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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要哪有哪
 柴灵秀有些心烦意,指着杨书香说:“水都放好了,赶紧衣服洗吧,回来剪完头带你去照相,别等到饭口再过去,要不又该挨埋怨了。”

 讷讷下又把身子背向儿子。“我考个好成绩出来,有奖有罚!”说得板上钉钉,其时成绩单根本还没下来,却把臆里的豪情发出来。

 试图在黑暗中杀出一条血路。略做沉思,柴灵秀仍旧背对着儿子,她说:“好,但有一点,在学校不许对女同学耍氓!”耍氓这个词杨书香并不陌生,他这一年半的初中生活光是去县礼堂听法制教育讲座就听了好几次。

 而且学校也三令五申地指出,不允许学生搞对象,意思说白了就是不允许青少年男女瞎混搅在一起,当然了,私下里学生们的猫腻在九年义务教育这个大背景的影响下,把学校里规定的东西完全当成个笑话,你说你的我做我的,谁也挨不着谁的事儿。

 然而从妈妈嘴里听到这个词,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杨书香可从来不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叫做耍氓。第一,在学校里他从来没跟谁搞过对象谈那恋爱,硬要把收到情书这件事归类到耍氓里,他无话可说。

 第二,笔友又没有跑去见面,充其量是相互诉说两地风情,谈谈心而已,本身这和搞对象就风马牛不相及,毫不搭边,何谈耍氓一说。

 第三,又没有扰谁,让人家腻歪,尽管和琴娘发生关系,嘴里说了搞对象这个词,那事儿好像也不是搞对象吧,自然也就不是耍氓了。

 崩琴娘的事儿自然是要烂到肚子里,不能跟妈妈讲,又不愿看着她从那生气,只能好言相劝:“妈你咋了?说得好好的干嘛急了,儿子错了,要不儿子给你道歉?”

 给杨书香拱了几拱,柴灵秀骂了他一句,她自己也搞不懂此时为什么会心,会有些情绪不稳,见儿子上来讨好自己,稍微稳当一下的心里又变得空落落的,继而问他:“也对别人做过吧?”

 “可从来没对女同学干过这事儿。”妈妈声调缓和,杨书香眼前终于见着亮了,抱住那香的身子,说:“你要不让我摸,以后我不摸了。”

 “你倒委屈了!起着,洗澡!”儿子又来这套,柴灵秀可不吃,把他轰到一旁,可就惦记起文娱路东面的那个人来。心思一起,眼神就有些恍惚。

 抬头一看,目光正好落到杨书香的后背上…***“啪”、“啪”的声音很慢,但却很有节奏,一下一下的,在这掉针都能听见的夜晚,在这渗透着腥咸的屋内,显得特别突兀刺耳。

 杨书香睁开了睡眼,迷糊糊听了下动静,两秒之内就从上跳了下来,肚子里闷雷似的响彻着,由不得他过多思考去研究那道奇怪的声音出自哪里。

 甚至都没来得及穿上子就奔到了门外。凉风习习,一通豪,生蚝和啤酒就从谷门倾泻出来,当晚吃的是海鲜。本来没喝过酒,但啤酒还是专门给他来了两扎,那是他大大特意给他点的,说是“扎啤不叫酒”当冰镇白开水喝。

 而那个所谓的一扎,杨书香看了,他也说不好到底有多少,就看一个大号罐头瓶子那样的杯子被服务员端到自己身边,斟了发了霉又冒着泡的,一旁忙碌的老板还说这酒是这里的特色。

 但喝起来的味道却涩涩的,印象中还不如喝茶味道好呢,不过这场合可不是喝茶的日子口,白天玩得大汗淋漓,洗过澡之后嗓子眼都冒烟了。口干舌燥之下还管你到底是啤酒还是马,喝起来看吧。

 “凉儿的一喝,多痛快,大不了一泡就解决了。”端起扎啤杯子杨书香咕咚咚就灌了一大口。感觉凉刷刷的,听大大一说还真有那么一丝道理。三个人围在一张小圆桌前说说笑笑,稍待片刻,灯影窜动下一道道人脾胃的白雾瞬间缭绕起来。

 四周围穿着笑声、碰杯声、吆喝声,就看那穿着竹签子的八爪鱼一排排地码在了铁板上,过了油,呲啦呲啦的,这就是所谓的铁板油炸,随后豆、煮花生、海鸭蛋,碗口大的海贝依次端了上来,摆在桌子上。

 “三儿这一天可玩疯喽,来,喝一口再吃。”这登山玩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回跟大大去的是首府,爬了长城,这次说是为了消夏,又来到了北戴河戏水。

 “海水够涩的,苦咸苦咸,我在海边浅水区打了个底,差不多有七八米深,再往里没敢去。”灌了一口啤酒,抹了一把嘴头,杨书香拿起墨斗鱼边嚼边跟杨刚说:“还别说,大,这玩意嚼起来还够得劲儿!”

 “滑溜溜的东西就是得劲儿,耐吃咱就多吃!”看着自己的亲侄子大快朵颐,杨刚一脸兴奋:“你尽顾着玩了,喊你过来跟你娘娘拍合影都没工夫。”

 杨书香吃得油,嘻嘻哈哈地说:“这不得玩好几天,还跑得了?是不是娘娘!”说着话,杨书香挪着凳子就凑到了陈云丽的身边,抓起竹签子把鱿鱼送到了她的嘴里,问道:“我大来时跟我说的一百迈车是个啥意思?”

