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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言外之意
 你们这岁数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身为校领导我们也都能理解…为什么没叫其余等人过来…”

 指向杨书香和许加刚时,他分别点了点手指头,随之继续说道:“你们的身份可都代表咱们梦庄中学,这个可不能忘了。”旁听的众老师也是频频点头予以支持。

 话锋一转,张文江板起脸来说道:“打架这件事掀过一篇,就此打住。又没有多大仇恨,以后我不希望咱们学校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听明白没有!”杨书香冷冷地看着,他虽然淘。

 但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从没惹过事。关于打架这件事,杨书香没觉着自个儿有哪里做得不对的地方,可现在他却觉得自个儿像只猴子,被人耍来耍去。

 有感于此的同时,又让杨书香想起了夜个儿晚上看到的情形,老实的琴娘被欺负…连锁反应,杨书香心里又想起了昨天晌午隔墙听到的话,许加刚和大奎等人辱骂自个儿的妈妈。

 心思百转,杨书香暗忖着,妈总说让我学会忍耐,说能忍自安。可我妈招谁惹谁了就给养的张嘴闭嘴挂在嘴边上,当好人就都该挨着忍着。

 挨欺负?如果被人欺负了还要忍气声,我就真的不知所谓了,收敛心神,忽地一笑,杨书香冲着校长和教导处主任点点头,说道:“我保证遵守纪律…绝不带头煽动同学,也不会主动组织别的同学和我一起去参与打架斗殴,请校长、主任和班主任以及各位老师相信。”

 内心却极其蔑视,我管你谁,你妈的耐谁谁了,骑我脖子上拉屎,去你妈的,我还就得跟你养的干,看着杨书香这个姿态,许加刚撇起了鲢鱼嘴,他哼哼唧唧地说:“张主任说出来我也同意的,不会的反对。

 那赵焕章抢我女朋友…哦不是的,赵焕章欺负人,原本的时候,我也不想继续的继续,我是校运动员,也有责任的,可他和杨书…杨书香合起来欺负我。昨天我鼻子都给打坏了”

 说完还不忘用手指着自个儿的鼻子,让在坐的老师看上一眼,随后把目光盯向杨书香,一脸怒容。办公室里隐约可以听到一些奇异的声音,或许该把那些声音叫做微笑?!

 杨书香扭过头来斜睨了一眼许加刚,看他那样儿心里更瞧不起了,杨书香把身子后撤一脸惊讶:“哎呦,你瞅瞅这事儿闹的。我还说就我眼犄角子让人抄家伙给打了呢…这么着吧,就算你夜个儿晌午头上我们班挑衅闹事,又把社会青年…

 你二姐夫找来打我,放学又找一群人半道上劫我和赵焕章,看在你是我姥家侄儿伙计的小舅子的份上,我也绝不会把这事儿嚷嚷出去。我听你这口音…不像本地人,还真把鼻子给打得不轻哈。

 我说侄儿小舅子,我看看你这鼻子歪没歪?”杨书香边说边朝着许加刚身边靠拢,把左手伸了出来,许加刚以为杨书香又像昨天那样要下黑手,急忙往一旁稍起来,防备的同时喊道:“你想做什么?老师校长可都看着的,你打人的你的还有理?”

 杨书香戳在原地,他用左手拢了一下头发,慢悠悠说道:“心别那么脏,我不过是想跟你握手言和罢了!”很快又笑着说:“当着陈校长张主任和在坐的各位老师,你差不多就别装了,握个手我也该回去上自习了。”复又把左手伸了过去。

 “我希望你们在学习上有所表现,比学赶帮超嘛,就应该有这股精神!好啦,过去的事不要再提,我和张主任都不希望咱们学校的学生打架斗殴,影响团结嘛!两个人握握手,言归于好!”陈宝昆敲了敲桌子,比较肯定杨书香的做法。

 许加刚伸出手来,还没等他握住杨书香的手,杨书香便迅速把手抻了回来,冲着校长鞠了个躬,说道:“陈校长,我坚决赞同您和张主任说的话,五讲四美嘛团结友爱,我一定遵守校规。没什么事儿那我现在就回去上自习了。”

 把许加刚晾在一旁,杨书香转身走了出去。陈校长和张主任对了个眼儿,这杨同学看起来可比那许同学有路子,就是子忒执,得需打磨打磨,不过好在事情说开了,身为校方的主要负责人,他俩的心里也都踏实有谱了。

 “许同学,你是大梦庄本村人,里外的人也都认识,这件事儿以后别再纠了,知道了吗!”

