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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公主,你的脸色好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灵儿紧张的来到她身边搀扶,金叶坐到了卧杨旁,她并不想跟单纯的灵儿说刚才发生的事情,事实上就算跟她说了,也同样无济于事,于是她扯了谎。

 “没事,大概是刚吹了一点风,所以头有点儿痛。”

 “灵儿去请大夫来看看吧?”

 “不用了,让我静一静就行了。”

 灵儿见公主好像怪怪的,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她慌了手脚,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只好点了头准备退下“那灵儿先

 退下了,公主,若是有事,就叫我一声。”

 灵儿担心的看了金叶好几眼,才听话的下去。

 室寂静,只听得到窗外的虫鸣鸟叫。

 而金叶心烦的再也掩饰不了,听了姚喜纱的那段话,要她的心情像往日一样的平静如水,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我究竟在干什么?”轻轻的抚着头,金叶稍稍冷静了下来“我只是代替红蕊来当人质的,可是,又为什么心情如此难受,他就算要谁当宫妃,我也无权置喙,更何况是宠幸别的女人呢。”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她的心情仍然是激动不已,虽然理智上清楚明白,但她的心依然受到了重重的伤害。

 走出宫房,她来到一株枝叶盘结的老树下,她下鞋袜,稔俐落的爬上这株老树的顶端。

 望着远处的云海深处,从小就爱上那片云雾沉蒙的美丽景象,不论从哪棵树上看,总是那么自由而动人,总能安抚她不安的心情,她忘记忧愁,沉浸在其中。

 这在干什么?”严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震怒从树下传来。

 臂奇扬正看着树下的鞋袜,他马上就推断出谁在树上面。

 一听到他的声音,金叶的心快速跳动了起来,然后又趋向缓和,变得悲伤,又成了痛苦,却无法说出口,她只能装成不在乎的微笑。

 “臣妾正在看云。”

 “给我下来。”

 “不。”

 臂奇扬愤怒的声音充了不可置信,简直不敢梧信他听见了什么“你对我说不?”

 “是的,臣妾对你说不,如果你听不清楚,我还能再跟你说无数遍:不、不、不、不、不。”

 “你大胆至极。”

 “没错,臣妾的确大胆至极。”

 她不在乎的认罪,因为观奇扬真的伤透了她的心。

 而她那不在意的态度,让观奇扬的怒火更甚,他怒声命令“下来,我叫你下来,我数到三,你再不下来,你一定会后悔。”

 “就算你数到十,我也不会下去的。”

 金叶轻细的声音隐含着意志,观奇扬怒得翻衣上树,没多久他就来到金叶的身边,所幸这株老树的枝干大,才能同时支撑两人的重量而没折断。

 “你竟敢对夫君的命令视若无睹。”

 “你不是我的夫君,在我的心里不是。”

 臂奇扬脸色大变,他当场捉住她的手臂,愤怒的脸上出现骇人的表情“你说什么鬼话?”

 金叶白皙的脸仰着“要我说几遍都可以,你并不是我的夫君,在我的心里是这样想的。”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么说。”

 金叶笑了起来“我不是胆子大,只是陈述事实,你若是我的夫君,那你告诉我,我们的新婚之夜你在哪里?”

 臂奇扬脸上像隔起一道寒霜,声音更是冷得像冰一样“你没资格问。”

 他当面冷漠的划清界限,更证实了姚喜纱的嘲讽是真的,她的心宛若要碎了似的轻颤着,原本她还带着一线的希望,但是现在连最后的希望都消失了。

 她轻笑道:“你对女,都比对你的子好,那一夜,你把我当成醉仙楼的红牌花魁,对我真温柔。”

 金叶坚强的伪装起笑容,珍珠般的泪珠却不听话的夺眶而出,一颗颗垂下颊边,滚落她的衣衫。

 “不准哭。”

 对于他蛮横的命令,金叶别过头去,观奇扬无法忍受她的拒绝,他捉住她的肩头,用力一扯。

 也许这一扯在愤怒下使力过大,金叶坐的树干在用力摇晃下,啪的一声断裂。

 金叶连惊叫的时间都没有,整个人就摔了下去,时间快到连观奇扬也来不及捉住她。

 臂奇扬站在内侧,树干从他脚边开始断裂,他依然稳稳的站在树上,但他的表情惊骇显然没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迅速的飞身下树,树下的金叶正缓缓出鲜血,衣服染成了血红,他颤声吼叫,连手心都在发抖。

 “来人啊,叫大夫,快!”

 “公主…公主…”

 眼见刚才还好好跟她说话的公主,下一刻就已躺卧在血泊之中,灵儿放声大哭。

 哭泣之际难忍悲痛,她奔上前去,痛打着观奇扬的肩膀“公主爬树爬了那么多年,才不可能摔下来,一定是你把她推下来的,否则公主不会摔成这样。”

 臂奇扬推开失去理智的灵儿,眼神没离开过金叶,只是不断的哑声怒叫道:“大夫到了没?究竟到了没?”

