妈妈的咂儿头都快给你咬掉了。”

 “都快一岁半了也不说给他把摘了,吃到什么时候是个头?”“不还小吗,再说我这水也足的,就惦着再喂俩月,你看吃得多。”“就这么挂着也不是个事儿,搭着点稀饭不会,再说吃也吃不啊。”

 “平时也搭着吃。”感觉左边的子被嘬空了,灵秀就倒起手来,把儿子换到了另一边的子上:“你看你看,这小嘴还逮呢。”这么说着。

 灵秀就把脯朝前又,自然而然地送到了儿子嘴边,她看着儿子张开小嘴,含住了头,继而头上便传来又酥又麻的感觉,很清晰。

 而汁源源不断地往外滴淌也感受分明,都进了儿子的嘴里,于是一只手就索托起子,另一只手搭成了桥,手一张,直接揽住了儿子的后脑勺。“嘶啊,儿你轻点,啊轻点。”“妈…”“香儿,嘶啊,轻点,嘶啊。”“妈,妈妈…”

 “看,他在叫我哎,嘶啊,怎还连吃带抓啊,没人跟你抢。”“妈妈,妈妈…”“看什么看,臭不要脸的,”觉察到有人在旁窥视,灵秀登时扳起脸来,继而用纯正的渭南口音还击起来。

 “没见过是吗,回家看你妈的介!”隐约中听到喔两声,她打了个哈欠,往怀里揽的同时下意识又往前送了送脯子,感觉好像被什么碰了一下,两条长腿就一夹一卷也跟着“嗯”了一声,随后就又把儿子往怀里带了带。

 虽说打小生在三岔口,熟悉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木,可毕竟家是在泰南,如今也早已结婚生子嫁作人妇,爸曾说过,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媳妇儿,得济别人家的规矩来,尽管出这一趟“远门”不易。

 就在这朦胧迟疑之际,喔声再起,灵秀就叫了声“杨伟”飘乎乎地,似泣哭的婴儿在寻找水的声音便又响在了耳畔,她记得自己当时跟儿子说的是“跟妈找你爸介”却不成想这个时候竟哑了口,眼前一片漆黑,翕动的双眸倏忽间又合上了。

 身子一蜷,紧紧搂住了儿子,嘴里也咕哝了两句。“听话,跟妈睡觉。”尽管又嘀咕了句“妈累了”却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睡得如此踏实。

 ***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都跑出去玩了,三班的这一众人马也就没什么所谓了…法不责众,大不了逮着了写份检查。

 毕竟说好了要参与农合杯的比赛,不拉出来溜溜说不过去。一通好踢,待球场散了,焕章冲哥几个一扬手:“你们先走,我跟杨哥去趟厕所。”悄没声地给书香使了个眼。

 书香心里神会,边抹脑门上的汗边和胖墩王宏等人挥手。“你说说你,啊,也不说提前知唤一声,都晚上了才想起打电话来。”焕章旧话重提,埋怨杨哥不声不响跑去陆家营。

 书香拾起麦秸叼在嘴里:“我不也没长前后眼吗。”他低头看了看脚底下这双在争抢中撕开一道口子的回力,戳在沙土地上勾了勾脚趾头,抬起头时,又朝众人远去的背影看了看,他看到他们穿过校门,行走在一片明的光影中,变得越发透亮,直至最终消散于无形。

 身边的轰鸣声始终都在轰鸣,男人赤着油亮的上身,围在打麦机前往滚筒里擩着麦子,女人则头盖遮布,往来奔走,手里的叉子挑起麦秸上下翻飞,燥腾的尘土飞扬,太阳是黄的,麦垛子是黄的,皮肤也是黄的,连呼出来的空气都变成了黄的。

 焕章翻着白眼,撇撇嘴,也学起杨哥的样子拾起麦秸叼在嘴里:“要知道你走我也了,何至于挨数落啊。”回想起被母亲责骂的事情,心里就一肚子气。“招谁惹谁了你说。”