 陈云丽是个高个子女人,没有书香妈妈高也差不太多,闻听此说,眼睛笑成了月牙:“我的傻儿子呦,咋啥都信你大的话。”“来的道上都跟我说不下十遍了。我能不问吗!”

 杨书香一抬头,大大正饶有兴致盯着自己,就嬉皮笑脸地问:“大,那你给我解释那一百迈是个啥意思?”杨刚忽而一笑,指着自己婆娘,说:“云丽,这个问题我觉得由你来解释更好!”这说的就有些顾左右而言他了“净拿我们家三儿开涮。”这话落到杨书香耳朵里时,他这身子便靠在了陈云丽的身上,滑溜溜的身子香滑一片,声音也是说不出的媚人:“三儿你少喝点,喝多了可别炕。”

 “你以为还是小前儿扎你被窝里呢?你要是怕三儿炕,要不今晚上咱爷仨挤一张上得了,我看那地界也富余,睡得下仨人。”

 杨刚喝了口酒,吧唧着嘴显得很舒服,他提了这个建议后,看到侄子跟自己的婆娘说说笑笑的样子,又指着杨书香笑眯眯地问:“三儿,还记得你小前儿跟你娘娘一被窝睡的事儿吗?”

 杨书香卜楞着脑袋点了点头,其时一天下来他这胳膊早就酸了,下腹也是紧紧巴巴,不过玩心上来之后早就把那些东西抛到了脑后头,见陈云丽端起了白酒,照猫画虎也把身边的扎啤端起来了:“娘娘,我跟你喝一口。”

 “咕咚咚”好几口酒下来,杨书香的脸就成了染布,尤其俩眼圈。他这刚落下罐头瓶子,耳边就响起大大的声音“你娘娘穿的这身衣服漂亮吗?”

 “啥衣服?比基尼还是这透纱裙子?”杨书香不知道大大问的是哪一件,见他喝得美,赶忙把脸转过去上下打量陈云丽,见其身上那条若隐若现的及膝短裙,笑嘻嘻地用手摸了摸。见侄子腻乎在自己媳妇儿身边,杨刚的眼睛瞬间瞪大。

 陈云丽扫了一眼自己的丈夫,抖了抖披挂在脖子上的防晒围巾,解下来给杨书香擦汗,抬头去看杨刚时,见他瞳孔都放大了“你娘娘漂亮吗?”刚要说一声“我己个儿来吧”大大又问了一句。

 杨书香不解他话里的意思,丝巾在手香气缭绕,是娘娘身上的味道,就把那丝巾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扬起嘴角时哼了句:“真香。”

 摆着丝巾反过来给陈云丽擦拭额头上的汗时,冲着杨刚说:“我娘娘向来不都漂亮吗,这还用问?”又恰巧上了杨刚的目光,那如炬的眼神又又闪,狮鼻阔口嗓音也是特别响亮:“三儿,你娘娘身子更香,哈哈。来,跟大喝一个。”

 那第二杯酒可就半杯没了,说话间杨刚把鱼串海鲜往杨书香跟前递了递,用手点指着杨书香,笑呵呵地问:“大大疼不疼你?”杨书香嘻嘻一笑,却把脸对着陈云丽:“那还用我大说吗!”

 看着侄子和自己媳妇儿之间几乎挨着,杨刚急忙掏出烟来,叼在嘴里拿起火机“吧吧”点了好几下,猛地嘬了一口之后,他又把目光盯了过去,只觉得这口烟特别舒服,充斥于肺腑之间就跟那酒似的顺着自己的血淌全身,出烟花时好像自己一下子就年轻了,瞬间就变成了二十岁。二十岁是个什么概念?那是一夜七次郎不知啥叫累的岁数,趴在媳妇儿身上能把她服了的概念。

 不错眼珠地盯着子和侄子,见他俩举手投足间融入到了一处,杨刚心里扑腾扑腾跳,心灵深处也在蛊惑着他,冒出那个念头:“三儿这身子板跟我年轻时不差分毫,这要配他娘娘,还不得把云丽美了。”

 当他看到侄子把脸扭转过来时,急忙端正身子,指着杨书香说:“三儿啊,大问你,你娘娘爱不爱你?”杨书香顺势一搂陈云丽的身子,口而出:“除了我妈,就得数我娘娘疼我了。”

 陈云丽搂住了杨书香的身子,捏着他的鼻子宠溺地说:“这嘴儿真会哄人,叫你大一撺掇,这小脸儿喝得都红啦。”杨刚端起酒杯闷了一口,开怀大笑道:“疼你还不跟你娘娘碰一个?你干了,你娘娘来一大口。”

 杨书香知道大大能喝,也知道娘娘会喝酒,见陈云丽已经喝了一杯白的,汆着酒嗝问了句:“娘娘你还行吗?”陈云丽二目盈亮,璀璨夜空般忽闪着说:“喝不过你妈,跟你喝娘娘还是有的。”

 娘娘的话音刚落,这边又听到大大说:“听见了吗?你要是不陪你娘娘喝,她都不乐意。”酒随话至,陈云丽身前的第二杯酒上了,杨书香似乎忘记了,这是自己第一次碰酒,两扎啤下去肚子里就咣当当的,走路都晃起来了,那心口处怦怦跳,而且耳朵里跟了棉花似的,嗡嗡的盘绕着一些七八糟的话:“这南巡贯彻了思想,咱就得跟着时代节奏走”、“比基尼给你娘娘穿身上,要哪有哪,别提多丰了”、“三儿,大大拿你当亲儿子,你就告大,一笔写得出俩杨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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