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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穿过了马路
 不过他昨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到现在睡意正浓,明知道是妈妈的声音,眼睛却不睁开,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再眯瞪会儿!”心里却不由得飘起妈妈昨晚上不堪的声音:“我好舒坦,你使劲呀…”

 “外面下雪啦!快起来吃饭!”又是一声清冷催促,这次的声音显得更大,刺着杨书香睁开了迷糊糊的眼睛,他只觉眼前一道黄影趴在身边,意识恍惚随即又合上了眼,嘴里咕哝一声:“我困。”

 抻着被角正要继续呼呼大睡,大腿处就觉察到一阵清凉,杨书香感觉下面的被子似乎被人开了,接着就听妈妈问了一句:“那鱼是哪来的?”

 杨书香睡眼惺忪,在被子里伸手胡乱抓摸,试图把被子捂严实点,冒猛子被一只冷冰冰的小手搭在大腿的“里帘儿”

 上,他灵灵打了个冷战,刺之下,只觉得下体十足,憋紧狗的同时,睡意全无。翻腾着从被子里窜起,面向妈妈而跪,杨书香大声抗议道:“妈,你要干嘛呀?”

 原本杨书香也不是个偎窝子的人,实在是因为昨儿晚上经历的事太过于惊心动魄,让他失了魂儿才导致今儿个赖在被窝里不起来的。

 “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那鱼是不是从窑坑逮来的?啊!在西场下坡溜冰我不说你,就是跑到南坑玩玩儿也都说得过去,偏偏要跑到窑坑嘬死,看你还敢不敢?”

 跪在上的柴灵秀冷着脸,她边说边再次凑到儿子身前,眼瞅着那双白的小手就薅向杨书香大腿内侧的“里帘儿”上。

 往日里和杨书香相依为命,柴灵秀就怕儿子有个闪失,时常告诫他不要跟大孩子玩,尤其是老顾家那个打架惹事生非的人,顾长风。早前不管杨书香是在河里洗澡还是在冰上溜滑,只要叫柴灵秀看见了。

 那准是毫不客气一通胖揍,打得手掌生疼还气得柴灵秀乌丢乌丢的,便改了主意:“你不是皮糙厚吗,我就专门捡你大腿内侧的上招呼,让你记不住!”

 后来儿子岁数大了点,除了那次摔折了胳膊,也没见他干什么出圈的事儿,柴灵秀在管束上也就不再严厉。

 她也知道儿子的子好动,又得他夸口保证,也就不再拘束。今个儿早上来到厢房看到大盆里的鱼,一琢磨一想就明白了前因后果,柴灵秀的心里暗暗后怕,这要是掉进冰窟窿里还活得了?那还不坑死我啊!鼓捣着做完了饭,她越想越不对劲,忙乎着扫完了雪便来到儿子的房间质问,要杨书香立马给个代。见妈妈又要动用那传说中的九神爪,杨书香跪退着身子双手连连摆动,大声喊道:“报告妈妈,我有情况。”

 其时他被无奈,哪有什么情况可言,无非就是来个缓兵之计。见妈妈横眉冷目,杨书香心里暗暗叫苦不迭:“鱼也吃了,都过去了咋还有翻旧账的?”

 柴灵秀双手,黄衣包裹下的脯急剧起伏,她瞪着眼睛质问:“说,到底怎么回事?”杨书香转悠着眼珠子,双手凭空抓来抓去做着防备,脑袋也是飞速思考着。

 我这要是不解释清楚的话,这顿揍…这顿拧肯定是妥不过去。柴灵秀见儿子双手舞,眼珠子转来转去的滑稽样子,她心说,我就看他怎么给我编?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简直要疯啊,有一阵子我没约束他了,本以为上了初中就不用我再心了。

 谁知道,谁知道他…反正今儿不给我说出个里格楞来,绝不绕他!”再如何狡猾机智杨书香毕竟还是个孩子,玩心起来之后哪会想到大人们的心思,他倒觉得无所谓了。

 可这哪架得住大人心眼里瞎捉摸啊!此时此刻,杨书香赤身体跪在里,下的那怒龙直比高炮,鸡蛋大小的头上半裹着一层包皮,赤红着出了上面的马眼,正挑衅式地对着柴灵秀,犹自不知。

 当他看到妈妈盯向自个儿的眼神时,这才意识到己个儿还是光着股呢,偏偏两腿间的狗越发涨硬,咣噔噔的肚子里越是憋越是把那狗硕出来,把个杨书香尴尬得两只手捏来捏去的都不知搁哪好了。

 那边的柴灵秀火冒三丈正苦苦等待着儿子的解释,久等之下不见动静,忽地扫到儿子下的那怒龙,柴灵秀的心里又是一惊,竟忘记了此时找儿子的目的,一时看在那里,眼神有些发直。

 妈妈看儿子原本无可厚非,又不止一次看到过。可谁叫他的狗雄赳赳气昂昂的,又是在质问的情况下被柴灵秀看到的。

 发现儿子在注视着自个儿,柴灵秀忙收回目光,瞪着杨书香嗔怪道:“臭德,要飞啊?赶紧把衣服给我穿上。”柴灵秀也忘了问鱼的事儿了。

 拿起了上的衣服就扔了过去,不偏不倚之下,那衣服正扔在儿子的心口,往下一滑,就挂在了狗上。就见那卜卜楞楞的狗极不安分,跳跃挣扎中把衣服都给挑了起来,反倒是得柴灵秀手忙脚有些不知所措。

 杨书香也被自个儿的丑态得手脚慌乱,见妈妈把衣服拽到己个儿的狗上,他手忙脚地动起身子,翻开被子寻找昨晚上迷糊中下来的内,就在他发现内时,那条内却被妈妈一把抢在手里。

 从被子里抓起了儿子的内,刚要给他扔过去,却觉得手里乎乎的,柴灵秀疑道:“咋了,炕啦?”