 “别废话,反正大后天凤霜过百岁,你就说你哪天回来吧?”焕章手搭凉棚,四下张望,本还坦着杨哥能安慰自己两句,就算啥都不说也没有催的道理。

 毕竟从沟头堡到陆家营算不也才三天两宿吗“怎么叫废话呢,难不成还上赶着挨骂,不冤大头吗。”“冤个巴冤,不就唠叨几句吗,怎了,还不许琴娘说了?”“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你惦着让我怎么说,到时候你拍股跑了,把我留下挡,爱来不来。”“这话说的,你还是不是我哥?是不是?”“是不是你也起开,你甭又这套,我说你撒手。”

 “我就不撒,你吃没吃过她咂儿吧,反正我就赖上你了。”不明情况的人还以为这小哥俩在打架呢,拉拉拽拽地,一个追一个躲,先后进了厕所。

 “也不说清是我变了还是我妈变了。”说到这,焕章直嘬牙花子,到现在也闹不清母亲为啥总爱找茬“以前还有我爷跟我爸向着我说,这回可好,嘿,一个帮说话的也没了。”

 解带时,顺手从口袋里掏出烟来。书香默然,点着烟后深深了一口。前两天保国瞎巴秃噜,说撞见琴娘在菜园子里擦身子,随后又鬼鬼祟祟道:“肯定有鬼。”书香瞟着保国问:“说人话。”

 保国拢起手来,悄声道:“我大娘脸色不对。”书香皱了下眉“怎个脸色不对?别吐吐的”“我大娘在崩锅,肯定在崩锅,就是没看见我大爷”“这话是你该说的吗?再胡翻翻我揍你”

 “大娘衣服里头没穿罩,脸色就是刚崩完锅的样儿”“保国,这事儿就咱哥俩知道,要是让别人知道,哥保证以后再也不搭理你”

 “连我哥焕章我都没敢告诉”“烂在肚子里,甭瞎巴嚼舌子”脑海中回着,哗起来后,才道:“家里家外事那么多,多体谅一下琴娘吧。”

 这一刻,他有些慨叹,抬起头来仰望天空,浮云恰似水里的浮萍,聚散不定,斜刺里被太阳一晃,如血的彤云又聚在了一处,染红了整个西山,然而却不等焕章开口,书香又道:“甭想那么多。”

 他了口烟,缭绕的烟幕中眼睛似张非张,脑子里总忘不了这些天自身所遇见的光景,眼前也时不常会浮现出那些令人心情无比愉悦的事物“想多了火更大。”

 话锋的转变如同起伏的人生,就是这么世事无常,明明就在眼前却看得到够不到,擦身而过,心里自然也是憋着股火。“我现在火就倍儿大。”说话时焕章也把烟叼在嘴里,脸上尽是一片无奈之:“真的,都没去绷小玉。”

 这阵子忙得不可开,自家人做事没必要提功劳和苦劳,但总得让心舒坦点吧,事实却是非但没能得着舒坦,反倒给母亲莫名其妙骂了一通“我就不明白,难道就都我一个人的错?”这嘴里嘀嘀咕咕,歪着脑袋瞟过去“你不知道,内天翻我妈兜,你猜怎么着。”

 书香抖了抖巴,说道:“不都已经给了一百块钱。”“我妈兜里了个套。”“套?什么套?”“安全套啊,还是用过的,你说她揣那玩意干啥来?”“这话问的,我上哪知道介?”“你咋这糊涂,我意思是她们当大人的不也干这个。”

 话赶话说到这,正瞅见杨哥伸手往上提子,那半软不硬的巴还甩了两下,焕章顿时就来了精神,转移起了话题:“杨哥,说了你可别踢我。”

 书香一脸疑惑地看向焕章,不知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焕章则一脸神秘,很快又变得嬉皮笑脸起来:“难道你真就一点想法也没有吗?”在杨哥前瞟来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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