 凌威跟宫内的御医几乎是同时到达,凌威一见树下的惨状,也不由得倒了一口气,他凝视着观奇扬,知道他从不想要这门亲事,但也不至于要害死红蕊公主吧。

 “她死了吗?”凌威恢复沉稳的问。

 臂奇扬像是气他的诅咒,忿忿不平的回应“当然没有,只是大夫还没到,我不敢随便移动,现在快看看她怎么了,可以搬动吗?”

 御医急忙领命,他左右来来回回走动看着病人的伤势,灵儿则在一旁痛哭失声。

 “禀主子,伤患可以移动,让我们先行止血,所幸接连几下了雨,地上土松泥软,没造成致命的伤害,虽然外伤严重,但幸而公主鸿福齐天,并无撞击头部及造成严重内伤,已实届万幸。”

 一听可以移动,观奇扬马上抱起金叶,不顾她身上的血沾染自己的衣服,立即飞奔往着金叶住着的寝宫而去,急忙将她放在软铺上让御医医治。

 灵儿则跟在一边的凌威一同进去。

 御医以沾着葯水的布擦着金叶身上不断出的鲜血,额上也不断的出汗珠,观奇扬冷冽的站在一边,每当水桶内的水全都变红时,他的嘴角就动了一下,手指也握得更紧更重。

 灵儿不断的换着水,每换一桶,她的眼泪就掉得更多,哽咽得更严重。

 当伤口已全部清洁完,涂上草葯后,御医终于吁了口气,擦去额上所有的汗水,出了大功告成的表情“终于将伤口处理好了。”

 “现在她的伤势如何?”

 “禀主子.公j一是金枝玉叶,自然不泥地上的砾石块,因而造成外伤血不止,另有多处摔伤及轻微骨折,所幸没摔断脊椎骨及筋才保住了性命,止了血、抹了葯,只要好好的休养,过个十天、半月就会好很多的。”

 “那她怎么会昏不醒?”

 “主子,公主昏不醒是因为伤口剧痛难忍令人昏厥,这两天我开些止痛顺气的葯物,顺便补补公主因失血过多而造成气虚的身子,公主只要按时抹葯及吃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快去开葯单,叫人煎葯。”

 御医领命而去。

 臂奇扬转身走了出去,凌威紧跟在其后,观奇扬不悦的转头询问:“有事吗?”

 “真的是你把她推下来的吗?”

 对于凌威兴师问罪的口气,观奇扬脸一七已然铁青,他声音几乎哑得令人听不清楚,他不想对任何人解释这件事,但是他知道凌威一定会追究底。

 “是意外.我不是故意的。”

 “纵然你不喜欢她,也要可怜她,她不是自愿与你成亲,却还得忍受你对她的冷漠。”

 “这不关你事,我高兴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观奇扬的口气越来越差,他当然知道她不是自愿嫁进来,不需要他再次提醒。

 “你夜宿在姚喜纱那里的事,宫里上上下下无人不知,姚喜纱早已四处宣传得沸沸扬扬,你们成亲至今有多久,公主的夫君却从未在她房里待过,你要她如何做人?”

 臂奇扬脸色含怒,怪不得红蕊会这样反抗他,一定是姚喜纱说了什么伤害她,他早知这个女人下了,但想不到她竟敢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

 “今天再传你把她推下树来、她伤得很重、她是个弃妇…等等的传闻绝对会不腥而走,我觉得她…”

 “怎么样?”

 凌威冷冷的道:“她喜欢你,成婚之前,她一直想要见你,你却不肯来见她,如今成了亲,你还如此对待她,到时你可别后悔莫及,话就说到这里了,要怎么做随便你,只不过…若是你不懂得珍惜她,这样的好女孩,可多得是人抢着要呢。”

 “谁敢?她是我的子,谁都不准喜欢她!”

 威猛霸气的话不经思索的整串低吼出,谁敢觊觎他的子,他一个也不饶过。

 像是达成了目的,凌威嘴角隐隐扬了起来“那你就做好一个夫君的责任吧!”

 “好痛…”

 金叶缓缓轻呼,呼出来的痛声微弱得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她只觉得全身的的头就像是要分家似的痛苦。

 “公主,你终于醒过来了!”

 “我?我怎么了吗?”

 才一说完,她就想到自己原本在树上跟观奇扬说话,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观奇扬拉了她一把,树干忽然断裂,她整个人从树上跌了下来。

 “我摔伤了是吗?好疼啊!”“公主,你伤得好严重,我吓死了,差点以为你是死了。”

 说到死这个字,灵儿似乎也觉得很不吉利,她急忙掌嘴道:“瞧我这张嘴只会说,公主现在还好生生的在边跟我说话,我胡说些什么,我自己掌嘴。”

 没有力气伸手出去阻止,金叶急忙低叫:“别打了,灵儿,没事的。”

 “是,公主。”

 灵儿见公主想坐起身,赶紧上前辅助,拿枕头垫在公主身后时,忍不住红了眼眶“公主,幸好你没事,那个北国的主子真不是人.竟把你推下树。”

 “不是他推我的。”