 她开被子寻睃,褥子上根本没有地图,心里便咯噔一下。杨书香直愣愣地看着柴灵秀,心道:“还不都是给你们害的!”想起睡梦里发生的事儿,杨书香心里怪异连连,狗又忍不住跳了两跳。

 可这话千万不敢跟妈妈说,只扫了一眼柴灵秀的脸,杨书香就急忙把脑袋耷拉下来,支支吾吾再不敢抬头去看那张粉面了-柴灵秀心里疑疑惑惑的也不便再问,给儿子找来一条衩让他赶紧穿上。

 想起夜个儿儿子竟跑去窑坑玩玄,柴灵秀虎着脸说了句:“你要是再敢去窑坑玩,看我不把你的里帘儿撕烂了。”听妈妈说话时的底气明显不足,知道躲过了一劫,心里踏实了,杨书香立马嬉皮笑脸地说:“我保证再不敢了。

 不敢了!我跟你说呀,这还不都是打算给你尝尝鲜吗,捎带脚给别人也尝尝,我总觉着吧,你说娘和琴娘都那么疼我,我就预计着也让她们过来尝尝。”

 “净找借口,哼!那也不能淘出圈儿啊,你知道窑坑的水有多深吗?你给我记住了,下回再敢那样的话…当着妈妈的面还敢这样,没羞没臊的赶紧把衣服穿上。”

 前一刻说出话来柴灵秀还一脸冰冷,后一刻就怪异起来,二目游离,她都不知道自个儿怎么会怵阵了?!柴灵秀瞪着杨书香,见他下之物如此昂扬,心里也不琢磨起来:“啥时候变成了这样儿的?这臭…这臭东西”

 此时见儿子已经穿上衩站在里,那下之物鼓鼓囊囊地包裹在内中,跃跃试地竟然在松紧带上冒出了头儿,莫名其妙之下,忙拿起他的内急匆匆走出房间。杨书香嘿嘿笑了两声,心道:“我乐意这样啊?”

 他躲过了一劫不敢出口发言,生怕妈妈杀个回马个二来来可就得不偿失了…外面的雪依旧下着,踩在地面上咯吱咯吱透着渗入骨髓的冷,留出来一个个大脚印子。一条行人走道被扫了出来。

 从堂屋的门口到厢房,再到大门口,只不过上面又堆积了一层白雪,眼望漫天飞絮,真不知这雪要下到何时才能打住。

 淡黄鹿皮鞋穿在脚上,身上又新穿了棉衣棉,虽说杨书香有些不太情愿,觉得身体实在过于臃肿,可此时站在院中才意识到,这大雪滔天的天儿还是妈妈惦记着他想得周到。

 心里一阵暖和,脑子里却不住跳出了一道白花花的身影,其时周遭一片蒙蒙白亮,杨书香脑子里的那具赤的身体却越发清晰,就如那漫天飞舞的雪花一样,也跟着一起晃动起来,身体不住打了个寒战,大骇之下,杨书香使劲摇了摇头,跳起身子蹅着白雪跑到了西场外。

 眼睛里所能看到的景物都是皑皑白雪,不管是田间还是路边,水坑还是房屋,连成了一片,俨然一个雪的世界。杨书香深了一口冷气,他皱着眉,使劲驱散脑子里的景物。说实在话,昨晚上亲眼所见的经历实在是让人感到惊心动魄,更令人惶恐不安的是,睡梦中居然再现了目睹之镜头,那梦里的场景虽是无意识产生出来的叫人无法控制,可当回想起梦中自个儿居然替代了爸爸而被妈妈在身下时,这无疑不令杨书香感到深深的恐惧:“妈妈把我给捋了。把我给捋了!”

 梦时如缰的野马跑发了,根本刹不住闸,惊醒后又一片迷茫,忐忐忑忑自责不断:杨书香啊杨书香,她可是你妈妈,你,你怎能跟她那样,那样做呢!

 于罪恶之中产生出来的那难以抑制的兴奋虽然都在了内上,虽说一切都是梦境,都是假的,可一想到把那东西到妈妈的那个地方儿,杨书香的心里就特别苦恼,就觉得倍儿别扭。

 此时公路上的积雪经过汽车的碾已成硬邦邦的冰板儿模样,几个零星的赶路人小心翼翼骑着车子在公路上行驶,杨书香浑浑噩噩视如不见,站在空旷的西场上,孤零零显得倍加失魂落魄。

 冰冷的世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杨书香渐渐闭上了双眼,仿佛入定一般,沉寂多时,他猛然睁开眼睛,站在西场坡上对着六七米开外的公路嘶吼起来,稍一停顿过后,猛然间扬起手来照着自个儿的脸上扇了一个嘴巴。“啪”的一声脆响从西场的空地上扩散出去,那声音穿过了篱笆围墙,穿过了马路,倒是没让第二个人看到,却被老天爷收进了眼里。一嘴巴子扇在脸上,真的是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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