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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0章 都跟一快出来
 毕竟杨哥不在身边,从口袋里掏烟时,耳边又听谁说了句“琴娘啥啥”的话,点着火,焕章扭脸寻唆起来,就这么着,他看见了打人间蒸发的许加刚。

 “哎呦,这不赵哥吗。”不等开口,热情便一如既往地涌到焕章身上,于此还给他上了烟“换。”多不见,这家伙黑了不少,肩上还挎着个包,又没返校,不知是不是跑去参加什么夏令营了,也可能是因为推了短发,脸看起来更黑。

 尤其夸张的是内张撅起来的嘴“这不都掏出来了。”“别让了。”焕章手没撂下,拦过去时笑了笑“这么巧。”“刚刚碰见大鹏了,他说你也在这儿。”

 依旧客气,焕章胳膊一挡,把内只让烟的手又给推了回去“你,这不都点上了。”递过来的不是妈宝,他扫了下烟盒,白色KENT,他说:“怎没玩玩?”扭过脸时,一旁传道:“玩啦,能不玩吗。对了,比赛咋样?”

 “还用说?小组赛第一个晋级的就是我们!”焕章烟一叼一拔,左手转着摇杆,右手潇洒地拍着按钮“工商所内帮人又怎样,不照样儿输给我们了。”“工商所都输了?我说六…”

 顿了顿,断了的话又续上了“牛啊赵哥,哎…咋没见杨哥人?”一旁有人续币,焕章扭脸说“你怎不玩”许加刚说还有事儿呢一会儿得走“对了,琴娘干啥呢现在,也不知姑爷恢复得咋样了?”

 “好的。”撂下话,焕章手心里的汗,开始准备比划。“给杨哥他过生日时还跟琴娘约来。”

 焕章皱了皱,问他约啥了“嗨,不就说过几天去陆家营住几天吗。”注意力转移到对打上,没听清后面说了什么,拿下两局之后,焕章才说:“啥?”

 “好些日子没看见了,听大鹏说…”这半截话听起来像是还要继续,结果却转了个弯“你也住杨哥家里了吧,没去干点啥么?”

 “下了好几天雨,成河了都,能干啥?”打爆了丰田汽车,焕章看了看时间,十三秒,他嘬了口烟,顺势把烟灰也掸了掸。

 “看录像啊,杨哥大爷家不就有录像机吗。”斜睨着瞟了眼许加刚,焕章把烟又叼在了嘴上“哄哄的,我怎那么没眼力见儿呢!”“没事儿干啥呢你说?”焕章没张嘴,许加刚继续说:“热热闹闹不好吗,又都好热闹。”

 “要说也是,确实,不算西院,光东院就一大家子呢。”“也七口呢吧,要说没结婚没孩子还好点,有小孩儿,是不太方便。”

 没完没了就跟八百年没说过话似的,烟焕章都快完了,也比划上了,一旁却还在絮叨“瞅丽这大黑腿,看着就有劲儿。”游戏里的一个人物而已,有没有劲儿谁知道,还品头论足。

 “赵哥你看,跟胳膊不一啊。”焕章也只是扫了扫,随后就把烟吐了“有啥好奇怪的,不就穿着袜呢吗。”“你说谁穿这的?可泰南也没几个吧,只有才穿黑色连袜呢,要我说,丽就是。”乍闻这套说辞,焕章一愣。

 紧接着就听许加刚说:“和灰色不才正经人穿的吗,你说对不对?”袜子和穿它的人正不正经或者说有啥关系焕章也没想过,听其一说,以为对方在暗示内天曾送过母亲几条袜,他就问许加刚吃饭没,想把这人情了了。

 “这么热的天吃啥呀,吃啥也不如吃琴娘…”看他在那摇头卜楞脑袋,还拍起口来,焕章打断他说客气了不是“你稍等我会儿,打完就去。”

 “你玩你的,我这楞会儿还得走呢。”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笑倒是一直挂在脸上“冲琴娘跟我这层关系,啊,跟谁见外也不能跟你见外。”

 “要不你就先玩会儿。”腾不开手,焕章朝他扭了扭股,说币从兜里呢你自己掏,些许停顿,又问他顾哥干啥去了。“你干爹呢?”恍惚听了句什么去上海了,啰里啰嗦,焕章就问他:“什时候走的?”

 “给杨哥他过完生日走的。”稍稍想了下,焕章说:“下那么大雨,怎走啊?”话刚落,嘴里就被了支烟,他扬起手说这不刚掐,然而火已经给送到嘴边上了。

 “你以为淋着雨走的?”焕章说内倒不是,笑了笑,说:“玩还不选个好日子去。”就这工夫,许加刚也点了烟。“开车啊,不有车吗。”他说“多方便,不是想哪天去就哪天去吗。”

 “倒也是。”话赶话,焕章想起另外一件事,忙问:“最近又买没买新磁带?”“新磁带…”一个类似游戏机里狗子发铁背时的调子忽地响在耳边,看过去时,对方一惊一乍的眉都成了八字,而内张原本就有些撅起来的嘴也在顷刻间演化成了猪拱子“说着呢,咋?”

 “也不咋,就问问嘛。”搞不懂他为啥这幅德行,扭过脸来盯向屏幕,焕章就边打边说:“也这么久了,总得出点新鲜东西。”“封神系列。”焕章皱起眉说封神系列“啥叫封神系列?”