 陈宝昆点了点许加刚,见他脸一阵红一阵白,摆了摆手示意他回教室上自习,直等着许加刚离开,这才嘱托三班的李学强和四班的王会友两位班主任,再有类似事件发生,让他们停课叫家长,省得闹腾得乌烟瘴气,两头难伺候。

 一天下来平平静静,没有什么大的波动,仿佛这起打架的事儿经由校长主任的化解真就给埋在了雪里,就这样囫囵着过去了,但杨书香的心里…挨到下午放学,就在杨书香去车棚推车时才发现,自个儿的车子后袋瘪了。

 怎么早不瘪晚不瘪,偏偏赶上这个时候?他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许加刚干的,可那边焕章的自行车却安然无恙,又令杨书香有些费解,纳么着这里面的事儿,他总觉得近来自个儿的生活像是被什么打破了,特别不顺当。

 车胎瘪了自然没法再骑,杨书香把车子交给陈浩天,让他去梦庄村里把车胎补了,然后一股坐在焕章的自行车后座上,朝前一吆喝,随着同学顺着大路便走了下去。

 梦庄道口是必经之地,每次上学放学都要经过这里,杨书香让焕章“大大央央”稳住车子,随着二年级学生的大部队朝前行驶,他看到街道口里面不少凑份子的二八伙子在一旁稍着。

 杨书香的心里稍微踏实一些,不过他也没敢掉以轻心,车上别着两子,只要哪里不对,讲不起,就一个字,下车跟他们“干”!

 这回不管焕章如何拉着,杨书香是死活再不敢往琴娘家里巴碴了,夜个儿晚上那一脚丫子带来的后果差点让杨书香魂飞天外,他甚至不知自个儿是怎么钻进屋子里的,又是怎样爬到炕上的,随后辗转反侧胡梦颠倒。

 清晨起来吃饭,杨书香始终耷拉着脑袋,那公媳伦的一幕困扰着他,让他既不敢去看赵永安,又不敢正视马秀琴,可谓狼狈至极。直至逃离出门,一颗紧绷的心才算稍微松弛下来,却又在后面搅得他上课都有些分心,浑浑噩噩。

 与其心里备受煎熬,杨书香宁愿被妈妈发现自个儿脸上的伤,也好过跑到琴娘家里之后堵得慌,心里别扭。所以到了家门口,便冲着焕章说道:“早晚妥不过去,还不如及早见你灵秀婶儿呢,省得她惦记…对了。

 车座子后面的家伙事儿可别扔,那帮狗食嘴上可说过,让咱们拿出五十块钱来,今个儿我车袋没气了,不管谁干的,咱万事都注意点吧!”在家门口和焕章分手道别,回到家里生了炉子,杨书香又把作业捋了一遍,写完之后,开始坐在书桌前等待柴灵秀,准备把情况跟她分说清楚。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天都黑儿了,也没看到自个儿妈妈回来这心可就有些兜不住了。

 杨书香顺着西场坡捯饬到了焕章家门外,他没敢直接言语,踅摸着没看到妈妈的自行车,又急不地去了东头褚家,待他看到门外立着的那辆公主车时,这心里才踏实下来。

 晚饭前杨书香坐在里屋看着电视,顺道把大姐贾凤鞠的情况转告给褚,让她不用担心,嘴上不时说上两句却不时斜睨着眼睛,偷瞟外面忙乎着的柴灵秀。

 柴灵秀没想到儿子会跑到这里,还以为他要在马秀琴家里多待些日子,忙忙活活的也没工夫搭理他,直到吃饭。

 饭桌上,柴灵秀知道儿子在看着这边,尽管他低着个头,她仍看到了他眼犄角上的瘀伤。心里咯噔一下,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柴灵秀既心疼又害怕,冲着贾景林举起酒盅,身体里的火便燃烧起来。

 回家之后,贾景林也注意到侄儿伙计的眼角有些异常了,他猜测不出书香又干了什么,因长期出外贩卖蔬菜,手里背着一些应急的膏啊药啊,所以贾景林趁着柴灵秀不备,把药膏悄么声地到了杨书香的手里,并小声询问:“挨欺负了?谁打的啊?你妈看到了心里得多不好受,怎没去你赵大家里躲两天?”

 长这么大,杨书香脑子里有数听到贾大一次说过这么多的话。他见妈妈和娘有说有笑,似乎没事人似的,一句也不提昨天发生的事儿,这来时心里的那股锐气便给磨了个七七八八。

 再说贾大所问的情况杨书香哪敢把内里详情分说清楚,只支支吾吾对他小声说了几句没事,唐过去。

 饭桌之上,褚也注意到了杨书香的眼犄角子上,她记得前个儿晚上孩子还没事儿呢,怎么眨眼功夫就成了这样?

 但褚没法明着问,便扯东扯西跟柴灵秀说话,临了还特意让杨书香留在这边,言外之意,护着让他留下来睡,就手问问情况。既然儿子跑过来了。

 今晚上肯定不会再去秀琴家里头住了,又见褚转悠着心眼玩这一手,柴灵秀有一万句话等着呢:“你快拉倒吧!你己个儿还得要人照顾呢,再说老哥累累巴巴的一天了,我怎么那么没眼力见儿呢!”贾景林搭话说道:“见外了!”

 重枣脸显得越发乌了巴突。抿嘴一笑,柴灵秀低头注视着身前酒盅里的酒。白酒平静地躺在五钱酒盅里,看似不起半点波澜,入肚之后却辛辣无比。她左手按在桌上的小酒盅上,杏眸瞬间扫向一旁闷头吃饭的儿子。

 伸出右手,先是用大拇指一分,四指微张把右侧头发盘于耳后,又用右手无名指和中指花一样。

 把左半边的荷叶往耳后一捛,清秀绝伦的脸蛋就展出来,腮清润满月漾红,然后举起酒杯冲着贾景林笑道:“快喝你的酒吧!我可先干了!”于此之际,杨书香抬头看向柴灵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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