 “若不是他推你,你怎么会掉下树?”灵儿一点也不信,公主一定是人_人好,帮那可恶的北国主子说话。

 “他正在跟我说话,然后他生气了,树干忽然断掉,他来不及拉我,我就摔了下去。”

 “可是他很凶,看你了这么多血,他眼皮却连眨也不眨的看着全程,难怪我们南影

 柄的人会说,这些北国人都没血没泪,都是蛮子养大的,都是野蛮的蛮子…”

 “住口。”金弃难得的严厉让灵儿不敢再放肆。

 灵儿怯生生的偷瞄金叶,不知公主的脾气从何而来“公主,我说错什么了吗?我只是替你抱不平,他真的对你好坏,连新婚夜也没来这里。”

 “我已与北国的主子举行过大婚,既然嫁给了他,我就是北国的一分子,岂能容我的婢女跟着毫无根据的传言鄙视北国的人民,那些话以后绝不能再说,听见了没,灵儿?至于他对我好不好,我另有打算,总之,不许你鄙视这里的人民。”

 “我懂了,公主。”

 “灵儿,这人世间的人本就有好有坏,跟生在哪个领土没有关系,难道你就觉得咱们影国的王贵人好吗?”

 一提到她,灵儿惊颤的发抖,王贵人残暴凶狠,又仗着皇上宠幸而目中无人,宫廷里没有人敢得罪她。

 听说有个侍女,只是不小心滴了茶水在王贵人的新衣上,就被王贵人叫人拖出去打得半死,还不给葯医,足足让她哀嚎了好几天才死去,这样的传闻多不胜数。

 “那你觉得北国的威叔好吗?”

 想起威叔虽然都是一脸冷冰冰的,但对她们也着实不错,总是派人来问她们有无缺少什么?的确是大大的好人。

 “嗯,威叔是好人。”灵儿肯定的点了个头。

 “所以明白了吧?不能用族群领土来判断他人的好坏,下次再听你这么说,我就掌你的嘴了。”

 “是,公主,灵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说得好。”

 赞声的声音由远至近,灵儿一见来人就脸戒备,她还是无法相信公主说的话,就算北国的主子不是故意推公主下树,但以他对公主极度的冷淡看来,他根本就是个大大的坏人。

 “退下。”

 臂奇扬对灵儿的敌意充不耐,灵儿想反驳,金叶却开口了“你下去吧,这里他就是主子,要听他的话。”

 “是,公主。”

 虽然口里应着,但是灵儿仍是忍不住将眼盯着观奇扬瞧,表情充了对他的不信任,才不甘心关了房门出去。

 臂奇扬对灵儿不悦的脸色隐然可见,说出来的话更是充了讽刺“你的侍女跟你一样大胆妄为。”

 “有什么事吗?”

 对她的冷淡,观奇扬也同样冷冷的回答“没事我就不能来吗?”

 金叶不想跟他辩“既然你没事,来干什么?”

 “这个皇宫由我当家,我爱来就来,谁也拦不了我。”

 “那我走自粕以了吧?”

 金叶说着就要下,她忍着剧痛,滴滴的冷汗冒了出来,观奇扬高大的身影迅速移到了边,低沉的语气充了浓浓的愤怒“你就这么讨厌跟我同处一室吗?”

 “我没这样说。”

 “你做得够显明了。”命令的语句绝不容人置疑“给我乖乖躺好,若是你的伤在你的任意妄为下变得更加的严重,我可饶不了你。”

 “我…”

 未出口的气话在观奇扬抬起她的下巴时终止,观奇扬眼神专注的看着她“告诉我,姚喜纱说了什么?”

 一听见“姚喜纱”三个字,金叶的心像被撕扯般的一揪,她想别过头去,奈何被紧紧的锁住下巴,无法动弹。

 臂奇扬的声音低沉而醇厚,昕起来像是一种保证“不管她说了什么,那都是谎言。”

 金叶惊讶得张大眼眸,观奇扬则是低下头,他的轻略而温柔的擦过她的边“我敢对天发誓,我绝对无意推你下树,使你受到任何伤害。”

 金叶因为这个吻而震憾得说不出话来。

 “你相信我吗?”

 金叶只能呆怔的点头,再怎么样,她也无法相信观奇扬会故意推她。

 见她点头,观奇扬冷漠的表情变得较为柔和,但他话语中的命令意味依然浓厚,充他予取予求的霸气“躺下来休息,我要你以最快的速度痊愈,这段时间我会来看你的。”

 金叶心往下“只有这段时间吗?”

 臂奇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他忽然低下头,给了她一个烈得几乎不过气来的吻,金叶的心仿佛要跳出心口,而她也同样听到观奇扬鼓动不已的心跳声。

 “我等你伤好,到时…”观奇扬抚摩着她的秀发,他的语气充惑力的沙哑“到时我要你永远的属于我,成为我真正的子,而那一夜,我不是对醉仙楼的花魁温柔,我只对你温柔,懂了吗?”

 金叶的心剧烈不已的跳动,让她几乎无法呼吸,而他在温柔的告白后又在她的脸上落下了几个吻,才大跨步的离开,留下怔楞中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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