 “演绎啊,电视剧封神榜,”声音倏地一下扬了起来。就在焕章这斜睨中,亮起那破锣嗓子唱了起来“花开花落,花开花落…”看着神经病,焕章说行行行“到底什玩意?”神经病说磁带呀“磁带名儿啊,咋样?”“不咋样。”

 呵呵两声,焕章说这玩意还用起名“我说你这都打哪踅摸来的?”神经病滋了一声,还摇了下脑袋“啥叫不咋样,前后多少盘了,来个系列不也正常吗。”

 声音怪异,且只回答了前者,稍待片刻,拢起手来还凑到了焕章耳子底下“你说叫的那么,玩的又是那啥,啊,咱配合一下不也显得高级一点吗。”

 高不高级焕章倒没放心上,见他不说,就在回应时问:“有没有内种不挂音乐的,不带快慢音儿的?”“这你就不懂了吧,”嘬了口烟,虚起眼来连说带比划“啥叫身临其境,玩的不就是内个味道吗,又是体力活,要不得多单调你说。”

 听着似乎有些道理,焕章想了想,正不置可否,听其又道:“不知你啥感觉,反正我…”似做思考,又嘬了口烟“怎么形容呢我?对对对,捋牌九时的内种感觉,既紧张又刺,渍渍渍,尤其是捋开的一瞬间,喔…我的乖乖。”这次倒没再吸烟。

 不过说笑不笑的在那挤眉眼,毛病还不少,这也就罢了,小动作也不少,又抽风似的颠起脚来“人嘛,不愧不虎,不如不嫖不赌。”

 “什玩意都,说绕口令呢吗?”瞥了一眼,焕章心想费半天口舌又听不着,索敞开了天窗:“手里有现成的吗?”“你听过的倒是有。

 不过得回家拿,要不过两天,过两天再看看。”既然这样儿焕章也就没再多说,不成想这过两天竟一猛子扎了下去,现在也是连人影都找不着了。

 “养的说话咱就不能在泰南听,得把耳朵搁省城且,就没实话!”这是在说完躲起来后他说的,当然,磁带这事儿没提,只等拿到手再跟杨哥说了,吃喝足也歇够了,结过账就该回家了,着人分别带上两辆自行车,书香就把浩天架到了自己车后座上。

 看着杨哥,浩天说周六怎么踢,又得返校,然后瞅向大鹏和小魏“大鹏好说,离得近,小魏能赶过来吗?”小魏说十点之前应该能赶过来,他说菜市场离学校近,陈叔就在那卖鱼“实在不行就让陈叔开车送我一趟。”

 “农合杯上也走一圈了,就是奔著名次来的,要不,干嘛来?”瞅着书香,焕章就说杨哥你甭管了“人还我去组织,行不行到时都得拉出去练练!”或许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吧。

 原本书香还想去工商局内老房子转一圈,当下也只能暂且作罢。依旧走文娱路,依旧没见到顾哥,穿梭其内,打胡同口经过时却听到闹街方向传来的歌声,何勇的《钟鼓楼》…“是谁出的题这么的难。”

 京腔京韵很有味道,就是声音有点稚,如同出自同龄人之口,也没准儿录音时得了感冒之类的病,反正有点齉鼻儿。老旧的青砖房越发像豆腐条,躲在闹街门脸房的身后,仄的胡同也更加死气沉沉,完全没有闹街的繁华和热闹。

 方圆书店前,几个学生模样的人,不知是打书店刚走出来还是正要进去,嘴里翻翻着基督山伯爵、巴黎圣母院,你来我往,而后打他们嘴里又说起了茶花女,另外,还说了本名叫“百年孤寂”的书,应该是“多年以后…”

 多年以后什么样儿谁知道呢,书香就下意识瞟了眼东侧胡同深处的泰中。收回目光时,他探起身子猛地蹬起踏板,驮着浩天朝北就招呼下去,斜花穿过百货公司,倒着工贸街往北,很快就上了前往梦庄的乡镇公路。

 路上没什么人,夹道两侧的青纱帐却已经没人脑袋了,顶着个黄穗,乍起和身子一个的手臂,仿佛好扑倒谁。过建材市场隐约就能看到梦庄医院,因为乡政府也在附近,又是路过,书香就先跑去了计生办。

 灵秀也是刚来单位,跟同事说着下个月的计生普查,这边给自己打了杯水,股没坐稳呢就看窗台鬼鬼祟祟探出半拉脑袋。她吓了一跳,她斜睨着双眼说咋跑这儿来了,看到内身装束时,她虚微皱了皱眉,她说:“刚回来?”

 书香俩眼贼不溜秋地扫视着,听到妈在召唤,赶忙应了一声。瞅着灵秀,他说赢了,一时间却忘了自己为啥要过来。“车呢?”“车?什么车?”经由提醒,书香“哦”了一声,直拍起自己脑瓜。

 与此同时,扭脸朝大门口方向“喏”了一声“门口呢,等着我呢都。”余光随着耳畔响起来的声音,他朝屋子里叫了声“二大爷”看过去时他说不进去了就,随后朝屋里其余人等打了声招呼,这才收回目光“都跟我一快出来的,王宏跟浩天都踢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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